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直播间的粉丝看了艾特顾深流121的打赏，半天没反应过来。
  倒是也在看直播的贝小小，抓住不放问：
  “顾深流121？你也是我家顾深流的粉丝？土豪粉啊？”
  “不是吧？第一次直播就获得了百万打赏？”
  “我怎么有点不信呢，什么粉丝这么忠诚？”
  “怎么就不信？就那个整的跟蛇精一样的曹大奕可以收获10万打赏，我家大大100万就不行了？”
  “看顾深流121这个名字，这个博主肯定是顾深流的脑残粉。”
  “楼上的，你是谁啊？”
  顾深流喝了些酒，有些微醺，看着屏幕上闪过的问题，他直接打字道：
  “我是顾深流。”
  ——你是顾深流？妈呀！这人是人傻钱多吧？你要是顾深流，我还是林青霞呢！
  ——张曼玉再此。
  ——那英也在这。
  ——那英，我是王菲，你今晚去我家打牌？
  ——你们真是够了！人家说是顾深流，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这种可能，他真的是顾深流本人？
  ——呵呵哒。
  ——呵呵，我顾从来不看视频直播好吗？你以为他有这闲工夫来看这种小直播？
  ——我可是记得顾深流还给江芋点过赞……
  ——大家好，我是西门吹雪！
  世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你明明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但他们却不信。
  看着屏幕上的逗比言论一条条闪过去，顾深流捏了捏眉心，只觉得眼睛被评论闪得疼，这是他第一次看视频直播，却不知，直播现场这样吵闹。
  顾深流不耐，直接退出账号，删了这个直播app。
  而他没想到，他随手扔的这500朵蓝色妖姬，居然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100万的土豪打赏，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感觉是——江芋在炒作！
  然而可能吗？要知道这视频网站的规则是，赚了钱，平台和主播五五分，也就是说，江芋炒作的话，就相当于白白把50万送给了平台，正常人不傻的话都舍不得这么多钱。
  其次，大家也怀疑是平台在炒作，但这个平台很火爆，至今也没有出过百万打赏，不至于炒作一个新来的主播啊。
  总之，这件事一出，天涯就出了帖子——《百万打赏横空出世！818那个最近红破天的网红！》
  天涯算是本土流量最大的论坛了，这些年来，天涯出过不少经典的帖子，好比周易大战，比如我要回到1997了，现在天涯虽不是鼎盛时期，但喜欢八卦的人大部分都聚集在这里，加上这个帖子的标题很耸动，因此，此贴一出，原本潜水的网友们纷纷被炸了出来。
  “百万打赏？炒作吧？”
  “一看就是90后打赏的，现在的90后啊……”
  “楼上的，我们90后得罪你了？”
  “卖瓜子咯，买点瓜子看楼主扒皮吧！”
  不得不说，大部分网友对网红的观感都不好，除非是一些靠实力说话的网红，否则那些网上卖衣服的女生，哪个不是整整容、pp图、抄抄款，就这样，一路弄下来就成了xx自制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喜欢这类网红，大家心里对江芋的设想就是蛇精脸，可没想到，当楼主贴出江芋的照片一看，我靠！简直是网红界的一股清流啊。
  “这个网红整没整容？如果是整的，我只想说……请把医生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江芋本就漂亮，单单拎出来就够吸睛了，只可惜啊……居然是个网红！
  因为百万打赏的噱头，大家怀着好奇的心态去直播平台看历史记录，原本，她们都等着挑刺，看看这个叫江芋到底是怎么辣眼睛，骗得观众的百万打赏的！
  可她们看了半天，咦？没有露胸？没有嗲声嗲气？没有跳艳舞跟男人调情？没有一副欠骂的表情？仅仅只是教化妆？这跟想象中不一样啊！
