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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进来这人赫然是数学系的系主任(相当于院长)洪天洋,他年约四十,穿得人模狗样,一副海归范儿,自觉有资格一上来就开地图炮,把历史系这边的赵院长高罂李主任得罪完了,反正两家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得罪也就得罪了。
正当赵院长心头冒火,打算跟洪天洋好生理论理论的时候,何疯子已然凑到了杨棠身边,夺过那回函,瞪着眼睛一目十行,很快看完,当下冲杨棠道:“你的证明论文呢?有副本么?”
虽然明知何疯子有点神经质,但杨棠仍很不满他的做派。
这就好像一条狗,它咬人一口,被咬的人就不能还击了么?否则就要被说成跟狗一般见识。其实有这种逻辑的人是典型的狗脑子,敢情狗咬的那口没咬在这种人身上,所以这种人就可以把事情说得冠冕堂皇、慈悲心肠。
顺理成章地,杨棠既然把何疯子当成了狗一般,又怎会睬他,只摇摇头,没有吭声。
何疯子见状,双眼圆瞪着杨棠,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这么重要的论文,你不留副本,要怎么证明这论文就是你写的呢?”
杨棠淡然道:“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只要重新证明转换公式七和转换公式十一就不会有问题,而且整个证明过程都在我脑子里装着,跑不了!”说着,他用手指点了点额头。
何疯子闻言一愣,跟着跳脚道:“那你快把证明过程默下来吧,我见识见识!”
“不好意思,没那个空,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杨棠向赵院长高罂和李主任微微欠身,就欲离开院长办公室。
何疯子不依道:“哎~~~~你这学生怎么这样,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了?”
杨棠置若罔闻,与洪天洋擦身而过,径向门外走去。
洪天洋终忍不住道:“杨棠同学,你旁听这么久,就真没转系的打算?”
杨棠身形顿了一下,道:“我现在转到数学系,貌似比待在历史系好,但如果明天哈佛发来邀请函,我是不是该转到哈佛数学系就读?”说完,他继续步向门外。
洪天洋等人却愣在当场,本还想说点什么不听劝就让学校给处分之类的威胁言语,但在场这几位倏然发现,面对“西姆猜想”最终可能被证明的情况下,杨棠不止在京大是香饽饽,就是放眼全世界的大学,那都是香饽饽,某某某要是敢有不当举动,他大不了转校就是了,而留下的烂摊子谁也承受不起。
至于离开了历史系院办的杨棠,并没有立马去图书馆或是回家专研那两道转换公司的二次证明过程,因为这本就是他提前留好的预防措施,毕竟“西姆猜想”一旦被证明,那在数学界的影响力绝对不亚于获得一次“菲尔兹奖(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当然,就算杨棠写的证明论文被学界广泛认可了,最终能否获得菲尔兹奖那也还得两说。这就好像杨棠前世的爱因斯坦一样,在1920年时,他的相对论已广泛被认可,认为这是迈出了超越牛顿的重要一步,但偏偏负责颁奖的委员会不这么认为,最终倒是把当年的物理奖颁给了瑞士裔法国冶金学家纪尧姆,原因是“他发现了镍钢合金的反常性以及它在精密物理学中的重要性”,对于这一决定几乎所有的物理学家包括纪尧姆本人都大吃一惊。
到了1921年,物理学界七成还多的大咖纷纷提名爱因斯坦获奖,甚至传出爱因斯坦不先获奖,就不应考虑其他候选人的风闻,这样一来,委员会尴尬了,最终做出当年不颁发物理奖的决定。
时间转到1922年,世界各地的推荐信又陆续寄到了委员会,推荐爱因斯坦的著名科学家越来越多,这时的形势已经不再是爱因斯坦盼望得诺贝尔奖,而是他在学界的威望已经比诺贝尔奖还高,委员会再不把奖授予爱因斯坦就要伤及自身名望了,加上委员会中一个反相对论反得最厉害的委员此时已经去世,于是委员会以光电效应定律的贡献把1921年空缺的物理奖补授给了爱因斯坦,而将1922年的奖授予了玻尔。
由爱因斯坦的经历可知,任何奖项的授予不是因为完善了某种理论或对学界作出了多大贡献,而是无数利益链条牵扯拉锯的结果。因此,杨棠就算借助“前世的原因”完全证明了西姆猜想,哪怕西姆猜想在学界的影响力够大,他也未必能获得菲尔兹奖。说到底,即便有西姆猜想这层光环,杨棠也仅只是数学界的一只小菜鸟,既无关系也无人脉,自然很难获得业界大咖的推荐或提名!
