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9章 二少篇，原来她是伍雪然(3)
还有比这儿更糟糕的吗？
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全摊上了！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台上台下都一片兴致盎然，秦墨宇却郁闷地只差哭了。
虽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甚至见过彼此的照片，但这一刻，两人真的都没有认出来，台上各自沟通协商着，却也本能地在打量着对方，虽然是站在对手的位置上，但这一刻，除了竞争的关系，彼此多多少少其实还都是带着相互欣赏的。毕竟两个人外表都很出彩，跳舞又相对都专业，再加上同台的缘分，又都是抱着玩的心态对奖品不甚在意，至少这一刻，两人投向彼此的目光更多的还是友善。
最后，两个人都选了探戈，连舞伴都是一样的，伴随着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各自表演完后，一左一右两人就在竖起的牌子前站了下来，随后一边一个服务生便捧着笔上台了，因为是临时决定，一切准备的比较仓促，连身后的牌子都是不知道找的什么板直接贴的纸，自然这个时候了也没人在意这些小细节。
有人上台抛砖引玉了，很快地陆续便有人上台投票。
很快地，伍雪然的身后便已经满了两个“正”字，而池月宛这边差距略大，一个“正”字刚出点头，玩得很开心，对此，她也就没有过多的想法，依然笑着给每位支持者表达谢意：
“谢谢~”
很快地，似乎胜负已经见了分晓，视线一个交汇，伍雪然得意地挑了挑眉头，池月宛也是温婉地回以淡淡的一笑，一派宁静的美好。
……
这十分钟，唯一度日如年地，肯定是非秦墨宇莫属，半天，他其实都有些纠结该不该上台。
伍雪然毕竟是参加过国际舞蹈大赛的，即便很多人都不懂得欣赏，也不能不承认她的肢体更为柔软、形态也美好，加上人又漂亮，这一刻又是时尚跟精致妆容的点缀，自然是很讨喜的，而池月宛衣着相对休闲，头发也是手拢着随意扎的，明显还带着毛刺，不免就显得凌乱，再加上她穿的是开车用的平底豆豆鞋，明明身高该差不多的，此时却也差了踩着高跟鞋的伍雪然一截，就算再漂亮，视觉上也很是不沾光。
时间飞速，很快地，台上便传来了倒计时的锣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主持人的声音：
“最后一分钟！台下的观众可还有上台投票支持的？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请不要错过，也不要重复上台，多多支持！两位漂亮的小姐给我们带来如此美丽的舞蹈，只要抬抬手，就能给她们一份心灵个鼓励，最后一分钟，四十秒——”
视线一落，见台上伍雪然的票数是四个“正”还多，而池月宛就略显孤单，两个满“正”多了一笔而已，想了想，秦墨宇还是从一边走了上去。
左侧一有动静，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都把视线调了过来，也近乎是不约而同的眸色都是一亮，还同时展露了笑颜！
而两人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到了秦墨宇的心头，那都是一记凌厉的刀锋，诚如此时他脚下沉重的步伐一般，他知道，不管怎么做，他都免不了要伤一个了，当然，他也可以不上来，但那样的话，其实跟现在做出选择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伤的人是池月宛罢了。
已经做了选择，就不想再伤害眼前人！
所以，他走了上来，哪怕私心里他也觉得伍雪然更专业、更该得这一票，他的脚步还是停在了离得更近的池月宛的身边，随后接过了服务生手中的笔。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褪了去，惊愕地，伍雪然已经惊叫出声：“墨宇？”
像是一颗闷雷丢下，秦墨宇的手下一顿，池月宛也倏地扭身，目光直直地转向了另一侧的女人：他们认识？
笔下只是微微的一顿，秦墨宇还是在她身后画板的正字上添了一笔。
目不转睛，伍雪然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女人是谁？他的票，为什么会给她？什么意思？她是专业舞蹈出身，她拿过国际国标舞蹈奖杯的，他明明知道，他居然否定她的专业，把票给了别的女人？
此时脑子也整个嗡嗡地，池月宛自然也没错过女人的反应跟微表情，直直地望着秦墨宇，嘴巴大张，连道谢的事儿都给忘了：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她喊他的名字，还这么震惊的反应，他们很熟吗？
