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对付小人就要用对付小人的想法，想到这，江芋忽而冷笑一声：
  “看不出来依依对我这么了解，你说我被包养？”
  说完这话，江芋拿出手机来，点开录音键：
  “依依，我刚才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好录下来交给律师去解决，不过我要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
  见她说要找律师，姚依依慌了片刻，又硬着头皮说：
  “我已经说过的话，为什么还要再说一遍！”
  “还有你姚依依不敢的事？今天你不敢把刚才要说的话再说一遍，就是承认自己没胆了！”
  姚依依滞了滞，表情有些不自然，江芋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欺负的小女孩了，现在江芋有名有钱，不好对付，再说，她确实也没有证据说江芋被包养，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猜测。
  可姚依依万万没想到，江芋下一句居然说：
  “姚依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我说出你那点丑事吗？那天你跟你男朋友孙金成分手后，上了一辆黑色轿车，那轿车里的人是谁就不用我说了……这事被我看见后，你怕我把你的丑事爆料出来，就到处散播我的谣言。”
  听了这话，所有女生议论纷纷，大家不敢相信地盯着姚依依，姚依依的男朋友确实叫孙金成没错，难不成姚依依在跟孙金成交往的同时被别的男人……
  天哪！亏姚依依平时装得那么清高！
  “你胡说！”
  江芋面色骤冷，声音冷凝：“谁有证据证明我胡说？”
  姚依依算是体会到有口难辩是什么滋味了，她气得差点要哭了，冲上前扬手一巴掌上去。
  谁知江芋比她长得高，也早就预料到姚依依要发疯。
  见姚依依冲过来，江芋弯腰一躲，姚依依穿着7寸高跟鞋，往前冲的时候没站稳，整个人哐的一下，直直栽到了地上，这一跌，脸朝地，等姚依依站起来时，班级的同学呆愣许久。
  跟姚依依处的好的伍佳甜不敢相信地指着姚依依：“依依，你鼻子怎么歪了？”
  “鼻子？”姚依依肿着脸，拿手机照了下鼻子，果然，只见她的鼻子从鼻根处开始歪了起来，有一种类似假体的东西差点都要戳出来了，难怪那么疼。
  姚依依当场哭了出来，她气道：“江芋！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江芋眨眨眼，无辜地耸耸肩，“依依啊，你别冤枉好人哦，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没站稳摔倒了，这也能找别人？”
  说完，还好心地笑笑，拍了拍依依的肩膀说：
  “依依，鼻子在哪做的？看来是没做好，我看你这歪的程度，得重新修复了，快去医院找医生吧！迟了修复不过来，可就不美观了！”
  “你……”
  姚依依被江芋气得有苦说不出！江芋要是直接骂她还好，可偏偏江芋一句脏话都不说，只笑嘻嘻地露出那种让人讨厌的笑容！姚依依恨不得上去撕碎她的脸！
  而班上的同学都开始议论起来。
  一直以来，姚依依在班级里都十分高傲，她自诩是大城市的人，一直瞧不上江芋，总说江芋小家子气，土得很！
  她平日也很瞧不起整容的人，天天说这明星整容脸，那网红整容脸的，却不知，她自己也整了。
  想到这，同学们的心思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这时，周老师进了班级，他扫了眼班上的情况，似乎并不讶异，只冷声道：
  “教室是上课的地方，不是用来胡闹的！谁不想听课就出去！”
  江芋坐回位置上，冷眼瞅着姚依依。
  姚依依站在那里，低着头崩溃大哭。
  周老师不耐烦地问：“姚依依，你哭什么？”
  姚依依恼羞成怒地说：“江芋欺负我！她害我跌成了这个样子！”
  江芋真心无辜，她依旧对姚依依露出大度的笑容，好像不管姚依依怎么发疯，她都不跟对方见识一般。
  “姚依依，全班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要打我，被我躲开，结果没站稳摔倒了！怎么了？这年头被打的人还不能躲了是吗？”
  这话一出，全班人都不说话，周老师深知江芋没撒谎，便道：
  “你们的问题要是解决不了就去找班主任解决，还有你姚依依，别总是针对同班同学。”
  “不是，周老师，我……”
  “行了！”周老师不顾姚依依哭得梨花带雨，只厌恶地说：“依依同学，这世界并不是以你为中心！希望你不要把班级搞得乌烟瘴气，破坏同学们之间的情谊。”
  这话算是说的很严重了，班上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周老师说完，又厉声问江芋：
  “江芋，你为什么没有报名青年设计师大赛？”
  江芋诚恳地认错，“抱歉，周老师，我错过报名了！”
