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8章 够毒够阴险
剧痛让谭建光的大脑清醒了些,然后他便后悔起来。不是后悔与萧晋发生冲突,而是后悔之前吸了两口冰毒。
毒品所带来的兴奋让他自控力严重下降,否则的话,惯善于隐忍的他,又怎么可能没说几句话就冲萧晋掏枪?要知道,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如果不能趁萧晋倒霉时弄死他,那就立刻送上大礼与之交好的。
现在事情搞到了这步田地,已经骑虎难下,怎么办?认怂?不说跪在玻璃碎片上的滋味儿有多酸爽,众目睽睽之下,要是传了出去,谁还会服他这个刚刚上位的江湖大佬?可要是硬扛下去,萧晋也真的敢开枪啊!毕竟是他先掏出的武器,身为国安的萧晋完全可以说是自卫,而且看样子肖楚楚一定不敢说出真相。
怎么办?怎么……
到底是一代枭雄养大的种,即便谭建光性格阴毒不仁,狠劲儿却一点不缺,正纠结为难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地上自己掉落的那把枪,表情一厉,捡起来照着自己大腿伤口的下方就扣动了扳机。
这一幕连萧晋都没有料到,更不用说在场的其他人了,只见他在枪响之后顺势坐在了地上,靠着沙发冲萧晋呲牙狞笑。
“萧先生是兵,我是贼,现在又被你抓到了活的,那自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有句话你说对了,老子姓谭,义父是谭正信!有种你就开枪杀了我,想让我下跪?那可得麻烦萧先生亲自过来把我抬过去才行。”
不得不说,谭建光这一手确实很绝,而且相当的有血性,这从旁边那个姑娘看他的眼神变化上就可见一斑。男人被羞辱打压其实并不可耻,丢人的是只知道愤怒生气,却什么都做不出来,比如宁鸿振那样的。
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之类的事情,很多江湖混混都能干得出来,通常情况下效果都会不错,要么震住敌人或者吓跑对方,要么获得他人的尊重,从此扬名。简单直接,就像那句老话说的:敢对、能对自己狠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比如此时此刻,不管萧晋心中作何感想,谭建光的所作所为确实已经有了些许枭雄的气质,虽然今后该弄死还是会弄死,但看在谭正信的面子上,继续羞辱下去就不合适了。于是,他微微一笑,点头说:“不错,谭老爷子的脸面算是被你给兜住了,没掉在地上,现在你可以走了。”
谭建光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咬着牙让小弟把他给搀扶起来,怨毒的望着萧晋道:“萧先生做事让人佩服,建光记下了,有机会咱们再来过,告辞!”
说完,他便示意另一个小弟将之前被踩碎手掌还挨了一枪的手下扶起,一瘸一拐的向房门走去。宁鸿振低着头也想跟上,冷不丁胸口一痛,然后整个人便跌回到沙发里。
萧晋撇撇嘴:“宁助理,人家谭大佬能走是掏过了买路钱的,你这种明目张胆占便宜的行为可太说不过去了吧,巡抚买东西也不能不给钱呀!”
“姓萧的,你真敢当众伤我?”宁鸿振又开始了他标志性的瞪眼大喊,仿佛越这样越能彰显出他的身份似的,“有理不在声高”这句话在他这里肯定没市场。
萧晋摇摇头,抬手又是一枪打在他脑袋边的沙发背上,洞口距离他的脸不到十公分,吓得他整张脸瞬间白到近乎透明,大腿根一热,裤裆就湿透了,连不远处小姐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鄙夷。
“宁鸿振,你不会真以为胳膊是你自己不小心摔断的吧?仔细想想,当时是不是感觉膝盖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宁鸿振发了会儿呆,然后眼珠子就慢慢瞪的溜圆。
“想起来了?老子当着那么多官老爷的面都敢弄你,你说这会儿敢不敢呢?”
“那……那不一样!”宁鸿振干咽一口唾沫,声音干涩但依然在努力提高着声调,“那天没人看到你做了手脚,今天在场可这么多人呢。我伯父是巡抚!是江州省官职最高的人!谁敢帮你作伪证,老子灭他满门!”
闻言,萧晋整个人都蔫儿了,哭笑不得的捏了捏鼻梁说:“我算是服了,宁鸿振,你的愚蠢真是刷新了我对蠢货的认知,你大爷有你这么一位极品的侄子想想也是够倒霉的。好吧,欺负你这样的人挺没意思的,那么不想跪就算了。”
听了这话,宁鸿振刚要松一口气,就见萧晋转过身,问肖楚楚的那几个手下道:“你们谁身上带了棍子?”
那几人纷纷看向肖楚楚,女人仅仅只迟疑了不到半秒钟就眨了下眼,然后其中一人便从后腰抽出了一根甩棍来。
“很好。”萧晋点点头,视线又转到谭建光的人身上,枪口随便一指他的一个小弟:“就你了,拿着棍子,去把宁少爷的一条腿打断。”
那人顿时傻了眼,用哀求的目光向自家老大求助,而谭建光则险些气吐了血。江湖中一直都在传萧晋有多么的心狠手辣,以前他没见过所以没啥印象,此时才明白这位不但够毒,也够阴险。
让他的人去打断宁鸿振的腿,哪怕宁鸿振和巡抚大人明知他是被逼的,在无法找萧晋报仇的情况下,百分百会拿他出气。左右不过是个江湖混混而已,在官老爷眼里跟随便能碾死的臭虫没太大区别。
归根结底,还是萧晋觉着欺负宁鸿振没意思,所以又重新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什么“谭老爷子的脸面”之类的全是屁话!
“姓萧的,你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他咬起牙问。
萧晋一声长叹:“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墨迹啊?外面还有位姑娘在等着呢,爷儿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你们来来往往的玩儿!赶紧的,少废话,我数三个数,要么让你的人过来打断宁少爷的腿;要么……老子也不为难你,把毒品的来源说清楚就行,否则的话,老子不介意在你剩下的三肢上再分别各穿一个窟窿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