不过,西姆猜想这颗硕果着实巨大,哪怕没有奖项加成,也足以让杨棠在学界吃一辈子了,至少那些与数学相关的专业课,比如高数、线代、微积分等等,哪怕交白卷老师也不敢让他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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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驱车赶回了牧场别墅,因为负责清扫的钟点工难得打给他,说有加急信件寄到了别墅这边。
回到别墅院里,已差不多打扫完毕的兰姨正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边往大门外出走,一抬头,看见杨棠,顿时回身几步从旁边的鞋柜顶上拿了封信壳子在手里,迎向杨棠:“喏,杨少爷,我电话里跟你说的就是这封信!”
杨棠接过一看,全英文的封皮上有一行歪歪扭扭的中文字:“请于X月XX日中午以前,务必交到杨棠先生手里。”
默了一下,X月XX日恰逢周五,也就是明天,杨棠心里不禁有点嘀咕,遂问卓立一旁的兰姨:“知道这信谁寄来的吗?”
兰姨摇头:“不知道,我来清洁的时候,在大门底缝里发现的。”
“哦~~那行,你去忙吧!”杨棠作恍然状,随手打发走了兰姨,这才拆开信件来看。
原来信封里裹着一张精美的邀请卡,是米高媒和派拉盟联合发出的,邀请他参加明晚在美智传媒大厦十六楼举办的宴会。
“哼哼,这些洋毛子倒是打的好算盘!”
杨棠对此虽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搁在一边,打了两趟麒麟蔽日拳,又吃了点水果,顺便在网上订好了列车票。
换回那辆银色保时捷911,杨棠趁中午车流量小的时段,一路抵着公路限速狂奔,没多久就到了南站。在南站附近转悠了一圈,寻摸到一家高档酒店的地库,杨棠把车停了进去,打算等从滨津市回来了再来取。
改头换面后的杨棠施施然步行到南站时,发车时间已经快到了,他赶紧用变脸后的证件从柜机取了票,安检、排队检票、进站登车。四十分钟后,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滨津南站的站台上。
在卫生间又一次改头换面变换身形后,杨棠搭上了出租车:“去东丽…”
出租车司机显然是个土生土长的滨津人,当即应道:“得叻~~!”车子麻溜启动,朝城中心开去。
幸好司机还不算太黑,只带着杨棠多绕了两三公里路,就把他搁在东丽区最高档的酒店门口了。
杨棠并不打算在这间酒店入住,不过这间酒店斜对面就是东丽区府之所在,所以他进了酒店后,就直上西餐厅,找了个靠落地窗便于观察的位置坐下,随意叫了杯拿铁。
值得一提的是,此世许多国府机关,都喜欢朝九晚五、中午吃饭休息一小时的作息制度。在这个制度下,实际只上了七个钟头的班。
同样的,此世大多地方政斧更喜欢上午八点至十二点、下午两点半至五点半的作息制度,同样工作七个钟头,中午还可以午休一下。东丽区府就是按这样的作息时间来的,换言之,杨棠在落地窗边坐下时,东丽区府还没开始下午上班。
等了一阵,没见着廖斌的父亲,杨棠觉得有点不耐烦,索性叫了西餐来吃。
西餐很快上来。也就在杨棠痛痛快快享受菜肴的时候,他扭头不经意间看到斜对面区府门口来了辆奥迪A4,再一细瞅车牌,号码应该就属于廖父。
“总算来了…”
杨棠立马结账,不紧不慢地离开了酒店,很快通过人行天桥到了街对面。
区府这半边街道几乎没什么行人,所以没谁留意到杨棠走来这一路,体型身高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直至区府大门口,他趁着监控死角和没什么人注意,直接用手一抹脸,顿时变成了廖父的模样,配上廖父的身高体型以及之前就换好的很郑重的墨黑色工作西装,大喇喇经过了值班室窗口。
“喂,你…”
“怎么了?”杨棠偏头看了叫出声的警卫一眼。
“哦,是廖区长啊,没事、没事!”
杨棠却道:“我刚出去买了盒口香糖,你要不要来点?”
警卫显然知道廖父有嚼口香糖的习惯,所以更放松了警惕,摆手道:“不用、不用,您忙!”
杨棠不置可否,顺理成章地进了办公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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