  看着看着，大家越看越入神，江芋的化妆技术好好，哎呀！她说的我平时化妆怎么没注意呢？原来这样画才可以防止卡粉啊！好厉害啊！啊，原来涂口红还要这样打底？
  等半个小时过后，大家意犹未尽地看完江芋的教程，心道出浴妆好漂亮啊，我明天也要画一个试试！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我好像是来看百万打赏的啊！
  还好江芋的人设比较正面，这也奠定了网友的评论的基调。
  次日，各大报刊媒体登出了这条消息，一时间，社会舆论哗然，大家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主播能让人打赏百万，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脑残的粉丝，才会把一百万砸给主播。
  有不少人去扒皮，想知道这个顾深流121到底是谁，可没想到，这个账号是个小号，今天才第一次用，压根没有丝毫可用的信息。
  而众人口中的脑残粉顾深流则看着沸腾的网民，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
  早就告诉大家，他是顾深流，可居然没有一个人信。
  影帝的孤独谁人能懂！
  在贝小小的提醒下，江芋这才想到，她的直播后台还有53万的收入。
  “芋圆，这么多钱，赶紧给提出来，万一被人盗号可就麻烦了。”
  “有道理。”江芋打开直播平台，打算将这53万提现，可想了半天，她依旧觉得不放心。“小小，你说这个给我打赏的人，该不会是个学生吧？万一要是偷了家长的钱来打赏，那可怎么办？”
  “就算是偷的你能怎样？难不成把钱还回去？”
  江芋想说，她真想还。
  “别傻了，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再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有钱人？”
  这钱可不是小数目，万一闹得人家家破人亡她会不安的。
  江芋不放心，想了想，她点击进对方的圈子里，给顾深流121留言道：
  “在吗？请问你打赏用的是自己的钱吗？”
  留言发出后，久久无人回复，江芋便退出了app。
  江芋趁着周末一直在为苏芒的那件红毯礼服忙碌，就连自己店里的上新都没顾上，宝贝详情什么都是拜托贝小小去做的，只是其他可以省略，但拍照必须她自己出马，否则肯定耽误上新。
  但电影节开幕在即，苏芒的礼服也需要赶制，如果出去拍照的话，江芋肯定无法如期完成这件礼服。
  这该怎么办？江芋有些发愁。
  杜雷斯想了想，忽而道：
  “我看不如这样。”
  “嗯？”江芋掀起眼帘看他，“你有什么主意？”
  “反正你的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粉丝们肯定也好奇，你平时是怎么设计衣服的，倒不如你在制作苏芒礼服的过程中，不停更换衣服，我直接把这些场景拍摄下来，配上文字，形成类似于情景剧的模式。”
  江芋略一思考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去挑选布料、制版、剪裁……整个过程中，可以更换不同的衣服，由你来拍摄，最后配上文字说明？”
  “宾果！”杜雷斯打了个响指。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江芋沉吟片刻，忽而又勾唇一笑：“那干脆咱们直接给这期衣服定一个主题——设计师的一天，到时候，把所有的衣服图融合在一张，做成一个情景剧，配上对话和心理旁白，类似于杂志那种。”
  “英雄所见略同！”杜雷斯笑着伸出手。
  两人击掌，笑着开始工作。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江芋和杜雷斯的神情都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江芋是精益求精的性格，她换好衣服，进了布料市场，开始认真地挑选布料，在此过程中，她完全忘记自己在拍照，只当自己是来挑布料的。
