一零一三、夜九歌中招
小胖子作为陆辰年名义上的师傅,在他出事的时候,既然来了金都,自然得去长乐侯府。
他拜见长乐侯的时候,告诉了长乐侯毒医杨已来的消息。
长乐侯激动不已。
星云皇帝选择将事情曝光而保住陆辰年,长乐侯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消息。
他心里很明白,皇上的这一举动,只能让连家同意开棺验尸的请求,却无法让连家撤掉严惩杀人凶手的请求。
因为这件事情经过几天的发酵,已不仅仅单纯是连家一家的事情,还有朝中大半站在连家这边的官员。
倘若连家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就撤销控诉,会让那些官员感觉自己枉做小人,面上无光,对大皇子的将来没有任何益处。
所以连家即使知道自己中了计,也只能硬着头皮扛着,于是解开此局最关键的人,便系在毒医杨一人身上了。
如今小胖子带来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怎能不让长乐侯欣喜若狂?
“阿远师傅,”长乐侯随了陆辰年的叫法,“实在太感激了!待阿年出来后,老夫一定要重重多谢你以及莫公子诸位!”
“侯爷言重了,阿年是我的徒弟,我有义务救他。”小胖子认真道。
“好,好!”长乐侯越看越满意,不住点头,“那阿远师傅,本侯现在就去连家,你先回去等本侯的消息!”
长乐侯去连家拜访连大学士的消息不胫而走,先前连倾刚出事那天,长乐侯第一时间就去了连家,结果连门出没进,就被人用扫把赶了出来。
这一次,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看长乐侯会被如何赶出来!
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长乐侯不仅没被赶出来,还很快就被人迎了进去,一待大半个时辰,最后居然是连大学士亲自送出来的!
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第二天的上午,连大学士再次率着家中子孙跪在了皇宫外。
道自己已经找了天下第一毒医的杨逍然来此,亲自为连三公子开棺验尸,请求皇上派遣御医,一同查明连三公子的真正死因!
真正死因?莫非连三公子不是被陆家小公子一拳打死的,还有别的原因?
一时间,皇宫外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星云皇帝当场允了,并派出御医院三位德高望重的御医。
三位御医年近古稀,在星云颇有威望,在比他们岁数还轻的毒医杨面前,拱手自谦,唯唯诺诺。
而毒医杨双手背在背后,只高傲地轻轻一点头,却让三人激动不已。
这是莫安生几人第一次见识到,天下第一毒医在所有学医者心中的至高地位。
此时已是六月中旬,安放连倾尸身的棺材里里外外都用了冰。
然而当揭开棺木时,里面还是有一阵恶臭传出。
连大学士及连府众人不忍别开眼,毒医杨探头随意看了一眼,心下已有了计较,道:“此人七天前被人震碎了心脉!”
七天前?不是五天?连大学士惊道:“请神医直言!”
毒医杨道:“他在七天前被人震碎心脉,最长活不五天,两天后与人发生争执,当胸那一拳,不过是提前结束了他的性命!”
“神医的意思是说,小儿并不是被陆小公子打死,而是另有他人?”连大学士在知道那个消息后,心中确实存了疑,可如今当面由人证实,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没错!就算没有那一拳,他也活不过三天!”毒医杨铿锵有力的声音,断了连大学士最后一丝念想。
他继续道:“倘若连大学士不相信的话,可请三位御医来看看,确定老夫所言是真是假!”
三们老御医本就是奉皇命为此事而来,听到毒医杨所言,不敢怠慢,立马上前。
只是三人没有毒医杨的医术高明,捂着鼻子观察了好久,又商议了半天,棺材里的冰都快要化成水流出来,才确定了结果。
其中资历最老的一位,拱手道:“连大学士,杨前辈所言不假,连三公子确实是先被人震碎经脉,才有后来被陆小公子一掌打死的假象!”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跟小儿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要致小儿于死地?”
