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庸医
张强家住在一栋很破旧的老房子里，从外面来看，这房子起码有三十年的历史了，劣迹斑斑，看着很是危险，一副随时可能会倒塌的危楼感。
下车之前顾相宜给他解开了手铐，张强也十分老实，没有要跑的意思，他领着顾相宜和秦漠上到了三楼，拿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又开了里面的门。
“顾警官，秦先生，请进，别嫌弃，我家小。”张强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顾相宜和秦漠走进了房间，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还夹杂着西药的味道，感觉像进了医院似得。
顾相宜下意识的朝着其中一扇紧闭的房门看了过去，张强说道：“那是我奶奶的房间，顾警官，秦先生，你们先坐，我半天没在家了，我先去看看她。”
“一起吧。”顾相宜也想确认一下张强说的情况。
张强的脸色一下子变的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的道：“顾、顾警官，我奶奶她……你、你还是别进去了。”
“怎么？”顾相宜眼帘一挑：“你不是真骗了我吧。”
“不是不是，顾警官，我真没有骗你。就是、就是我奶奶自从做过一次脑部手术之后，人就得了老年痴呆，她不仅不认识人，还经常大小便失禁。我半天没在家了，我怕她……她……”剩下的话，张强没好意思再说。
不过顾相宜和秦漠都是明白了，一般这样的情况，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可能已经尿在床上了，屋里的味道铁定不好闻，的确不适合进去。
“那我们在外面等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你再叫我。”顾相宜有些可怜的对张强说道。
张强感激的点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我奶奶都得了半年的老年痴呆了，我不在家的时候就给她用成人尿不湿，换一下就行了。”
说着张强就已经推门进入了老太太的房间。
顾相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在老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秦漠也随便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这个家很小，只有五六十平方，家具也都很老旧，不过还算干净，看的出来，张强并不是一个邋遢的孩子。
嗡嗡……嗡嗡……
手机忽然大震起来，秦漠拿出来看到金忌庸打来的就立刻接通了。
“少主，三个人的详细背景都查到了。一个是打印社的员工，一个是邮政快递公司的快递员，还有一个就是邮寄快件的人了。前面两个都可以排除，我现在正在找最后一个人的住址，他是个无业游民，居无定所，找起来有点麻烦。”金忌庸在手机里将进展汇报了一番。
秦漠闻言颔首道：“嗯，我现在有点其他事，找到之后再告诉我。”
金忌庸应了声，然后挂了电话又去忙了。
顾相宜职业病犯了，狐疑的看着他。
“看什么？”秦漠对她微微一笑，很有蛊惑力。
顾相宜耿直的说道：“以我当警察的第六感来判断，感觉你在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秦漠：……
“你的第六感不太准。”秦漠抽搐了下嘴角。
顾相宜撇撇嘴，嘀咕了句：“神神秘秘的。”
两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张强就扶着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
“强子，奶奶怎么睡了一觉天就黑了。你饿不饿啊，奶奶去给你做饭。做你喜欢吃的小排骨好不好？”老太太被孙子搀扶着，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不利索，但还没有忘记要给孙子做饭吃。
张强一脸的苦涩，他家都揭不开锅了，连青菜都没有，更别说小排骨了。
“奶奶，还早呢，不急着做饭。”张强硬着头皮说道。
老太太刚想再说话，就先看到了坐在家里小客厅里的顾相宜和秦漠，顾相宜身上还穿着警服，她咦了声：“强子，奶奶是眼花了吗？警察怎么来咱们家了？”
老太太有些紧张，普通老百姓最怕看见警察，尤其是这种警察找到家里的情况。
“奶奶，他们是……”
“张奶奶，你好，我是社区警察。你们家正好在我管辖的辖区之内，我是来拜访你们，调查人口情况的。”顾相宜直接截断了张强的话，看到老太太步履蹒跚，满头白发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说实话。
顾相宜这么一说，张强猛的松了一口气，张奶奶的紧张也顿时消失了。
“原来是社区的啊，你们好你们好。”张奶奶被孙子扶着走过来，面相和蔼的说道：“我们家没什么人口，我老伴儿子儿媳都走的早，就我和孙子两个人。我孙子可乖了，上学成绩也好，上次还考第一名呢。”
张奶奶脑子不清楚了，还以为孙子在上学，提起孙子在学校的表现，脸上都笑开了花。
“是啊，张奶奶，我们社区做调查，像你们这样的家庭，我们是有补助的。”顾相宜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说道。
此话一出，张强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秦漠也是意外的看着顾相宜。
顾相宜继续说道：“张奶奶，以后每个月社区都会补贴你们家五百块钱，有点少，您别介意啊。”
张奶奶一听有五百块钱，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她平常就靠着捡破烂赚钱，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挣五百块呢，五百块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顾相宜说给钱就给钱，但是手往口袋里一套才尴尬的发现，她今天值勤没带钱包。于是她灵机一闪，目光看向了秦漠。
秦漠见她求助的看着自己，也是明白了，倒也不揭穿她，拿出了钱包，从里面数了五张红票票递给她。
顾相宜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接过钱就递给了老太太：“老奶奶，您拿着，这是这个月的，以后每个月的今天，我都会给您送补助。”
老太太感激涕零的接了过来。
“奶奶……”张强不好意思拿顾相宜给的钱，想要阻止，却被顾相宜一个眼神制止了。
“老奶奶，钱您拿好，我看你们住的这里治安不好，别被偷去了。”顾相宜瞪了张强一眼后叮嘱老太太。
老太太忙道：“那我得藏好了，前几天还听说谁谁家丢钱了呢。”
说着老太太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奶奶，你慢点。”张强忙扶了她一把。
“不用扶我，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你给警察同志倒茶，奶奶去去就回。”老太太倔强的不让孙子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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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无奈，只好任由她自己颤颤巍巍的走回房间。
“医生说你奶奶是因为手术后遗症才得的老年痴呆？”一直没说话的秦漠在老太太进了房间后问道张强。
“是啊，我奶奶是从楼梯上摔下去伤到了脑子，手术清除了淤血后，醒来就这样了。”张强难过的说道。
“呵，庸医。”秦漠听了冷嗤了声：“我看你奶奶这样神志不清，多半是淤血没有清除干净，尚且有淤血压迫着记忆神经。”
这话一说出来，张强的眼睛再次瞪大了，吃惊的看向秦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