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探望
苍睿帝将最后一句话咬得很重,他觉得,江宁若是稍微聪明一点,都能够听懂那句话里面另一层涵义。
叶瑾做不得北王妃了,那北王妃的位置就让出来了嘛!你这不是就有机会了嘛?
然而江宁看上去压根就没有听懂苍睿帝的意思,反而是昂着头道,“当初废了叶玲,是我指使的无价,跟小瑾根本没有关系!说到蛇蝎心肠,用在叶玲身上才对!叶玲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可那十几条人命也是自作自受吗?”苍睿帝瞪着江宁,气得差点摔了手中的茶盏,“叶瑾为泄私愤,滥杀无辜,这朕总不会冤枉了她!人证物证俱在,若不是因为如此,朕也不会废了她亲王妃的封号!”
江宁沉默了一下,“陛下,只要封了叶玲的口,什么人证物证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混帐!”苍睿帝气得站了起来,“这是你一个郡主说的话吗?别说那叶玲是侯府小姐,就算是个普通百姓,也不该这样白白的被欺辱啊!朕若是不能替她主持公道,我大炎的律法何在?!”
叶玲沉默了一下,这才道,“就算这样,可她是北哥哥娶进门的北王妃,难道您要处死她吗?这样的话,北哥哥会多伤心啊!这也会成为皇族的耻辱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叶瑾是北儿的王妃,朕也绝不会姑息!江宁,你不要再说了!朕是不会饶过叶瑾的!”苍睿帝一拂袖,准备离开,江宁刷的站了起来,冲着苍睿帝道,“陛下!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北哥哥伤心吗?他对小瑾是很好的啊!”
苍睿帝的脚步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对江宁道,“江宁啊……你可知道,有叶瑾在,你永远不可能做上北王妃!你这千方百计的给叶瑾求情,究竟是图的什么啊?”
江宁眼中浮起了一抹泪意,“陛下,江宁爱北哥哥,就不忍心看到他难过。北哥哥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无价他们应该没有将此事告诉他,否则他不会不管小瑾。陛下,江宁恳求您,若是小瑾真的罪无可恕,求您保她一命,亲王妃的封号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您已经将她的封号废了,也算是给叶玲一个交代了。我也不希望她死,我可以接纳她留在北王府。”
苍睿帝眉头一抖,立即明白了几分。
对啊,叶瑾犯了这样的大罪,就算是赐死她也没什么话说,仅仅废了她的封号,算是小惩大诫了。到时候,她留在北王府,也仅仅是个侍妾的身份,只要江宁接纳她,江家人也没啥好说的不是?
想到这里,苍睿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三日之后,大理寺、刑部还有北灵府会审理此案,若是罪名确凿,为了北儿,朕会考虑你的话。”
“多谢陛下!”江宁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来,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御书房。
她一出御书房,便迫不及待的问皇后要了牌子,直奔北王府。叶瑾被宗人府带走,无价他们若是想不到法子,定然会将此事告诉夜北。
不能让北哥哥担心。
当江宁出现在北王府的时候,只有言嬷嬷在府中。
“言嬷嬷,无价和无心他们呢?”江宁见言嬷嬷面带焦急之色,赶紧问道。
“两个小兔崽子都不在府中,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言嬷嬷叹了口气,“他们说是王妃主子吩咐他们去做事儿,也不肯告诉我老婆子究竟敢什么去了!郡主,您是因为咱们王妃的事儿来的吧?”
“是啊!”江宁点点头,“言嬷嬷你别担心了,我已经去求过陛下了,陛下答应我,看在北哥哥的份上,不会为难小瑾的,就算是被大理寺定了罪,也会保住小瑾!”
“真的吗?”言嬷嬷眼中闪过了一抹惊喜之色,看江宁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郡主,多谢您啊!王爷若是知道您这样帮咱们王妃主子,也会感激您的!奴婢之前对您多有冒犯的地方,还请郡主不要与奴婢计较。”
“言嬷嬷你这是说哪里话?”江宁被言嬷嬷这一顿感激也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小瑾是我的朋友,她出了事儿,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郡主对王妃主子真是仗义。”言嬷嬷叹道,“也亏得有您!咱们王妃主子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叶玲这个女人,太可恶了!竟然还敢往咱们主子身上泼脏水!王爷若是回来,一定不会放过她!”
江宁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我会想办法去宗人府见小瑾一面,看看她好不好。言嬷嬷,无价和无心二人回来,你记得告诉他们,尽量不要惊动北哥哥,北哥哥离开北灵城定然是迫不得已,我怕北哥哥因为这件事儿,耽误了他的大事。”
言嬷嬷沉吟了一下,点头道,“王妃主子这件事儿可大可小,若是能够不惊动主子,我们尽量不惊动主子。”
江宁这才离开了北王府,她一路都在琢磨,无价和无心二人究竟是去干什么去了?
她是知道无价等人对叶瑾的忠诚程度仅次于对夜北,可叶瑾被抓去了宗人府,他们两人竟然没有来找自己,难不成……他们是想劫狱?
不对啊,若是他们打定主意劫狱,就不会让夜瑄轻易的将叶瑾给带走了。
那他们究竟干啥去了?
江宁想不明白,干脆直接拿着皇后的令牌去了宗人府大狱。
有了皇后的令牌,江宁自然很顺利的便见到了做牢房坐得悠然自得的叶瑾。
原本江宁还憋了一筐子眼泪,准备安慰安慰叶瑾的,可当她看到叶瑾坐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面闭目养神,安慰的话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人家并没有惨兮兮的等着自己去安慰啊……
“小瑾!小瑾!”江宁隔着铁栏唤了几声叶瑾,叶瑾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惊讶的道,“呀,江宁,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你呗!”江宁瞪着叶瑾,一跺脚,“亏人家那么担心你,你倒是在这里好好的,我都快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