连大学士悲声痛哭,虽说他对这个被宠爱过度的幼子十分失望,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始终是自己亲的儿子,怎能不悲痛欲绝?
其实答案早在他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心知肚明,可是,没有一点证据,他又怎么能为小儿讨回公道?
连大学士哭得悲切,老泪纵横,闻者伤心,一旁的长子强忍悲痛,扶起连大学士,“爹,既然知道了三弟是被人所害,咱们回去好好查一查,无论如何也要查出凶手,为三弟报仇雪恨!如今,还是先让三弟入土为安吧。”
连大学士收起眼泪,在长子的搀扶下,慢慢走向马车,连家其他人,一言不发地慢慢起身,盖上棺木,无声地运往连府。
——
陆辰年被放出来之前,长乐侯去见了他一面,告诉了莫安生和小胖子几人在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让他出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最后隐晦提到了连家曾要白芊雨嫁给牌位的事情。
陆辰年知道他老爹告诉他的意思,他若被释放出来后,第一时间肯定得去宫里谢恩。
长乐侯这是在暗示他,白芊雨的命运,掌握在皇上手中,而皇上的态度,则取决于他到时候如何应对了。
下午的时候,陆辰年从天牢里出来了。
因为星云皇帝的特殊宠爱,陆辰年在天牢里没有受到一丝虐待,浑身上下干净如初。
根本不像是从牢房里出来的人,仿佛只是出去了几天而已。
“阿年拜见皇上,谢皇上明察,还阿年一个清白!”陆辰年跪地谢恩。
“起来吧,阿年!”星云皇帝的声音从未如此和蔼,“来,过来朕这边坐下。”
星云皇帝的御书桌旁,因为陆辰年要来,提早摆上了一张梳背椅。
“是,皇上!”陆辰年毫不客气地起身,走过去坐下,动作熟练而没有丝毫胆怯,看来这种行为早就做过多次,习以为常了。
“来,让朕好好瞧瞧。”星云皇帝带着一丝笑意,“看看这几天瘦了没?”
陆辰年乖巧地将头伸到他面前,任他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后,星云皇帝满意点点头,“不错,除了身上略有些异味外,没什么变化!”
“皇上!”陆辰年不依地撒娇,“阿年这不是怕您担心,都没来得及回府洗漱换身衣裳就来拜见您了,您还笑话阿年!”
“好好,是朕的不是,朕不该笑话你!”星云皇帝哈哈大笑,“这几日,你在牢里吃得可好,睡得可好?”
陆辰年一一作了答,两人又简单对答几句后,星云皇帝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阿年你这一次可出了风头!
外面传言,长乐侯府陆小公子,冲冠一发为红颜,是个怜香惜玉的痴情人!”
陆辰年心一跳,面上露出不被理解的恼怒,“皇上,别人不理解阿年也就罢了,您怎么也不理解阿年?不是阿年诋毁那连倾,当日他说的那些话,您别提有多难听了。
身为大学士家的公子,满口污言秽语,不仅丢尽连大学士的脸,更丢了皇上您的脸!
这要是不小心传到别国,指不定别国会如何看待我星云高门子弟,以为都是些心胸狭窄的无能之辈!
阿年当时恼火上来,不顾一切就想跟他理论,让他不要丢人现眼,没地辱连大学士!
后来,就这样打了起来,但是皇上,阿年可真没想过要打死连倾,何况阿年也没那个本事!”
“这事已经查明了真相,委屈阿年了!”星云皇帝状似随意瞥他一眼,“这么说来,你不认识那白家小姐了?”
“认识啊,阿年见过两次。”陆辰年老实道:“不过本来阿年已经忘记了的。
连倾死后,阿年被关进去的这几天,才想起见过白小姐两次,不过时间有些久,连她样子都记不大清了!”