  周老师叹了口气，提醒道：“不要因为出名了，就对自己降低要求，青年设计师大赛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这个大赛很公平！你的才华、能力到底如何，靠媒体来吹嘘没有用，只有得了冠军，用实力说话，才能证明自己是真的强者！再者，这次大赛的第一名不仅有15万奖金，还可以获得出国留学的机会！”
  听了这话，在场所有人的眼中都释放出光芒。
  15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出国留学，去帕森斯设计院这样的名校读书，是每个人的梦想。
  江芋也不例外。
  听了这话，姚依依心里终于有了一丝高兴，是！江芋再有才华有什么用！再会设计有什么用！她连报名都没报，根本没有资格跟她一起竞争！
  想到这，姚依依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这时，周老师绷着脸，皱眉从书本里抽出一张报名表递给江芋：
  “我有一个推荐报名名额，你拿去填好表格，再连同作品一起交给我！”
  姚依依一怔，随即不敢相信地盯着周老师。“不，周老师，这不公平！”
  报名明明结束了，周老师怎么可能还有推荐名额！还把这个名额给了江芋！
  周老师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悦地说：“全班人都报名，只有江芋一个人没报，姚依依，你别告诉我你这不是公报私仇！我不管你平时怎么样，但是在我这里，我决不允许你搞校园暴力！你这样的人放在以前，那就是可恶的校霸！”
  听了这话，姚依依直接哭了出来。
  周老师这话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她。
  姚依依自觉颜面扫地，她死死盯着江芋，攥紧拳头，愤恨地说：
  “江芋，别以为有周老师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你给我等着！”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太好了，芋圆！”贝小小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没法报名了呢，青年设计师大赛是服装圈最重要的赛事，如果你真的能得第一名，有了这份肯定，你的品牌也能走的更远啊！”
  听了这话，江芋唇角扬起，“行！咱们一起加油！”
  “我啊，我那点水平……”
  “小小，别妄自菲薄！”江芋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设计的衣服很棒，你设计的衣服双十一售卖不也卖了五千多件吗？说到这，我今晚把提成给你。”
  五千件，提成又有好几万，果然，跟着江芋有肉吃！
  贝小小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了，她抱着江芋，在江芋的脖子上蹭蹭：
  “我的好芋圆！谢谢你鼓励我！跟着你混，我现在都成小富婆了！”
  “你呀……”
  听了她们的谈话，一旁的女生们低着头，暗暗在心里后悔。
  虽然班上大部分女生都没有直接欺负江芋，可是默认姚依依的行为，就等于促成了这起校园暴力。
  想到这，大家都在心里后悔，如果不是姚依依，她们肯定能跟江芋处的不错，毕竟江芋这人还算和气，只要不惹她她对人一向不错，你看贝小小不就借着江芋赚了很多钱吗？如果她们也能赚那么多钱就好了……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责怪姚依依！
  当然，女生们的小心思，江芋无暇去体会。
  既然从周老师那里得到了机会，江芋就不会浪费。
  江芋前世也参加过类似的比赛，也得过冠军，但那时候她在圈子里已经小有名气，她甚至不知道，得冠军是因为她的才华还是因为她的名气，而这辈子，她名气还不大，在服装设计界也是新人，既然有机会参加比赛，她一定得好好珍惜。
  一般的服装大赛，除了要看学生的才华，还会考量一个重要的方面——设计系列服装的能力。
  在服装品牌中，设计师不仅要会设计衣服，还要能设计出一系列的衣服，只因大部分服装品牌每个季度都有自己的主题，举个例子，某服装品牌今年春天的主题是“春意盎然”，那么，你将在这个服装品牌的春季新品上看到很多花鸟虫鱼之类的图案和亮眼的颜色，这些主元素会贯穿在春季的每件新品之中，即便不明显，也还是要点题，t恤、针织、牛仔裤、裙子，服装品牌总是通过主题来使得自己的新品与众不同。
  因此，江芋想了想，打算设计一系列服装，交给周老师作为参赛作品。
  而要想做系列服装，首先你得想出一个主题来。
  那么……到底以什么为主题画这次的参赛稿？
  想到这，江芋陷入了沉思。
  窗外寒风呼啸，不时撞击着窗户，同学们都去吃饭了，江芋坐在教室里，注视着窗外萧条的景象，不由想到自己的处境。
  前世的她猝死后获得了新生，有了这重生的机会。
  那么……江芋陡然灵光闪现，这作品就叫《重生》如何？
  重生，重新开始一生，重新定义生命！想到这，一个破茧成蝶的作品主题在她心里渐渐清晰起来。
  布料、款式、风格、定义……
  一旦主题确定下来，她一切的设计就有了落脚点，想到这，江芋拿起笔开始画起来。
