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我的女人我负责
这种欣喜的口吻,以及对上简宁的眼睛时傅天泽的柔情眼神,都让人充满了甜蜜的遐想。若简宁只是个单纯无辜的女孩,或者她不曾经历痛苦的背叛和算计,她也许都会在傅天泽的爱意中沦陷。
他毫不避讳地向她表达他的爱意,哪怕她只是个乳臭未干一无所有的小女孩,也没有任何影响,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讽刺?
简宁苦笑,她想安稳的时候没有安稳,她想嫁个好人的时候没有好人,现在,她重活一次回来复仇了,以虚伪的姿态对待傅天泽,他却被她给骗得神魂颠倒。
是不是人生从来不能如你所愿?事事必然要生出波折,才算不辜负造物主的辛劳?
“快去叫医生来看看!她醒了!快去啊!”
傅天泽也不管简宁为什么只呆呆看着他不说话,扭头对着那两个傻站着的护士喝道。
“好的!”那两个护士被他训斥了,忙小跑着朝病房外冲去。
简宁很容易就在傅天泽的命令和嘈杂的脚步声里清醒了过来,她知道莫苒的眼睛漆黑而纯净,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她便用这眼神看向傅天泽,对他绽开如花般的美丽笑容。
傅天泽已经对她这种纯净而美好的笑容失去了免疫力,后知后觉,她醒了,第一个看到他,她觉得特别开心。于是,笑得像个孩子。
傅天泽心都融化了,见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他却一句都没听清楚。
他温柔地看着她,放柔声音问:“你说什么,宝贝?”
简宁的眉头一皱,再次张口,才说了一个音节,傅天泽便侧过头,将耳朵贴上了她的唇,耐性十足地问道:“宝贝,慢慢说,不着急,你才醒过来,说不出话也没事,大叔慢慢听。”
傅天泽平生仅有的柔情大约都在此刻展露无遗,简宁几天没吃东西,只靠着营养水来维持生命,嗓子的确哑得说不出话来,她试了几次才完整地描述出心里的想法,声音也不如从前那么好听。
傅天泽听到了,她说的是,“大叔,我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看到了你?你好吗?”
她断断续续的说,一点都不连贯,可这话却又给了傅天泽不小的心灵冲击。她为他挡去了车祸,差点就死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关心她自己,而是担心他好不好,这小丫头太傻了,因此也太值得他去心疼去爱。
傅天泽再有心机,也算不出来有人会豁出命来算计他,他满心感动地捧着简宁的脸,低头蹭着她的鼻尖。
她的脸太小,巴掌大,都在他的手心里,他笑:“宝贝,宝贝,大叔很好,你也没有死,大叔不准你死,以后你只会活得越来越好,没有人能再让你受伤受苦,大叔跟你发誓。”
这誓言有几分真假,对简宁来说无所谓,在上帝面前宣誓一辈子照顾她爱护她的男人,轻而易举就背叛了誓言,他一时感动许下的承诺又有什么可参考的价值?
在傅天泽捧着她的脸,说着温柔的情话时,简宁眼眶泛着泪花,抬起手,用虚弱的力气将离傅天泽抱住,她又委屈又开心,声音里哭腔很重:“大叔,活着真好,能再见到你真好。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那么容易就没了,我不怕死,但想到死了会见不到你和妈妈,就又害怕死了……”
把傅天泽上升到与她的妈妈相同的高度,这绝对是给傅天泽扣上了一顶高帽子,她不害怕死亡,她害怕离开他和妈妈。
这种拙劣的表白和喜极而泣,怎么能不给傅天泽以连环冲击?
“宝贝,你的手要当心……”
傅天泽紧张地单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却将她正在打点滴的胳膊握住,老老实实地放回了原地,按住了,不让她随便动,语气却连一点责备也没有:“乖,再动会流血的。大叔知道你的心,大叔也害怕失去你啊宝贝。”
这是傅天泽有生以来叫得最真诚的一句“宝贝”,无怨无悔,不含一分算计和利用。
“大叔……”
为配合傅天泽的柔情蜜意,简宁也以最真诚的演技回应他,软软糯糯地叫着他,另一只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当小护士叫了医生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两两相拥,旁若无人,恩爱的感觉不只一点半点。
“咳咳……”
年过半百的医生觉得有点尴尬,便咳嗽了一声,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简宁像个早恋被抓的小女生似的马上从傅天泽怀里退开,以孱弱的气力躲到被子里去了。她这活泼又青涩害羞的样子让傅天泽发出一声低笑,脸上的笑容还挂着没变,他若无其事地从床上站起来,面对着医生道:“谢医生,请您给她做个检查吧,她醒了是不是情况就没有前几天那么严重了?”