  而杜雷斯，也不求她摆拍，反而鼓励她说这样的状态最自然。
  因此，两人既拍了照，又找到了制作苏芒礼服的布料。
  其实这布料不难找，只是要找到能凸显身材曲线的蕾丝面料，却并不容易，普通的蕾丝材质会显得廉价，江芋要的是高端的蕾丝面料，她反复挑选，最终在一家专做进口面料的供应商那里找到了。
  她满意地拿着面料回了住处。
  下面就开始制作衣服了。
  江芋将设计图挂在一旁，自己则拿起制衣服专用的剪刀，这一刻，像是厨子拿起锅铲，武士拿起佩剑，画家拿起画笔，拿起剪刀的江芋只觉得全世界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这一剪子剪下去，就能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来。
  事实上，从前大家要做衣服，都得自己挑选面料、配件，再由裁缝量体裁衣，等待裁缝制作，等很长时间才能穿上新衣服，但19世纪后，人类开始发售成衣以来，缩短了等待的时间，使得人们可以从店里看好衣服直接买走，成衣销售成为主流，但与此同时，定制服装渐渐地成为有钱人才能享受的特别待遇。
  时至今日，大部分大牌都有高级定制的服务，比如华伦天、dior、范思哲，高定服装虽然贵，但耗时耗力，对于大牌来说，高定的盈利并不乐观，很多品牌都在持续亏本，但高定具备一定的宣传意义，可以培养客户的忠诚度。
  因为江芋没有成立自己的公司，没有获得高定资格，她所制作的服装严格意义上来说，与真正的“高定”还有区别，但对于没有名气的她来说，要做的就是让她制作的衣服，在红毯上压过其他品牌，不是高定，胜似高定。
  江芋勾起唇角，内心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荡，对于她这样的设计师来说，淘宝款式毕竟没有挑战性，实在是太小打小闹，而高定却不一样，一个知名设计师只出一件足够吸睛的高定款，都可能因此而扬名立万。
  想到这，江芋开始制作衣服了。
  她设计的这身礼服分为两个部分，内裙、蕾丝包头头巾，高定的衣服跟普通的衣服制作略显不同，平常的衣服制作工时一般较短，但高定的衣服一般都是用来出席十分重要的场合，需要很久才可以完成，有些包含特殊工艺的部分，甚至需要几十个工匠数个月才能完成。
  江芋没有那么多时间，她只能尽力让自己制作的衣服趋于完美。
  想到这，江芋继续低下头开始工作。
  而杜雷斯则在一旁毫不懈怠地拍摄。
  江芋不眠不休地制作了整整两天，两天后，衣服还没有完成，她又向学校请了假，在贝小小和杜雷斯的帮助下，共花了5天时间，才完成了她的作品。
  作品完成后，江芋让杜雷斯叫来苏芒试衣服。
  苏芒今年28岁，她毕业已经很久了，只可惜这些年一直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在娱乐圈不温不火的，没有曝光度，这次的红毯算是她出道以来出席的最重要的场合，她十分重视，原本打算穿着吸睛的国旗装，却不料，被杜雷斯阻止了，还让他的一个朋友来帮她制作衣服。
  虽然知道这个江芋发明了出浴妆，但她只是个大学生，以她的水平怎么可能制作出专业的衣服来？更别说对方连个工作室都没有，只住在这种普通的小区里。
  一路上，苏芒的心沉了又沉，总觉得自己答应杜雷斯不穿国旗装是个错误的选择，毕竟，对没有名气的她来说，能有人关注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苏芒脸心思复杂地跟在杜雷斯身后进了屋子。
  见了她，江芋眼前一亮，苏芒长得真心漂亮，虽然不是美艳型的，但真的很耐看，什么角度都漂亮。
  当然，江芋没有忽视她脸上的不信任。
  江芋笑道：“苏小姐，我的衣服基本成型，但还需要你试过以后再做修改。”
  苏芒勉强扯了扯嘴角，道：“谢谢你，江小姐。”
  当见到江芋的一瞬间，苏芒的心简直沉到了谷底，江芋看起来好小！