  “江芋，你画的怎样了？”下午，周舟走进教室问。
  连续弄了两天，江芋算是把所有的内容都画完了。
  她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还行，算是搞定了。”
  “作品在哪？让我们看一下吧？”
  江芋没有拒绝，只是打开电脑，说：“手稿和图稿都做出来了，你自己看！”
  周舟和几个男生围过来，大家拿起江芋的手稿看了半天，而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这张设计图中，江芋以“重生”为主题，挖掘了所有面料新的用途，以黑白为主要颜色，非黑即白，在设计中大胆地走擦边球，让大家体会出，想要重生，就得破茧成蝶！
  仅是看设计图！他们就能从纸上的模特身上看到那种打破束缚的执着！
  江芋的水平已经这样高了？原本他们只以为江芋之所以能出名是因为运气好，是因为长得漂亮，之所以能给明星设计衣服也不过是偶尔设计出来的，可如今看到江芋自己画的手稿，他们忽然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如果说他们还在金字塔下准备工具登塔，而此时的江芋却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领略高空的风景了。
  “江芋，你还给不给我们留活路了？”半晌，周舟来了一句。
  “就是啊！你说你去参赛的话，那结局还有悬念吗？”
  “我也觉得江芋这作品比去年的冠军都强！完蛋了！原本还以为自己能进前三的呢，现在看看，前十都未必。”
  江芋笑了笑：“大家别灰心，不逼自己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出色，咱们一起加油吧！为了学校的荣誉，也一定要把冠军收入囊中！”
  听了这话，所有人精神一振！是啊！就算输给江芋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江芋的作品早就走向国际了。
  到了下半月，江芋难得得了空闲。
  双十一，客人们想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加上团队里每个人都很累，江芋也重新和程全有签订了合作合同，因此，江芋打算来个缓冲，下面的两期上新都没有上。
  因为这空闲，她难得有了时间好好地提升自己。
  这段时间，她看了不少国外的网站和书籍，找到不少新的灵感。
  阳光晴好，正午的太阳暖暖的，照在人身上，让江芋忍不住犯困。
  电话忽然响起，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江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扬起唇角，面无表情地笑了。
  是江潮打来的！
  江芋冷笑一声，看来江潮终于坐不住了！
  她接起电话，语气平淡：“江老板。”
  江潮握紧电话，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急忙说：
  “妹子，我说，你最近怎么不发设计图来？你这样做让哥没法交代啊，工厂里这么多工人还等着接你单子过生活呢！”
  江芋淡笑一声，“江老板，没有我的单子，你可以先接别人的。”
  江潮一滞，是，心顿时沉了。
  当初合作的条款里并没有规定工厂只接江芋一个人的单子，但现在生意不好做，申城这个地方工厂又多，因为房租高成本高，以至于本地制衣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而现在工厂的客户中，淘宝商家是大头，淘宝上卖东西一向是低价竞争，为了压低成本价，本地的商家基本都去广州那边找工作制作。
  不是江潮不想跟别人合作，而是他实在找不到单子，如果能找到，当初也不至于因为日本人毁约，工厂就面临倒闭。
  江潮急了，连忙说：
  “妹子，话不是这样说的，你那边要是设计图画好了，可以先发给我做。”
  说真的，江潮有种不好的预感，毕竟，最近江芋对他不如从前热络了。
  江芋笑了笑，语气疏离：
  “江老板，不必了，您还是找别人合作吧？我已经有了新的合作工厂。”
  江潮心一沉，他急得差点跳起来，劈头就说：
  “不是，江芋你什么意思？我们合作得好好的，你怎么可能去找别人合作？这事你怎么不跟我提前说？”
  “提前说？江老板把我们的衣服转身卖给别人，这事你跟我提前说了吗？”江芋没生气，语气依旧平和。
  在商场打拼多年，她已经习惯尽量不与人交恶。
  即便针锋相对到这个地步，她也顾全彼此的脸面。
  江潮心一冷，像是有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
  他就知道他太小瞧江芋了，20岁，能在双十一做出8000万成交额，这可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做出来的！也因此，让他在江芋身上狠狠赚了一笔，使得他心大了，忘记当初要倒闭的苦，开始想要更多的金钱，却忘了守住底线。