“听闻白大小姐国色天香,容貌过人,阿年想不想再见见?”星云皇帝好似打趣道。
“皇上,”陆辰年突然靠近星云皇帝,一副贼兮兮的样子,“您这是想跟阿年指亲事了吗?”
星云皇帝紧盯他的眼,“那如果是,你要不要?”
陆辰年有些苦恼地搔搔头,“皇上您看中的,肯定不差,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这未婚夫才刚去世,阿年总觉得有些晦气!”陆辰年看了一眼星云皇帝,又认真补了一句:
“不过阿年知道皇上肯定不会害阿年的,所以还是皇上您作主,您要是觉得好,阿年没意见的!”
没意见还说晦气?星云皇帝满意笑了,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你这小子,才多大岁数,就想着讨媳妇?”
一副刚才纯粹逗他玩的语气,惹得陆辰年不满大叫:“皇上,阿年快十五了,可以说亲事了!
阿年不管,阿年的媳妇,无论如何也要皇上您替阿年挑选!”
星云皇帝哈哈大笑,“好,阿年的媳妇,就包在朕身上了。”
陆辰年见他神情,这才在心底松了口气,面上扬上笑容,继续在嘴上哄着星云皇帝。
半个时辰后,陆辰年见时辰差不多了,告辞离开前,星云皇帝看着他,欲言又止。
“阿年,今日过后,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要记得,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陆辰年不明所以,正想再问问,星云皇帝朝他摆摆手,“快回去吧,想必你爹娘也等得急了。”
“是,皇上,阿年告退了。”
陆辰年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回了长乐侯府,长乐侯夫妇及兄长嫂子们见到他平安无事归来,都松了口气。
一切好似回到了从前,然而也不知是陆辰年的错觉,还是怎的,除了几个侄子侄女外,他总觉得爹娘兄嫂对他的态度,比起以前来更加小心翼翼了。
陆辰年想不明白,便将这归结于他历劫归来,家里人欣喜又不知所措的副作用。
第二天早上,陆辰年带着长乐侯准备的大车小车的谢礼,来见莫安生几人。
莫安生瞠目结舌,望着那长长的马车长龙,道:“阿年,你的心意我可以理解,可是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运回钱陵?”
陆辰年耸耸肩,“我知道啊,但我爹坚持让我送过来,我也没办法!最多你们看了一眼之后,我让他们直接送到钱陵莫宅!”
他说完后,对着几人一一行礼道谢,“谢谢杨爷爷,谢谢彭师伯,谢谢阿远师傅。”
毒医杨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小胖子呵呵道:“阿年你既然拜了我为师,我自然有责任护你周全!”
彭来看着陆辰年,则心情十分复杂,夜九歌送过来的消息,只有他和莫安生看过。
并且看过后商量,暂是不要告诉其他人,因而毒医杨和小胖子,并不知道那件事情,对着陆辰年十分自然。
可知道真相的他,就有些不坦然了,对于陆辰年的感谢,嗯嗯两声不知如何应对。
不过好在除了莫安生,无人注意他的异样。
“阿年,芊雨那边…”连倾之死与陆辰年无关,但白大常的退亲只是刚刚提出,两家并未达成一致,因而白芊雨名义上还是连倾的未婚妻。
倘若连家坚持要白芊雨嫁过去做望门寡,而皇上又同意了的话,白家也无可奈何。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陆辰年面上装出一副无事的表情,心里其实十分失落,经过连倾的死,他和她之间,更没有可能性了。
其他几个大男人并不清楚,莫安生心里明白得很,安慰地拍了拍陆辰年的肩,“人平安就好!一切都会过去的!”
陆辰年默默点点头。
“阿年,你没事了,咱们也得回钱陵了。”莫安生快速看了两眼陆辰年,“若是…若是,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记得,咱们都是你的朋友,有事就来钱陵找咱们。”
不着边际的话,让陆辰年犯起了糊涂,怎么他才在牢里关了几天,这就开始有些听不懂人话了呢?
