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所剩之人
“在文倩公主身上，你看到了什么秘密吗？”女医局的理疗馆中，进行过药浴熏蒸之后的林磊，趴在按摩床上，享受着纪可颐的盲人按摩。
“她是个能吸收天地精华气息之人，不过在她体内运行的力量却不是很强。”用丝巾遮眼的纪可颐，竟然给出了林磊回应。
“等明天你去卢强的府上看看吧，在这个没有电力的时代中，医疗设备也没法用，就说朕让你去做理疗的，默默观察观察他身体的状况。”林磊对依旧保持着容颜的纪可颐道。
因为经常同林磊交流的关系，纪可颐对他的询问和安排，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对于朕的身体状态，你还是看不清吗？”林磊放松身子，声音越来越轻，好像是要睡着了。
“完全看不透，皇上体内好像是暗藏磅礴欲出的气息，形成了一股无形的阻力。”纪可颐深吸一口气道。
“算了，好几年都过去了，还是没有弄清楚原因，倒不如顺其自然了，朕安排来跟你学刺绣的凌筠，说不定能够有类似于你的天赋。”林磊先是有些无奈，旋即对纪可颐提醒道。
“臣的眼睛是后天异变，而她的眼睛则是天生就异样，而且她是属于视觉捕捉的异眼，同臣眼睛的类别，还不太一样。”纪可颐很是肯定道。
“你的说法，听着颇为蹩脚，但是就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刚才顾小溪要走你也听到了，其实年纪大了的，不只是她一个，朕经常折腾，常莎跟着也有些力不从心了，本来朕想让你接替她伺候，不过最近太后要安排选秀的事情，如果将你安排成朕的人，你愿意吗？”林磊的询问，让纪可颐不由颤抖，显然是有着某种浓郁的情绪反应。
“听说秀女的年纪，在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而且得是朝臣和贵族人家的女眷，臣很多方面都不合适……”纪可颐紧张言语道。
“规矩是朕定的，以你的容貌，就算朕说你是十八，出身名门，那又能怎么样。”林磊轻轻笑语道。
“臣看着可不像十八……”
纪可颐显得很是羞臊，甚至忘了继续给林磊按摩。
“本来朕这么心思，是想将白秀安排进宫的，这些年身边的人纷纷离去，朕也是有些受不了！”林磊感叹着言语道。
“皇上做主就好。”
纪可颐憋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道。
“其实这太医院也挺好，锦绣王朝现在又盛产药材，这么大一个王朝，利用资源滋养极少数一部分人，是非常之轻松的。”林磊若有所指道。
“皇上现在的内息相当雄厚，之前那种紊乱之感消失了，看来天天吸收中草药所蕴含的精华，已经在改变皇上的体质。”纪可颐还算肯定道。
“自从按照你在皇宫找的地方，挖出了两口冷热泉之后，吸收这些药气倒是没有那么燥了，现在关键是不能确定，身体内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这种连自身都难以把握的感觉很不好。”林磊说到后来，不由叹了口气。
“皇上或许需要某种刺激……”
纪可颐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对林磊却不能确定什么。
“这几年尽偷偷摸摸的挨胶皮棍了，还刺激的不够？”林磊咧了咧嘴道。
没有太好办法的纪可颐，对于林磊的苦笑说法，不免摇了摇头。
“行了，别按了，朕把药味儿洗一洗，差不多也该去平天殿了，这几天事多，朕就像好好睡一觉。”林磊穿着分体浴服，从按摩床上起身道。
天色将黒，林磊才在纪可颐的伺候下收拾妥当，从理疗馆中走了出来。
“对了，谢舒在吗？”
林磊对纪可颐问了一嘴，向女医局中的一个方向看去。
“谢舒说了，以后不想再负责心理咨询了，有什么事可以找她的学徒谢暖。”纪可颐小声对林磊道。
“就是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侄孙女？”林磊笑着言语道。
“早已经不扎小辫子了，现在很是落落大方，看着她，就好像看年轻的谢舒姐一样。”纪可颐说话很弱，对林磊纠正道。
“这两天正好有些难以安寝，看看晚上没什么事的时候，让谢舒侄孙女来平天宫的寝殿一趟，帮助朕睡眠。”林磊呵呵着笑道。
随着林磊出了太医院的凌筠，看到他没有乘坐龙辇，产生了想询问什么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问，一个遮了眼睛的女医官，为什么刺绣功夫那么好？”林磊好似看穿了女侍卫的心思。