  也是，一个大学生自然是年纪不大的，让这样一个小姑娘帮自己制作衣服，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罢了！不好看就不好看吧！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借故把衣服弄脏弄坏，换成国旗装去走秀吧！
  “苏小姐，您觉得怎么样？”江芋笑着问。
  苏芒微愣，这才意识到江芋已经把裙子给取了出来，只见做好的裙子被穿在假模身上，而这件衣服……
  苏芒不掩惊讶，带着小跑一路奔到假模面前。
  这衣服……好美、好鲜！好有华伦天奴仙女裙的范儿，可仙女裙虽然好看，却不亮眼，但这件衣服不一样，这件衣服既清纯又性感，之所以说清纯，是因为这件衣服用十分高级的白蕾丝制成，前身复古，紧紧包裹着身体曲线，颇有些赫本时期的礼服感觉，可背后却暗藏玄机。
  苏芒不敢相信地来到模特背后，这一刻，她更兴奋了。
  如果说身前部分的白色蕾丝是复古、是优雅，那后背，则真真是性感了，这件衣服的后背被挖空至臀部上方，江芋用两根定着钻石的白色蕾丝绑带，交叉从肩膀订到了臀瓣上，而臀瓣处，则进行很好地贴合处理，将臀部曲线抬得更高，原本模特并不出众的臀部，都被烘托得像蜜桃，要知道老外最喜欢身材曲线好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国有些明星，天天在国外吹嘘自己的红毯装受到怎样的关注，实际上，国外的摄影师根本没人在拍她，就是因为审美的不同，太过于繁琐的东西，会显得用力过猛，倒不如这样简洁却有曲线的打扮，更适合红毯，也好配江芋的出浴妆。
  这是一件乍看普通，细看却又很有心机的礼服。
  “江芋，这是你做的？”苏芒小心翼翼地扯着衣服问。
  “是。”江芋笑笑。
  苏芒有些不信：
  “这完全就是大牌的水平！你简直是个天才！我差点以为这是大牌的高定货，好高级，好牛逼的样子！”
  这苏芒倒是个快言快语的人，当下又道：
  “我还以为你一个大学生不会做衣服呢，没想到这么厉害……”
  江芋笑了，她温声道：“那得谢谢你……”
  “嗯？”
  “如果不是你的照片给了我灵感，我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漂亮的衣服来？毕竟，华服配美女。”
  这夸赞让苏芒立即把江芋看作了自己人，苏芒笑得眉目弯弯。
  “我可以试试嘛？”
  “当然！”江芋笑着帮苏芒把衣服穿上，当苏芒穿上衣服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哪！这是我……”好高级，好美的感觉！
  “是你，宝贝。”江芋笑着摸了摸她的腰身，很好，很紧，这件礼服没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看来她用眼睛丈量尺寸的功力没有退步。
  “相信我，你穿着这衣服去走红毯，比那什么国旗装好看多了！”
  苏芒感动极了，她欣喜地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而江芋却不忘正事，她从边上拿来一张设计稿。
  “我已经把你当日的化妆、造型都画好了，你只需要让化妆师画上出浴妆，并做好头发，将这个蕾丝头套戴上就行。”
  看着江芋的设计稿，苏芒心里一阵激动，她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十分不简单，假以时日，她必然能成为时尚圈的顶尖设计师，而自己……
  还是趁江芋不红的时候赶紧抱大腿吧！
  当晚，苏芒便乘坐飞机飞去电影节，隔天，电影节正式开幕，与此同时，国内的媒体也都准备好，打算好好报道国外去参赛的女星们。
  吃瓜群众也都端起小板凳，嗑着瓜子打算看这帮女星和网红去出丑。
  让苏芒没想到的是，她不穿国旗装，现场居然真有一个网红穿了国旗装。
  这一刻，苏芒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穿，不然撞衫可就麻烦了。