只有彭来明白莫安生话里的深意,明白了她的决定:陆辰年是朋友,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过些日子我去钱陵找你们!”陆辰年不舍地送走了几人。
这次他入狱,所有的朋友都被家里拘了起来,他没怪他们的家族势力,明白这是人之常情。
可也因为如此,陆辰年对莫安生和小胖子几人,不顾一切营救他的行为,越发心存感激。
一行人回到莫宅,彭来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吕小云几人放下心,封岚将结果告诉了白芊雨,程天和的伤也好了,准备明天出发前往北夜。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只有莫安生和彭来知道,也许更大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
“公子,画像之事,已经查明当日那缠着阿七的少年,便是在五国商会成员选拔中胜出的莫安。
现在钱陵的吕氏建材行,是他与夏氏商行,以及陆辰年合伙开的,而这次陆辰年无罪释放,也是他身边的人,请动了毒医杨出面。”
巨卫看一眼风澈,如画眉眼看不出一点情绪,“公子,接下来怎么做?”
若是以往,巨卫肯定会直接道要不要找人做了他?
可当对象是那日公子主动伸手相扶的莫安时,巨卫下意识就觉得,这个让公子不一般对待的少年,如何处置,还是由公子亲自下决定!
“杀!”风澈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吐出这个字。
巨卫微楞之下,应道:“是!”
在他离开后,风澈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可惜,又决绝。
那个让他有着莫名熟悉感的少年,就这么没了,确实有些可惜。
但,那又如何?谁让他屡屡坏自己好事!比起自己的大事,一个少年的命,实在是太微不足道!
——
这一日上午,夜九歌托人送来了口信,道有事相告,约酉时睛莲楼一见。
莫安生点头应了。
她想着封岚最近对夜九歌有些莫名的敌意,带胖子一起又怕他露出破绽,被夜九歌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她想了想,索性一人去赴约,在酉时的时候准时到了睛莲楼。
伙计带她去了夜九歌预定的雅间。
莫安生敲敲门,里面没人应。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夜九歌主仆还没有到,只地板上湿漉漉的,好像刚刚才打扫过的样子。
莫安生有些意外,在她印象中的九爷,按理说约了她,没理由会迟到。
或许是有什么重要事耽搁了吧!她心想,既然他有事要告诉她,肯定会来的,那就先等等吧。
莫安生这一等,足足等了快大半个时辰,仍不见夜九歌主仆出现,也没托人来送个口信给她。
眼快着就快天黑了,莫安生心里有些恼火,这是在耍她吗?
她站起身推开门下了楼,离开了睛莲楼。
回去的路上,莫安生心里仍愤愤难平,但隐约间又有些担心,夜九歌并不像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失约的人,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边想边走,离莫宅还有两个街口的时候,经过一个巷子,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眯眼抬起头,有道微弱压抑、暗哑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心后面!”
莫安生心一惊,袖中的小竹筒滑到手心,她放到唇边,没有犹豫地转身一吹。
这时后面一个高大的蒙面男子,正举着刀朝她砍来。
莫安生大惊失色,慌忙朝莫宅的方向跑去,跑了一会后,不自觉地朝后面望去,却见那个蒙面男子保持着持刀的动作,一动不动,那姿势莫名熟悉。
莫安生狂跳的心,瞬间定了些,看来那吹箭射中了他,里面的麻药让他暂时动弹不得。
她正犹豫着是去莫宅唤人,还是现在上前,瞧一瞧那人的真面目。
这时,小巷子里有呻吟声响起,好似受了伤一般,正是先前出声提醒她的熟悉声音。
莫安生略一迟疑,抬脚朝巷子走去。
此时天色已十分昏暗,巷子里更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男子身影,靠在墙边坐在地上,看不清面孔。
莫安生手里拿着吹箭竹筒,慢慢靠近蹲下身。
等看清地上人的容颜时,大吃一惊,“九哥?!”
