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你醒了是吗?
白子谦和叶枭都因为一天的神经高度紧张,屋子里灯暗下去的时候。
叶如森从书房里出来,敲了叶景臣的门。
刚敲了两下,叶景臣就打开门,穿戴整齐,压根没有睡觉的意思。
他叶如森瞥了眼他的卧室,一如既往的清冷,叶念不在,连唯一的温暖也没了。
他走进去,关上门。
看着那个站在床边抬眼望着月光的人,声音淡漠:“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看着沉默不语的叶景臣,他又继续说:“我知道,前阵子,小念离开的时候,你突然同意白止萌叫你父亲我就觉得奇怪,刚才,我看到你知道那个女孩是白落苏的女儿之后的反应,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发
现了什么,孩子们面前你不想说,难道,连我也不说?”
这番话,他说的诚恳,叶景臣的眸色沉了沉。
转过身,逆着光看着他的脸,紧抿的唇,扯了扯唇角:“我……”
话到嘴边,他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
在叶如森的疑惑之下,他走到桌子边,打开抽屉,从那里,拿出了两张照片。
而后,递给了叶如森。
叶如森狐疑的眨眨眼,伸手接过,那两张照片里的人,瞬间,就让他骇然起来。
“这……这是?白止萌?那这另一个……”
叶景臣点了点头:“是我的女朋友,当年那个因为我要结婚而离开我的女朋友。”
“可是……这……”叶如森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两张照片,心里的震撼,简直不知该如何说:“白止萌,跟你的女朋友,长的一样?这怎么可能!!”“所以……我怀疑,她其实是我的女儿,我的女朋友离开我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我当年没有见过白落苏,她也不认识我,我的女朋友,叫做苏洛,白止萌回来的时候,那些年,我没看出来,但是她越长大
,就在这两年,她在以很快的速度,变得很像是她……所以,我开始怀疑……”
“怀疑,她其实,是我的女儿……怀疑,我的女朋友,离开我之后不是不回来……而是,她如果真的是白落苏的话,她……”已经死了……
后面的话,即使不说,叶如森心里也是十分清楚的。
白落苏已经死了,死了十几年了。
如果那个将近二十年前离去的,他的女朋友其实就是白落苏,那……
他这些年在找寻等待的那个女朋友,也已经死了。
如果白止萌真的是他的女儿,那也就是说,此刻,那个正在医院里陪着靳凉城的那个少女,就是他的女儿!
是叶家的孩子!!
但是这一切……
真的太过于荒唐了……
原本他们二人,就是因为婚约逃婚,一个失踪,一个自杀逼着家里人,最终,白落苏也因为逃避,死去了。
可是其实呢?
苏洛真的是白落苏的话,他和叶景臣,原本就不用逃的,原本,他就深爱的,就是彼此!
这整整二十年,就像是上天的恶作剧,给他们人生的恶作剧。
他们因为深爱彼此,不愿意与彼此结婚。
最终,天人永隔。
这对叶景臣来说,何其残酷?
别说是叶景臣这个当事人的情绪了,就连他,听完这整件事情,心里都觉得不公。
看着站在那里颓废的叶景臣,他不知该说什么。
只能用那苍白的话语试图安慰他:“这只是猜测,没有证实……明天,明天你见了那个女孩,我们可以直接做DNA确定。”
叶景臣点头:“好。”
“你好好休息,别明天吓到她。”
“好。”
“她有孩子了,你不要激动。”
“好。”
此刻的叶景臣,不管自己哥哥说什么,他都点头。
因为他自己也怕,怕他搞砸了,他心里其实是确定的,那个女孩,可能就是他的孩子。
所以……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自己也很担心……
她会不会生气逃避,或者是不认他?
叶枭说,她连她妈妈都忘记了,那明天,她估计,也会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
——
清晨。
窗外的天,还有些暗,东方的柔光,还未升起。
苏七月揉了揉一夜未合上的双眼,看着床上那个还在沉睡的人,起身:“慕恩你看着她,我去洗把脸。”
“嫂子要不你直接去睡吧?你这一个晚上都没合眼,实在是……”
“等他醒了,我就去睡!”
她这么说,慕恩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了洗手间。
然后,过了两分钟,她从洗手间里出来。
一夜未睡,她那黑眼圈,十分的明显。
苏七月走回床边坐下,重新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侧颜,轻声道了句:“早安,阿城哥哥。”
在她的视线下,男子的睫羽颤了颤。
手指,轻颤了一下。
瞬间,她欣喜的看着他,那股睡意烟消云散:“你醒了是吗?”
他的眼睫,一点点,在她的瞳孔映照下睁开,那双幽邃的眸子,盯着女孩气色不好的脸。
垂在一旁的右手,微微上扬,最终,抚上了她的脸颊。
她又瘦了……
然后,他的视线,移到了她的小腹,她坐在那里,已经能跟看有些微隆,他的眼前,突然就闪过她在秦社地下室被挖器官的时候……
尖叫着……
疼到晕厥……
他松开她的面容,想要去抚摸她的肚子,而苏七月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挪动身子往他身边坐了一些。
他那刚伸出的手,稳稳的,覆上她的肚子,贴着她的身子,暖暖的——
他扯了扯干涩的唇角,刚想开口,喉咙,却生涩的疼,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苏七月看着他的举动,急忙拉住了他:“没事,司谨说你的喉咙被刀划伤了,不过不深,但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所以,我们不说话,没事。”
说着,她从身后的桌子上拿出了半夜司谨来看他的时候哪来的纸笔:“阿城哥哥,你想说什么,就写下来吧。”他没有再试图说话,而是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接过了纸笔,苏七月将病床给他升起来,扶着他垫了两个枕头,好让他的手写字的时候能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