在她身前停了下，秦墨宇的面色倒比台下平静了不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浅笑着还径自抬手鼓励地捏了池月宛的脸颊一下：
“很棒~”
随后，收回手，他便越过伍雪然，从另一侧的台子走了下去。
整个像是被雷劈了，半天，伍雪然一动未动，大脑都是一片的空白。而同样地，池月宛也是五味陈杂，震惊与甜蜜并存，脑子糊也成了一团浆糊；三个人都是心思躁动，谁也没有察觉，人群的一角，还有一抹低调的素色身影一直目光如炬——
……
最后，众望所归，伍雪然拿了魁首，池月宛虽然没拿到包包礼品，却同样获赠了消费卡，还得到了一个纪念礼盒套装，只是这一刻，两人对礼物已经完全没有了概念，目光都是定在彼此身上，不是一步三回头，就是一路目不转睛，浑浑噩噩连怎么走下台的都不知道。
但是本能地，池月宛下台就往秦墨宇一边走去，而同样的，伍雪然的目光也是一路追随。
因为刚投了票下来，秦墨宇站地并不远，只是视线一个碰撞，不免又是一阵尴尬地噼里啪啦，抬手，接了下目光呆滞的池月宛，正想着要不要开口给两人引荐一下，突然一道急切又尖锐的女声传来：
“雪然！怎么回事？我眼花吗？那不是秦墨宇吗？他怎么把票投给——”
随后，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短发俏丽的女子拨开人群挤了进来，时间瞬间像是静止在了这一刻。
雪然？
伍雪然？
她是伍雪然？
面面相觑，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池月宛的震惊不言而喻，不自觉地就多看了伍雪然两眼，满目的打量与探寻；而同样的，对她也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伍雪然的目光也是落在她身上的，只是除了震惊跟难以置信意外，还多了几分不解跟不甘，而挤进来的女人视线不停地在两边逡巡，惊愕地嘴巴大张，半天却都没发出声音来。
而此时，反倒是秦墨宇，早就过了那尴尬跟震惊的劲儿，反倒思绪最为平静。
仿佛一个世纪之久，几个人都在思量彼此的关系，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出声，直至秦墨宇伸手主动揽过了池月宛，打破了这一方冰封：
“宛宛，该走了~”
温柔又亲昵地一声轻唤，不止惊醒了池月宛，也震醒了对面的两人，收回目光，池月宛点了点头：“嗯~”
果然，是她！
那个传说中声名狼藉、却对男人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黑寡妇”？
她还真是能耐！
两人刚一转身，身后又一道急切的嗓音传来：“墨宇——”
开了口，突然之间，伍雪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直接梗在了原地：他竟然否定她的专业？他的票居然给了一个业余的女人？
她想要质问他什么意思？想要问他为什么？想要问他对面的女人哪里好？想要问他为什么选择她？
千万个问题在脑海里狂奔而过，激起层层的怒气，但所有急欲喷发的火苗在视线落在他亲密搭放在女人后腰处的大掌之时却被灭的偃旗息鼓，拧眉，她的思绪都是错乱的，曾经，再多的现实也不过是一句话、几句话、几张图、几张图，虚的缥缈，而今却是强烈的、清晰的视觉冲击，这是第一次，伍雪然真正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在离她越来越远，极力地想要修复，心头的一角却不停地轰轰倒塌！
两个人的步子不约而同地顿了下，秦墨宇却并没有回头，正欲抬脚离去，身后又一道嘲弄不善的嗓音传来：
“秦墨宇，你的眼睛是瞎的吗？”
这一次，出声地是伍雪然的那个朋友欧阳萱，疑问的嗓音，肯定的口气，言词尖锐地抱打不平，也是明显的一语双关：
既是指刚刚他投票的事儿，也是指他现在情感的选择！
缓缓地，秦墨宇回身视线调了过去，池月宛蹙着秀眉，心里忿忿地也很是不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凭什么选了她就不成？
隐隐的火气如狂草疯狂滋长，但这一刻，她却很聪明，既没主动炫耀地去靠近秦墨宇，也没有跟对面女人斤斤计较、或者强辩着一争高下，此时，她的沉默与平静，恰恰是最聪明的决定。
各怀心思，但是，不约而同地，三个女人的目光全都汇集到了秦墨宇的身上，欧阳萱是故意暗骂，伍雪然是真期待他的答案，而池月宛一方面是想看他的态度，另一方面也带着歉意与心疼，终归，是她让他处在了此时尴尬与被嘲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