莫安生慌忙伸手,想将夜九歌扶起,“你没事吧?”
手刚碰到夜九歌的手臂,发觉烫得吓人,她瑟缩一下,地上的男子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
呻吟的声音断断续续又隐忍,“阿安,我难受!”
夜九歌手掌心传来的热度,几乎灼伤了莫安生,她想抽回手,他的手却顺着袖口向里滑动,抚摸上她的手臂。
浑身热得发疼的夜九歌,忽然接触到冰凉软滑的一处,只想索取得更多。
莫安生吓一跳,急急甩开他,“九哥,你怎么了?”
“阿安,难受!”夜九哥只重复着这句话,手里的冰凉突然消失,让他更加难受,他快速出手用力一扯,将莫安生拉倒了自己怀中。
莫安生大惊,“九哥,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虽然还未发育,但少女的身子始终柔软清香,夜九歌在搂住她的瞬间,身体里压制了许久的火突然爆炸,原始的本能让他将莫安生压倒在了地上。
莫安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夜九歌的身体比他的手还要灼热坚硬,呼出的气息,急促而滚烫。
身上男子的唇就这样朝她压了下来,莫安生边挣扎边别开脸,那火热的唇落到了她的耳朵上,热气钻进耳朵里。
莫安生全身一哆嗦,挣扎的力道顿失,手脚发软。
这厮不会是中了什么春药吧?正思索间,耳朵上突然又麻又痛,有舌头再吸允,有牙齿在啃咬,还有只大手,顺着她的腰侧往下移…
卧槽!他不会是想将自己吃干抹净吧?
莫安生忙将袖中迷药掏出,正想朝他洒去,腰下某处圆润突然被双大手捏了一下,惊得她手中小瓷瓶差点掉到地上。
你个死妖孽,够了啊,敢吃本姑娘豆腐?!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手将瓷瓶的迷药倒入手中,伸到夜九歌鼻孔下。
身上的男子,终于不再作怪,倒在她身上。
莫安生将手中残余迷药往夜九歌衣服上蹭了蹭,头扭向一边,松开手,深深吸了两口气。
等气息调匀后,她伸出手,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身上的夜九歌推开,而他的右手,还摸着她某处不愿离去。
真是混蛋!莫安生火气上来,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见昏迷中的夜九歌轻轻嗯了一声,这才满意松开口。
她坐起身后,瞟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男子,不经意就看到了两腿间…咳咳…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莫安生发了愁。
听说男人若中了某些药后,必须找个女人嘿咻嘿咻,才能帮他纾解。
可现在,她去哪找个女人给他?
让她自己献身?呸!别说她现在的身体还不行,就算行,她也没伟大到这个地步!
要不去给他找青楼女子?貌似这个是现目前最靠谱的法子。
以他的姿色,估计那些青楼女子定会前仆后继地扑上来!
莫安生看一眼地上的夜九歌,又有些于心不忍,这样天人之姿的他,要是被个青楼女子给那啥啥了,总觉得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而且以夜九歌的能耐,肯定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可他却宁愿待在巷子里,也不愿去青楼,说不定他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那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让他一直躺在这,欲火焚身而亡吧?
莫安生突然想起了住在夏布衣家的毒医杨,若是找到他,应该有法子解掉夜九歌身上的情毒吧!
正常情况下,莫安生应该回莫宅找小胖子或者彭来来帮忙才是,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和几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大男人,一起围观另一个男子的情动场面,这以后还怎么好好见面啊!
莫安生没有任何犹豫地决定,自己一个人送夜九歌去毒医杨处!
