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干起老本行
时近中午，贺缨终于悠悠醒转，这是她穿到古代后的第一个意义上的懒觉，转头望着透过窗户射入的阳光，让秋末冬初的温度感觉不是那么的寒冷，起身穿起男装略微洗漱了下，便让楼东牵来了马匹，笃笃笃慢慢悠悠的，往三藏的寺庙行去。
穿庭过殿，很快来到了三藏的禅房门口，自从上次他们俩人密谈了之后，悟空和悟能甚至于庙里的所有修行和尚，都明白她是方丈故人，因此都是见了亦当没见过，自然不会有人拦她或者质询为何一会男装一会女装。
位于禅房门口，贺缨玩心大起，张嘴便是：“onlyyou。。。能伴我取西经，onlyyou，能。。。”还没唱完两句，只见三藏同学满脸笑意，打开了禅房门。
“得得得，别再唱了，我可不想听到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的。”
贺缨哈哈大笑的步入禅房，扭头说道：“你放心吧，我自然会随便送死，也不会随便让你背锅的。”
双双入座，三藏从一叠佛经中抽出了一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贺缨自然明白这是三藏为她整理的外贸清单，旋即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今日早晨，我见了几个生意比较大的洋人，大致把货物品种和价格都记录整理了出来，虽不敢保证100%全面，但至少有90%了，而且价格是100%的确认无误。”
“你办事，我放心。”贺缨继续研究着清单，三藏又开口道。
“不过在和那些洋人交谈的过程中，我发现除了东莱国皇帝钦点的商人，还有其他人在和洋人做买卖，虽然目前数量不大，但是这两年来，确是不断增长中。”三藏严肃的看了看贺缨，觉得此事重大。
贺缨抬起头，好奇的问道：“有没有打听出来是什么人？或者是哪个国家？不过肯定不是西郅，那么久只剩北冀和南戎了。”
三藏点了点头，接着贺缨的分析道：“肯定不是东莱的人，因为当初我教给东莱皇帝的点子中就说了一条，生意垄断的重要性，东莱国亦有相关法律规定。”喝了口茶，接着道。“在早上的交谈中我试图询问的，可是那些洋人也都是不太清楚，因为和他们接触的也是个洋人，但是出的货却都是这边大陆的货，价格比东莱便宜，质量确是不比东莱差，所以那些洋人也愿意和这个秘密人交易。”
“有意思啊，连职业代理人这招都能想得出来。”贺缨转着茶杯，仔细思索了下，问道：“三藏同学，那现在这个秘密人的生意大概占了东莱外贸的几成了？”
“我大致算了算应该是20%了，但是由于这外贸生意每年都在扩大，所以东莱皇帝应该还没有察觉。”
“有点厉害啊，一个新人进入生意两年便占掉了20%的生意额，而且竟然无人知道真正的幕后大boss是谁。”放下手中的茶杯，贺缨起身在禅房内踱了几步，扭头再问：“20%的生意额大概是多少银子的生意？”
三藏拿起另一张纸递了过去，同时说道：“今年到目前总的生意额是八千万两白银左右，20%嘛一千六百万两喽。”
“既然是这么大笔的银两，银子的调动难道没有什么线索？”
“都是现银交易，哪有什么银钱调动线索可查。”三藏无奈说道。
“现银，难道这里没有什么钱庄银行之类的？”
“这个还真没有，不过即使有，难道东莱皇帝还能让别国银行控制自己国家的贸易额度嘛，他又不傻。”一向以大师面对世人的三藏，此时也不禁丢了个白眼。
贺缨看着他略略鄙视了自己，便也忍不住吐槽了起来：“你是个现代人自然是明白金融系统的大概，但是东莱皇帝懂个屁，只要你不灌输他跨时代的知识，他要想明白这些估计得好多年吧。”
“难道你想开银行？那外贸这块怎么办？你不打算抢东莱皇帝的钱了？”
“金融和贸易本来就是一体两生的东西，自然可以一起搞。只是银行这个东西总不能像贸易一样可以偷偷做，那是声势越大越好的玩意。”贺缨再次坐下陷入沉思。
