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神山
“活出第二世…”
闻言,萧炎轻轻叹息,对于年岁,他还从来没有过担忧,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还处于血气最为旺盛的年纪,对于死亡,他面临的最多的是战斗中死去的危机,岁月的侵蚀,对他来说过于遥远。
或许,只有到了那种岁月的尽头方才会有那种感受,对时间的畏惧,对岁月的惊慌,在这种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即便是惊艳了一个时代的人,也无法逃脱岁月的抹杀,想要挣脱,唯有向着更高的层次前进。
“小心一些,这些家伙冲击失败,可有着不小的怨气,不要让这种怨气侵蚀了心智。”
沈叙月脸上的笑容也是收敛,变得颇为凝重,他背后的势力也是极为庞大,自然知道这些老家伙生前有多么强横的实力,若不是雷雨夜的雷雨洗刷了太多的阴气,就算是他也不敢轻易踏足。
“唔…”
话音刚落,一道仿佛蛮兽的低吼声传来,声音中携带着浓浓的嗜血之意,下一刻,一道黑影便是破空而来,向着沈叙月暴击而去。
“来了!”
沈叙月面色依旧平淡,似是早有所知晓,袖袍轰然挥出,五道黑金色的源气匹练,仿佛锁链一般爆轰而出,轰穿空间,一个瞬间,便是击中在黑影的身上,后者痛呼一声,向后倒飞而出。
萧炎定眼看去,那是一个人,眼眸中却是充满了血色,仿佛带着无尽怨气,死死的盯着他们,使得萧炎汗毛不自觉的竖立。
“这就是被怨气侵蚀了心智的人,根本感受不到痛苦,除非能一击必杀,否则,等待你的便是无尽的纠缠。”
沈叙月朗声大笑,他一步踏出,浑身沐浴着暗金色光芒,一拳轰出,气冲山河,似要颠覆了天地,嗡鸣之间,直接是洞穿了偷袭者的胸膛。
“咚”
心智已然被侵蚀的黑衣人没有了丝毫生息,落到了地上,胸前炸裂,出现了碗口大小的血洞,血洞光滑无比,竟是没有一滴鲜血流溢出。
“手段如此干脆利落,这人起码也是皇道级高手,纵然心智被侵蚀,居然挡不住一拳。”
小傲的惊叹声在萧炎脑海中响起,萧炎双眼轻眯,心中已是暗暗评估着沈叙月的真实实力,这个神秘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这种人,山中或许有着更多,如果一拥而至,很少有人能全身而退,等一下进去,我来吸引外面的大多数人,你进入山心之间,想尽办法将残剑取出来。”
顺手解决了来犯者,沈叙月脸色如常,转过头来看向萧炎,盯着后者的眼睛,咧嘴一笑道:“那柄残剑,你也不要惦记,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特殊的办法根本不可能恢复其真正的威力,所以,它对你来说,用处不大。”
“至于其中存留下来的圣技,你可以随便拿,当然,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定能获得好几卷呢。”
耸了耸肩,沈叙月轻声道。
“进去看看。”
萧炎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山体大多与地面相接,其中也有着地心下的火焰涌出,若是在山心之中能遇到这种火焰,那可是再好不过。
“放心,照着我说的做,咱们三个都能满载而归。”
见此,沈叙月笑了笑,显得颇为满意,说着,已是向着山峰的最高处掠去,几个呼吸间便是来到了这座山的最顶峰。
萧炎轻轻落在地面,一眼便是看到,在山峰的最中央,一道巨大的裂缝赫然映在眼前,如同被雷霆撕裂,几乎贯穿了整座山峰,俯首望去,深不见底,不知通往何方。
“这天神山的雷雨夜,到底是会发生什么?”
小傲挠了挠头,有些惊愕道,天神山所包含的历史太过沉重与恢宏,其中埋葬的强者,足以占据大世界大半个历史,而传闻中的雷雨夜,为何又能使他们复生。
“天神山是真正的神山,在明炎神域中,史莫古于此,蕴含着无数的神秘,而所谓的雷雨夜,也正是如此,雷电中,有着通天彻底的威能。”
沈叙月顿了顿,似是在呐呐自语,说出来的话让小傲更是摸不着头脑。
“下去的时候小心一些,这下面,可不知道死去多少人了。”
叮嘱了二人一声,沈叙月纵身一跃,便是进入了裂缝之中,瞬间失去了身影。
“嗡”
萧炎浑身金光涌现,赤金色火焰在眸子中闪过,却依然望不到裂缝下的尽头,轻声感慨了一声,向着小傲点了点头,二人便是投身而下,一金一紫两道光束瞬间黑暗淹没。
…
“这次天神山,来了多少人。”
萧炎之前经过的小镇中,依然狂风呼啸,重兵驻守,自有一股肃杀之气,在那就看不见的地方,更有着无数强者严阵以待,作为地坤门千万年来培育的高手,他们的实力,足以震慑一切心怀不轨的人。
小镇中央一座刻有阴阳的观星台上,一名身着暗黑色蟒袍的中年人束手而立,中年人目光沉稳至极,威严十足,遥望着远处巍峨屹立,延绵不绝的天神山,声若洪钟。
观星台下方,一名仿佛即将行将就木的老者颤巍巍的拱了拱老树皮一般的枯手,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整整两万人。”
“两万人…比起上个百年还要少上一些,想来其他人都是从天乾府入山的,这帮老东西,又能借机安排不少自己的人。”
中年人闻言冷哼一声,袖袍中的五指缓缓紧握,眸子中也流露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意。
“给她说了没有,这次对于我们族来说,是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杀了玲珑子。”
冷哼一声,中年人再次开口,语气中有着一抹极为压抑的疯狂。
“已经多次叮嘱了,相信大人的爱女会为我族夺得最后的胜利。”
老者咧开没有几颗牙的嘴,露出一个颇为难看的笑容。
“自从她成为地坤门的圣女之后,她就不再是我的女儿,为了宗族,她即便是因此而死,都是她的光荣。”
中年人冷着脸怒声呵斥,弥漫出来的威压,使得弱不禁风的老者几乎扑倒在地。
“再去给她说,当她成为圣女的那一刻,她的生命就不再是属于她自己,此战,必须胜!”
中年人的声音几乎响彻半个小镇,冷冽而毫无感情,小镇深处,一座高立的阁楼上,一名白裙女子默默无言,良久,只有两行清泪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