拖、拉、拽、扶,尽管莫安生已经比以前高了胖了力气大了,可要拉动体重最少是她一倍的夜九歌,根本没有可能。
莫安生尝试了一会后,决定出去找个人来帮忙。
外面的蒙面男子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看来是被同伙救走了。
莫安生后背一凉,倘若刚刚他的同伙趁机谋害她与夜九歌,估计两人现在已经成了尸体。
她不知道的是,负责接应蒙面男子的同伙,眼见蒙面男子突然间变得如同石头般僵硬,动弹不得,早就吓坏了,以为暗中有什么高手在帮助她,哪还有心思想着杀人的事,急忙扛起蒙面男子走掉了。
莫安生很快找到了一个人,在巨大银子的诱惑下,他同意了帮莫安生的忙。
两人合伙将夜九歌,送到了夏布衣的宅子外。
此时天色已全黑,夜九歌又身着黑衣,帮忙的人倒也没发现夜九歌的异样。
那人收了银子后便告辞了。
莫安生敲敲木门,前来开门的是之前见过面,那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少年。
见到是她,怔了怔,道:“夏先生不在,出去了,请过几天再来!”
说完便要关门,莫安生连忙伸手挡住,“小哥,我是来找杨爷爷的,请帮忙通传一声!”
那少年知道几人认识,也没去通传,直接开了门,“进来吧!”
“谢谢小哥!”莫安生咬牙扶住靠在她身上的夜九歌,对着少年笑道:“小哥,可否帮忙将我的朋友扶到杨爷爷处?”
少年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
“谢谢小哥!”莫安生再次开口道谢。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夜九歌到了毒医杨的房间。
毒医杨一眼看到莫安生,吃惊道:“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然后余光瞟到胳膊搭在她肩上的夜九歌,面色潮红,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饶是毒医杨是个大夫,面对莫安生一个小丫头,还是略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将他扶到桌边坐下,小丫头,你出去!阿一,去拿个大木桶,装满冷水!”
阿一怪异地看了一眼莫安生,显然也是此时才知道她是女子,“是!”
莫安生仗着年纪小,装作不懂毒医杨的尴尬,“杨爷爷,这位九爷最近帮了我不少忙,以前在大明国也曾帮过我几次,但是,他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所以以后当着他的面,请您唤我阿安!”
“知道了,出去吧!”毒医杨挥手。
既然毒医杨没让人找女人来,想必是有法子解他身上的药,莫安生心安理得地走出门外。
阿一打完水后,带着莫安生去了客房歇息。
“阿一小哥,可否找个人去莫宅报个信?这么晚了我还没回去,里面的人肯定急坏了!”
阿一点点头,“莫…公子今晚就在这歇息吧!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谢谢阿一小哥!”
阿一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莫安生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噜的响声,十分响亮,她尴尬的用手捂住,“阿一小哥,我还没用晚膳,请问厨房里还有吃的吗?”
阿一的表情想笑又想拼命忍住笑,精彩万分,怕一开口就会笑出声,最后点点头转身离开。
不一会有下人送来晚膳,换洗的干净衣物以及热水,十分周到。
看来这宅子里经常有客人前来居住。
莫安生美美地吃了一顿,洗漱完后,上了床。
早上醒来洗漱完用完早膳,莫安生想去拜访一下木先生父子。
阿一道:“木先生和木公子,随着先生一起出去了,现在宅子里,只有杨先生在!”
杨先生?哦,毒医杨,杨爷爷!“那昨天我带来的那位公子呢?”
“昨晚在杨先生院子里住下了,莫公子,要带您过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谢谢阿一小哥。”
莫安生来到毒医杨院子里,他已经出去了。
院子比较小,房间不多,只有三间,除了毒医杨的房间,莫安生便一间间推开。
推开第一间,便见到躺在床上正在喝粥的夜九歌,以及站在一边的阿归。
夜九歌面色苍白,眼睑灰青,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昨晚那个什么太多了!莫安生忍不住在心中促狭想道。
不过即便如此,那张脸虽没了先前张扬妖娆的俊美,却另有一种脆弱的绝美!果真人美,什么时候都是美的!