  而当苏芒终于走上红毯时，开始并没有什么人关注她，可当她走了几步，几个国外大牌摄影师忽然齐齐把镜头对准她。
  “她是中国的大明星？”老外用英文问。
  “不知道啊，没见过，不过真的很美！她身上有一种东方美，这衣服的设计也棒！”
  于是，拍拍拍！
  苏芒受宠若惊地被当成了主角，感受到了外国摄影师的闪光灯，压过了所有的中国女星和网红。
  成为当晚当之无愧的红毯女王！
  张佳佳是一名大四学生，她长期混迹于各大时尚论坛，也经常在网上发帖子，是论坛上的知名大神，这得益于她有一个在国外当摄影师的姐姐，她姐姐经常把从国外街拍来的图发给她，使得她手里的资源比别人丰富，这次，姐姐也一样早早把电影节的图发给她，张姐姐拿到图片就去发了帖子，因为她拿到资料最早，使得她这个帖子刚发布不久，就有了惊人的点击量。
  《818今年电影节上那些作妖的18线女星和9999线网红！丢人丢到国外去了，谁给你的资格！》
  这帖子一开始，就发了一个叫“青青”的网红，好死不死，青青穿的就是国旗装。
  “他妈的！把国旗穿身上就算了，但穿的这么丑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就是想吸引咱们的视线吗？但青青你自己说说看，你这个小短腿、大粗腰、黑皮肤，哪里适合穿这艳红的国旗装？”
  网友们纷纷附和：
  “今年的网红花血本了，舍得出钱砸去电影节，还穿国旗装？你照镜子看看你谁给你的脸。”
  “不就是想夺眼球吗？偏偏不如你愿你，气死你气死你！”
  “抵制这个网红，咱们以后别去这家店里买东西。”
  “同抵制……”
  以往有谁走红毯上作妖，大家也都嘲笑几声就过去了，可这次的国旗装却让网友反弹很大，大家纷纷抵制这个网红。
  之后，张佳佳又发了其他的照片，其中有穿鸭毛装、玻璃瓶装，还有把农村的破棉袄改一下穿去电影节的，网友们开启群嘲功能，直呼辣眼睛。
  这些作妖的网红让张佳佳差点以为这次的电影节没看头了，谁知，一身素白衣服的苏芒忽然进入她的视线。
  一开始，张佳佳以为这是日本明星或者韩国明星，毕竟，她从没在我国见过这个明星，但细一看，不对啊……这女人画的妆容，不是现下流行的出浴妆吗？
  而出浴妆可是江芋发明的。
  想到这，张佳佳赶紧把照片拷贝出来，分享到网上：
  “红毯的清流！女星苏芒！大家快来帮见识少的楼主看看，她这件衣服是哪个大牌的高定？”
  底下一堆人回复：
  “是华伦天奴吗？我记得v家以前有一款布料一样的，会不会是系列款？”
  “不是v家吧，倒有些dior的风格。”
  “真是一股清流中！这衣服心机也足，看似简单，实则很有巧思，又衬得胸大臀高，腰肢又细，啧啧！男人们看到口水不得流干了！”
  “咦？这是出浴妆？”
  见多识广的时尚版粉丝们察觉到不对劲，苏芒怎么画着出浴妆？那这衣服……
  大家纷纷跑去江芋的微博问：“大大，你知道苏芒的衣服是哪个大牌的高定吗？”
  一时间，江芋的微博收到了上万封私信。
  然而，江芋对这些事却毫不知情，因为，国庆放假，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绿苑小区。
  与此同时。
  正在拍广告的顾深流不知想到什么，忽而拿出手机，下载了直播app。
  他登陆上次的账号，却意外发现里面有一条私信。
  点开一看，顾深流不觉坐直了身子，是江芋发来的。
  “看什么呢？”高竞忽而凑过来，远远看到直播软件的图标，不由乐了：“天哪！老顾你也看直播？哎呦妈呀！笑死我了！你啥时候这么接地气了？该不会还学年轻人给主播打赏吧？”
  顾深流皱眉，收起手机。
  见他不高兴，高竞哼了一声：
  “哎呦！该不会是背着我谈恋爱了吧？搞得神神秘秘的，你送给我看我还不想看呢！”
  顾深流瞥了他一眼，抓起拍摄用的假柠檬道具塞进他嘴里。
  “闭嘴！”
  说完，顾深流去了洗手间，将门关上后适才打开那条私信。
  他回味片刻知道了江芋的意思。
  便编辑了回信内容，想想又删掉，反复几次，终于回信：
  “我不方便上直播app，有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