“臣不敢……”
凌筠连忙躬身回禀，确实是怕触碰忌讳。
“这话说得不老实，朕只是记得，她十七年前刚入宫的时候，就开始学习中医，两年之后，针灸之术就已经相当的造诣，经常刺绣，应该是深宫寂寞，打发时间爱好吧。”林磊瞥了少女一眼，喃喃言语道。
“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朕将明阳、都灵，以及圣腾王朝的使臣也扣下了，而且还杀了一个。”对于一直等着的文倩故作平静，林磊闲聊一般对她笑道。
“皇上这么做，是要定明阳和都灵两国了！”对于林磊不再遮掩野心，纱巾少女神色暗淡道。
“如果可以的话，朕希望能和平一些，解决明阳和都灵两国的问题，就看看两国使臣怎么想了。”林磊并没有着急去慎刑司看两国使臣，好似要再给几人一些考虑的时间。
“皇上为什么同文倩说这些？”
对于心思深沉的林磊，白纱少女暗暗有着担心的情绪。
“若李媛长公主没在李国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来见朕，记得二十多年前，她可是颇为沉不住气的。”林磊打了个哈欠，笑看了纱巾少女一眼。
尽管表面上纱巾少女故作平静，心中却是已经波涛汹涌。
“本来今天是家宴，不过将你安置在玲珑阁，朕还真是不太放心，你就这么跟着吧。”林磊对纱巾少女安排的同时，示意年轻阉臣将烟斗递过来。
皇宫非常大，从太医院到平天宫，纱巾少女跟着林磊足足走了十五分钟，期间还有几个来报信儿的太监。
“皇上。”
在林磊进了平天宫之后，早就等着他的宋姝四女，连带着宫女和阉臣，一同给他施礼。
“行了，上热菜吧，今天过节，看你们似乎心情不错。”林磊笑着对宋姝四女道。
“之前去过太后那边了，定了定选秀的事，太后有意安排给钦天监和尚仪局，今后宫里能热闹一些。”一身皇后宫装的宋姝，端庄言语道。
赵苗对管事宫女示意，很快就开始上热菜。
“之前去太医院，顾小溪告老了，提出了要离宫，谢舒也说担任不了心理咨询的工作了，朕想知道，宫里面还有那些老人儿这两天有了决定的？”林磊坐下之后，对宋姝四女问道。
“大多数老人儿都要退了，就连周海燕和韩茗也要退下去出宫了，今天两个尚仪会给皇上唱最后一首曲子，以后可能就不会再唱了。”宋姝略有感慨笑道。
“让人担心的还是前朝，很多朝臣也都年岁大了，这些人可是王朝的中流砥柱，臣妾担心一旦大面积退下去，王朝可用之人会青黄不接。”赵苗对林磊提醒道。
“没事，暂时前朝还不会批退，而且已经准备两三年了，新一代的少壮派，再磨练些时日，就可以堪当大任，锦绣王朝的老姜，可正经是不少，传帮带没什么问题。”林磊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苏菀、李箐然也要走了，这些年就王瑾兰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像是越来越不可思议了，跟皇上有关系吗？”宋姝告知林磊的同时，也有着探寻之意。
“这个真是没什么关系！”
林磊微微一笑，好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
“小桂子，传朕的旨意，宣周海燕、韩茗、顾小溪、谢舒、苏菀、李箐然上殿同享宴席，不用施礼，妆容也没什么要求，让她们快点儿过来就行。”林磊对年轻阉臣挥了挥手。
就在年轻阉臣跑出去安排不久，宫女们也纷纷忙碌起来，开始加桌椅。
好在平天宫的正殿极大，就算是林磊突然有了想法，也看着不乱。
“臣周海燕、韩茗给皇上请安~~~”
因为此番宫宴，也有尚仪局负责，周海燕和韩茗最先来到殿中。
“今天都别客气了，就当是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吧。”林磊淡淡一笑，示意两名化了妆的妇人就座。
不同于以往多数时候，周海燕今日并没有戴面纱。
林磊和宋姝四女虽然面带柔和的笑容，但大殿之中的气氛却有些沉闷。
等了有一会儿，顾小溪几女才过来，直到众女都坐下，林磊这才开始举杯示意，然而，却没有人说话。
“看不穿你的眼睛，藏有多少悲和喜……”周海燕所唱的曾经最美，让穿着皇袍的林磊，背手缓步出了大殿。
中元节的夜晚，皇宫的内湖中，满是荷花灯，这对于宫中之人来说，是难得一个寄托思念的机会。
“皇上还是没忍住吗？”
从皇宫跟出来的宋姝，轻声对林磊道。
“慢慢也就过去了。”
林磊心中有些泛酸，喉部下意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