阿归的面上满是自责,夜九歌见到莫安生,面上可疑地红了,他抬头对阿归道:
“好了,昨天的事,与你无关,是爷不小心,你先出去吧。”
阿归轻声道是,依言离开,离开前对着莫安生感激道:“谢谢莫公子救了爷!”
“应该的,阿归。”莫安生微笑道。
阿归朝她一拱手,出去了。
夜九歌看到莫安生,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两声,“阿安,昨天,我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夜九歌脑海里的记忆,只停留在了他将莫安生拉入怀的那一刻,中间直到毒医杨将他弄醒,都是一片空白。
然而身体还有双手的记忆却告诉他,后面应该还发生了一些尴尬的事情。
“没有!”莫安生飞快道:“你拉住我之后,我发觉你有些不对劲,便用杨爷爷给我的迷药,迷晕了你,后来花银子找人将你送了过来。”
“是吗?”夜九歌有些不信,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手心里残留的滑腻饱满的触感是什么东西来的?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莫安生反问道。
“咳咳,没事就好。”夜九歌摸摸鼻子。
“不过九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在睛莲楼等了你快一个时辰,还有,你说有事告诉我,是什么事?”
说起昨天的事,夜九歌瞬间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昨天我提前小半个时辰去了睛莲楼,等了一会,听到门外有响动,我便让阿归出去看一下。
接着伙计送了一壶茶水进来,我等得有些渴,便喝了一口,入口后发觉味道有些怪,正想找伙计来问问的时候,突然那个安月眉走了进来。”
夜九歌有些不自在,“然后我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想着约了你过来,怕你中招,便将那壶茶倒翻在地,离开了睛莲楼。”
“九哥为何不去青楼?”莫安生眨着眼,一脸八卦,促狭问道。
其实她心里是真好奇,为何夜九歌宁可这样憋着自己,也不愿意去找个女人呢?莫非是个断袖?
但若是断袖,去小倌馆找个男人也成啊,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夜九歌被她这一问,更不自在了,面色发窘,恼羞成怒,“臭小子,你懂什么?”
莫安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窘迫的夜九歌,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夜九歌磨磨牙,威胁道:“阿安,你要是敢再笑,九哥本来打算告诉你的事,说不定突然就忘记了!”
“别,别,九哥!”莫安生忙捂住嘴,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我不笑了!快告诉我!”
她没发觉此时她的话语中带了一丝撒娇的味道,也没发觉她与夜九歌之间的对话,比起以往亲密了不少。
夜九歌却察觉到了,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拍拍床板,“过来坐下,我说给你听。”
莫安生依言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沈太平出事后,我担心沈璋会找你妹妹阿兮麻烦,派人暗中盯着,然后发现了沈家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沈太平不是沈璋的侄子,而是他的亲生儿子!”夜九歌道:“沈太平一直被视为沈家下一代当家在培养,因此这次出事,沈氏家族的族长,几位德高望重的叔伯,沈太平的爹娘,还有一些亲戚,齐齐来了钱陵。
在找了数十位大夫看过,均道只能保住性命后,沈太平的阿娘曲氏,某日晚上忍不住去找了沈璋,质问他为何会让他们的儿子出了这种事…”
莫安生目瞪口呆,这消息,太劲爆了吧?
“沈璋向曲氏表示,一定不会放弃寻找名医医治沈太平,并保证一定会为沈太平报仇!”
“报仇?”莫安生哼道:“难不成他还想找安平侯报仇不成?还是想找白小姐和我妹妹报仇?”
若不是他们先起了歹念,怎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不过莫安生心里十分清楚,对某些人来说,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换了对方来做,就是万死不足以抵罪的死罪!
“既然他敢再生恶念,就别怪我将此事曝光!”
“此事我已经安排了,过两天就会爆出来!”夜九歌面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这家伙,手脚挺快的嘛,不过甚合她心意!
莫安生翘起嘴角,“我可以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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