那个姓谢的医生走过来,为简宁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这才站直了身体,对傅天泽道:“现在她醒了,看来问题比想象中的好,但是车祸时她头部着地,身体多处受伤,恐怕会有脑震荡的后遗症,而且左脚粉碎性骨折,手术虽然成功了,却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期。在两三个月之内,她恐怕都只能好好休息了。”
医生刚说完,简宁便如同受了刺激般身体紧缩成一团。
现在的傅天泽对她的关心细致入微,一点风吹草动他马上就察觉到了,他忙在床头坐下,握着简宁的手问道:“宝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跟医生说……或者,跟大叔说就好……”
简宁将头埋在枕头上,摇了摇头,脸色却异常委屈,快要哭了。
“别怕,宝贝,大叔会治好你的,你别难过,大叔会照顾你一辈子。”傅天泽以为她在想什么,便如此安慰道。照顾她一辈子,这已经是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最好的承诺,听得那两个小护士眼对眼不断地刷新心灵承受能力。傅天泽都这样哄她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简宁还是摇头,眼泪滚滚而下,左脚被吊高,她不能收回,整个人蜷缩的姿势特别奇怪,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傅天泽,终于开口说了心里话:“大叔,我不是担心你不照顾我,只是我的脚坏了,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了吗?”
她说到最后一个音节,声音里的哭腔很重,却并不会惹人厌烦,而是激起男人心里更多的保护和心疼。
傅天泽一开始还没怎么明白她的意思,简宁便又补充道:“我的梦想就是做一名舞蹈家,我妈妈也这样期望着,从小就送我去学舞蹈,如果以后我都不可以再跳舞的话,妈妈会很失望的,而我也就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梦想……”
傅天泽在与她相识之初,便曾让人调查过她,当然知道莫苒的家庭情况,妈妈因病住院,而她本身是c市艺高的舞蹈生,为了给妈妈治病,才来参加这次中华小姐选美比赛。
傅天泽虽然没什么特别的爱好非如此执着不可,却也能够设身处地去想简宁的痛楚,于是,他俯下身温柔地抱着她的头哄道:“宝贝,不哭,不哭,大叔会治好你的脚的,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会让你的脚变得和从前一样灵活。你不用担心这些,只需要好好地休息,剩下的都交给大叔来处理。知道了吗?”
虽然傅天泽的安慰很动听,可医生却不得不泼他的冷水,在这时接口道:“能不能跳舞还得看具体情况,但是就目前来说,千万别勉强自己去跳,风险太大。那些选秀比赛和广告合约之类的,都要少接,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不能因为暂时的快乐和名声,毁了自己的身体,病人还太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这个医生的叮嘱很合格,有种医者父母心的意思,简宁也深深地明白他的关切,可她要在傅天泽面前装,便一面忍着哭,一面用一只手揪着傅天泽的衣服,嗓音哑哑地说道:“大叔,我参加不了选美比赛了……妈妈一定很失望……”
傅天泽现在连她一点点的委屈都不能看到,像极了那种跟女人上床后就特别护短的大男人,不论女人做得对还是错,都会对着一帮人不讲道理地吼,“这是我的女人,你们谁也不能欺负她,谁也不能伤害她,这是我的女人,你们听清楚了吗!”
其实也许这大吼大叫不过是一时荷尔蒙分泌过剩,男人是靠荷尔蒙思考的动物,有时候比女人更不理智。
“谢医生,这些事我都明白,我的宝贝我会对她负责的,不管用什么药物和技术我都全力配合。谢医生是骨科的专家,在医学界很有名气,我想应该也认识许多国外的著名医生和医疗团队吧?我什么都不管,只想让她的脚尽量恢复,哪怕不是百分之百的恢复,也要无限接近百分之百。”傅天泽霸气十足地说道,有钱傍身,说话都有底气,那两个小护士被迷得心花怒放,看傅天泽时眼底都冒出了无数的粉色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