  江潮的心别提有多难受，江芋好不容易更红了，如果当初他不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江潮连忙说：
  “不，妹子，你给哥一个机会，那是意外！是我厂里的工人泄露不出去的，不是我……”
  这话江芋是不信的，哪个工人能从厂里偷出那么多件衣服？
  江芋笑笑：
  “江老板，就这样吧！不要再耽误彼此的时间！”
  说完，江芋眼神冷凝，直接挂了电话。
  她这人心软，很愿意拉人一把，但如果对方背叛了，可就别怪她不念旧情。
  而江潮看着挂断的手机，心沉到了谷底。
  江芋这人是真狠！一点后路不给他留！这是要眼睁睁看着他倒闭！
  如果当初他不那么做，江芋根本不会这样绝情
  想到这，江潮坐在地上哽咽一声，忽而有种落泪的冲动。
  因为忙着淘宝的事，江芋一直没顾得上去方淮那里盯着电视剧选角的事情。
  周五下午没课，江芋直接去了方淮那里。
  “江芋，你来了？”
  小剧组，人手不全，制作人什么的都是学生，方淮自己也一人身兼多职。
  他对着江芋直叹气：
  “哎，你自己看吧！虽然来的人也不少，但没一个能用的！”
  娱乐圈出头的机会少，虽然是小成本电视剧，但也有不少人削尖脑袋往里钻。
  来试戏女一的人倒是不少，但有特色的一个没有，江芋一眼看去，却见在场的女生都像是同一个医院出来的，就是整，也没有能整的让人舒服的，难怪方淮看不上，要是找这样的女主，那这部戏肯定是红不了的。
  双十一江芋赚了了钱，有钱好做事，现下她底气足，便打算好好投资，让这部戏能像样地拍起来，成为她品牌的活广告。
  “那你怎么想？”江芋问。
  “哎……”方淮只觉得头疼，“剧本还没搞定呢，选角又不满意，我这是要疯的节奏啊！”
  “实在不行……”江芋想了想，蹙眉道：“可以找专业的演员来演，就是那种名气不大，但演技不错的，大不了多付点薪酬。”
  “那得多少钱啊？”方淮又当导演又简直制作人，这才知道钱用得容易赚的难！他们这部戏本来就是小成本制作，这种题材很难过了审核那一关，如果最后不能上星，能不能赚钱还是个问题，他可不希望让江芋亏本，因此，现在能省一分是一分。
  “江芋啊。”方淮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睛，“你说咱们这戏真的能拍起来吗？”
  说真的，他开始没底了，小成本戏专业演员不想演，刚出道的演技和颜值都不行，真要让一切都达到他的要求，钱又是个问题。
  方淮甚至有些泄气。
  江芋倒是没被这一切吓倒，她温声鼓励：
  “方淮，别泄气，万事开头难，只要把事情定下来，后面就顺利很多。”
  她本就是女神级别的，这样近距离鼓励方淮，让方淮不由脸一红。
  江芋又道：“咱们还是早点把剧本给定好，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江芋沉吟道：“现在网剧太多了，每个网站一年都能制作出很多部来，但是大部分网剧拍了以后，连播没播出观众都不知道，悄无声息，一点水花都没有，我想了想，总觉得这些网剧除了选角、演员、故事都次了点外，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些剧没有一点特色，无法从众多电视剧中脱颖而出。”
  “特色？”方淮反复琢磨着这个词。
  “是啊！正如服装，烂大街的衣服白送给别人人家还嫌占地方呢，大家需要的是真正亮眼的东西，所以我想了想，打算把‘时尚’作为本剧的标签，让我们这部戏从穿着到化妆，都是领先潮流的，打造出一部真正的时装戏！”
  这想法确实非常吸引人，方淮承认自己被江芋说的内心激荡。
  然而，现实很残酷。
  “咱们有那么多资金吗？”
  “妆容和服装方面全部交给我！”江芋把困难的事情揽下来。
  方淮有些感动，却还是说：“但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啊，咱们剧里这么多人呢！”
  这倒是个问题，江芋想了想，最近她让毕培君招人，毕培君倒是给她招了不少专业的化妆师来，可就是设计师不好找，这个圈子里很多设计师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真正有想法的都去大公司了，留下的这些个她都看不上。
  “这个容我再考虑考虑，现在当务之急，我想让麻花大饼把剧本再完善一下，突出时尚元素，加重剧中女主在娱乐圈打拼这部分的戏份，着重表现穿越而来的女主从不会穿衣被人嘲笑，到变成时尚女王的逆袭过程。”
  方淮听得直点头：“你这个想法很好啊！那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麻花大饼，让她联系你。”
  “好。”
  两人聊完，方淮便去面试女演员了，江芋则四处转转。
  就在这时，一个女演员进来面试，方淮从摄像机里看过去，原本他看得是女演员，可不知怎的，他的视线忽然越过女演员，来到她斜后方的江芋身上。
  江芋本就长得高挑，就算穿着平底鞋也有不一样的气势，她年轻，满脸胶原蛋白，虽然画着淡妆，满脸的胶原蛋白却直直扑来，仿佛就要从屏幕上溢出，她的脸不大，身体看起来瘦，脸上却也有点肉，加上五官长得很立体，论颜值和气质，在娱乐圈也算头一份。
