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6,他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
“靳深,我看童翘好像生气了,你回去好好和她解释,我这边有事叫护士就可以了。”盛雨菲略显虚弱的嗓音传了过来。
陆靳深抽了一口烟,白色烟圈氤氲着他深邃的五官,显得冷峻而沉静,眉间的皱褶似染了夜色异常寒凉,他冷冷开腔,“雨菲,我不想将你想成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我亲眼目睹了你和子华的感情,子华死了,可是他永远活在我心里,我希望他也活在你心里。”
“靳深,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靳深轻轻吐出一口烟圈,“你不应该用我对子华的这份责任去伤害翘儿,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
“靳深,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蕾蕾给我发信息说她告诉童翘你送我来医院了,童翘进入病房的时候非常生气,我一直和她解释,可是……”
陆靳深直接将电话掐断,手机丢在中央控台上,然后下车,坐到驾驶座上,车子离弦的箭般驶了出去。
约摸二十分钟后车子经过雕花大铁门直接使进了傅宅。
男人下车,进门,脸如夜色又黑又沉。
保姆走了过来,恭敬喊:“少爷。”
陆靳深视线冷冷扫向保姆,不是说保姆有事不在家?全是把戏,心里的怒火更甚,脸,黑如锅底,“小姐在哪儿?”
保姆被陆靳深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凛之气吓得脊背发寒,战战兢兢道:“小姐……不久前提着行李箱出去了……”
敢跑?!
陆靳深转身阔步出了别墅,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查一下傅芷蕾去了哪儿?从家里出去的,拿了行李箱,十分钟后告诉我地址。”
陆靳深坐在车内,抽烟,视线不时看向腕上的手表,烟味和男人身上的冷气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十分钟不到,手机响了,“人在哪儿……嗯,知道了……”
陆靳深丢了烟头,启动车子,没多久,车子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停下。
傅芷蕾洗好澡靠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美滋滋的想着童翘会和陆靳深怎么闹?
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
傅芷蕾蹙眉下床,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嘀咕:“大晚上的谁呀?我没叫客服啊。”
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看见门前面色铁青的男人,傅芷蕾吓得手里的手机哐当一下掉地上,弯腰去捡手机的时候,门铃声再次响起。
紧接着是陆靳深低沉仿佛结了冰的嗓音,“傅芷蕾,开门。”
傅芷蕾急得在门边打转,完了,完了,真的生气了,这都找上门了,怎么办?怎么办?
砰砰砰!
不再按门铃了,变成了重重的敲门声。
“傅芷蕾,你以为你不开门,我就没办法进去?给你三秒钟,不开门,后果自负,一……二……”
门刷的一下开了。
傅芷蕾笑眯眯的看着门口面色冰冷的男人,“哥,你怎么来了?”
陆靳深抬脚进门。
傅芷蕾关上门,一脸谄媚的跟了上去,“哥,喝茶还是饮料?”
陆靳深欣长身躯在客厅沙发旁站定,转身,面向着傅芷蕾,身子倚在沙发靠背上,“扎马步!”
傅芷蕾眨巴着眼睛,装可怜,急忙认错,“哥,别生气了,下药是我不对,可你不是没喝吗?既然没事,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好不好?”
“傅芷蕾,蹲下!”男人脸上乌云密布,嗓音沉得吓人。
傅芷蕾缩缩肩膀,一边伸出双手,弯曲蹲下膝盖,扎马步的姿势,一边怯怯的说:“我蹲下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
“一个小时。”
“哥,我十分钟都蹲不了,你让我蹲一个小时?”傅芷蕾不可置信的望着陆靳深,“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一个半小时。”
“哥,我身体不好,真蹲不了那么久……”
“两个小时。”
傅芷蕾气呼呼的看着陆靳深,却是不敢再说话。
陆靳深转过身,绕到沙发前坐下,打开客厅电视看了起来。
傅芷蕾看陆靳深这架势不像开玩笑,是打算在这里看着她扎马步,急了,“哥,你回去吧,我一定蹲两个小时。”
“……”男人留给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十分钟后,“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理。
二十分钟后,傅芷蕾双腿开始打颤,“哥,我真的坚持不住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陆靳深察觉背后有动静,回头警告,“安静点,老老实实蹲着,再敢说话,或者动一下,今晚你就蹲这里别起来。”
傅芷蕾想起来的身子又蹲了下去,眼眶都红了,委屈巴巴的看着陆靳深。
陆靳深不为所动,转过头继续看电视。
一个小时后,傅芷蕾双眼开始发晕,双腿发麻,浑身发抖,腰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可又不敢动,他这个哥哥发起狠来,真的很冷血。
在部队的时候,有一回她缠着宴倾,待在宴倾的房间不肯走,想成为宴倾的女人。
陆靳深知道了,将她拎出去罚站军姿一晚上。
后半夜下雨了,他都不让她回房。
那次她高烧四十度,躺在床上三天下不来床。
傅芷蕾想到往事心酸得不行,这是她亲哥哥吗?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冷血?
他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
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惩罚她,太过分了!
傅芷蕾越想越伤心,加上身体确实熬不住了,眼泪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陆靳深对房间里越来越大的哭声置若罔闻。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重响,陆靳深转头,傅芷蕾晕倒在地。
他拧着眉心走过去,将地上哭得眼睛红肿,满脸是泪的女人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弯腰,掐她人中,两秒后,人缓缓睁开眼睛。
“哥……”
“不许哭!”陆靳深冷声命令。
傅芷蕾忙将呜咽声压了下去,肩膀微微抖动,却是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陆靳深在床边坐下,“以后还敢不敢无理取闹?”
傅芷蕾摇头,“不敢了。”
“谁是你嫂子?”陆靳深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