  方淮忍不住震了一下，他忽然从心底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江芋转了一圈，基本上商定了这部戏造型方面的细节，她正要走，却见方淮从屋里急急跑出来。
  方淮喘着粗气说：“江芋，等等！”
  “怎么了？”江芋笑了笑。“有满意的演员吗？”
  “没有！江芋，我有个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嗯？”江芋嘴角噙笑，注视着他，“你说。”
  方淮神色认真：“那个……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来演这个女主角？”
  “自己演？”江芋微怔，事实上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之前高竞一直想签她，但她因为看惯了娱乐圈那一套，觉得自己没有名气和靠山，要往上爬几乎是不可能的，便想也没想拒绝了高竞，现在听方淮这样说，下意识拒绝：
  “我根本不会演戏，我的专业是服装设计。”
  “我知道，但谁又天生会演？”
  方淮不愧是做导演的，口才一流，他劝说道：
  “再说了，女主的设定就是一个古代人穿越到现在，作为一个妃子，她首先要具有美貌，光是这一点你以为找女演员容易吗？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所有来试戏的都让我觉得，哦，这种人要是当妃子，是那个皇帝眼瞎了吗？女主不漂亮，观众没有代入感，看起来不爽！这部戏就注定火不了！而你在颜值方面无需多说，瞎子都能get到你的美来！”
  江芋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没那么夸张！”
  “行，咱们再说个现实的问题，你不是想让这部戏为你做广告吗？提高你们品牌的逼格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设计的衣服比较小众，风格也适合高个子女生，但你看看，大部分女演员达不到你的要求，你能想象你的衣服穿在一个不适合的人身上吗？只怕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那就是做反面广告，让观众没有一点购买欲！”
  不得不说，方淮看起来无害，但真做起事情来还是很厉害的，就他这段说辞差点把江芋说动了。
  是啊，她是绝对无法容忍自己设计的衣服穿在一个不美的女主身上，但去哪里能找到合心意，看起来像模特的女演员？
  想到这，江芋有片刻的心动，不过反复思考后，她还是拒绝：
  “不行，我工作很忙！还得忙着学业！根本没有时间！”
  如果能入选青年设计师大赛，那她根本无暇分身。
  “这没关系的！”方淮极力劝说：“这戏里都是新人，完全可以配合你的时间，再者说，这是你自己投资的戏，你演成什么样都没人会批评你，你难道就不心动，不想试一试吗？成为一个优秀的受欢迎的女演员，并不会阻止你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相反，更丰富的经验会让你的设计更出色，更多的人气也会让你的品牌受到更多人喜欢。”
  最后，在江芋犹豫不决之际，方淮来了终极绝杀：
  “总之，如果女主角不是你，我觉得这部戏注定火不了！”
  天色发灰，寒风袭来。
  江芋将大衣拢了拢，心里觉得暖和了些。
  方淮的话一直在她心里回荡。
  做女演员去拍戏？这种不在她人生规划中的事情，真的要求做吗？
  江芋不确定，回到家，反复思量许久，江芋给顾深流121发了微信：
  “忙什么？”
  “心情不好？”顾深流121马上问。
  江芋惊叹他们之间的默契，她笑道：
  “不是心情不好，只是很犹豫，我投资了部电视剧，现在导演想让我当女主角，可问题的关键是我根本没想过做演员。”
  那边，顾深流看到这微信，眉头微蹙。
  江芋投资了一部戏？这应该就是毕培君所说的那部穿越戏了，这种类型应该只能做成网剧，她一个毫无运营经验的人，哪能随随便便把一部戏炒火？
  但有他在，那就不一样了。
  顾深流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手机，江芋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会这样询问他，就证明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只是需要有个人推她一把。
  顾深流121：“不当演员的微博大v不是一个好设计师。”
  看了这话，江芋忽然笑了起来，顾深流121太了解她了，其实她要的不过是一个认同。
  那边，顾深流放下电话，心里考虑起江芋的事情来。
  他看上的女人，要来娱乐圈遛弯，这点小事他若要安排不好，哪里还够资格去追她？
  想到这，顾深流想起《明星衣橱》节目组曾经要他去救场，被他去拒绝了。
  他记得，对方说过，他可以带一名助理设计师同去。
  那么，就让他替江芋把路铺平，让她来圈子里看看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