“问题是不管是外贸和银行都需要资本的，做外贸你倒是可以通过你们皇帝让西郅国出东西，可是银行的资本哪里来，那可是需要真金白银的。”三藏虽然同意贺缨的观点，但是不禁担心起银行资本的问题。
贺缨抬起了头，认真说道，“银行的资本不必担心，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找谁出面，想在东莱搞银行怎么也得有东莱的大人物入股，这样才能让东莱皇帝不但不反对而且还能支持。”贺缨脑中灵光一现，随即谄媚的看着三藏，三藏同学看到贺缨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你不会是想让我当这个银行门面吧？银行家这种职业似乎不太适合我啊。”三藏频频摇头，但是心里也明白确实没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了。
“谁让你是个既能摆平东莱皇帝又能搞定洋人的超级牛人呢，这不是也是为了世界和平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嘛。”贺缨走到坐着的三藏面前，伸出双手搭上了他的双肩，郑重其事的说道：“唐长老，为了将战争的萌芽掐死在摇篮里，你只能出面当这个超级英雄了，我会在精神和金钱双方面支持你的。阿弥陀佛，就这么定了。”
三藏无奈笑了起来，“好吧，我是电我是光，我是唯一的信仰，i’myoursuperstar。”
“好嘞，为了一切顺利，我也会想办法让诸葛尧入点干股，这样东莱皇帝也好放心。fighting。”贺缨给三藏加着油，当然也是给自己加着油，看来前世的职业经历，又能在古代发光发热了。
“既然决定完了，那么久尽快将佛寺边的地皮收一收，这样我比较方便两边跑。”三藏经过一番思考，既然决定了要当个银行家，那么自然就得好好的搞。
“恩，你先按照现代的银行大小测算下要收多少房子，告诉我价格，我给你准备银子，还有就是我晚上找诸葛尧过来一次，你给他说到说到，让他略微出点钱入股，你也知道我不方便出面。然后明日你最好约下东莱皇帝，展现你口才的时候到了，不管怎么样，说服他。”贺缨一一交代着流程。
“我明白，这些都放心交给我吧，阿弥陀佛。”
“啪。”两人一个击掌，便不再多说什么，各自去办各自的事情去了。
出了寺，贺缨立即回了住所，交代了银莲去联络师姐，回屋换成了女装，贺缨便坐上了楼东驾驶的马车赶往了城西最大的成衣铺子“织金坊”。
入得铺子，贺缨在一楼稍稍看了下衣料之类的，便在热情的掌柜顾大娘的带领下上了三楼类似于现代的vip豪华购物间，一圈昂贵的上等成衣样品，中间自然是可供客人歇息喝茶的区域，贺缨安坐于中，看着红木雕花桌上的各色茶点，忽然有了种在现代等待闺蜜一起下午茶的错觉。
看着边上站着的掌柜顾大娘，既不着急喊客人挑衣服，也不多话推销，只是指挥着穿着典雅华丽的店员给客人上茶，布置点心。贺缨心道唐门能做四国的首富果然还是有点能耐的，对于高端消费的客户确实是不能急不能燥，不能为了生意贬低了自己的品牌。
略待了会，只见蒙着面纱的四师姐缓步上了楼，顾大娘一见来人便明白了，招呼着店员下得楼去，只留下自己等待指令。
四师姐除去面纱，坐了下来，等待着自己的小师妹开口，毕竟她那么着急的喊了银莲来传信，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师姐，两件事情，第一件东莱和洋人的交易有不明身份的任务隐蔽参与其中，目前已经占据了生意额的两成，需要堂里尽快查清楚此人的身份。”看着师姐倾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第二件事情，我需要一千万两白银，要快，而且后续可能还要追加。”
倾城还是点了点头，但是这次点完头却望向了立于身旁的顾大娘，顾大娘会意，上前一步，揖了一礼，望着贺缨说道：“小姐此次暗至东莱，门主已经有所安排，三千万两现银已经准备妥当，以备小姐行动所用。”
“额，唐叔叔真是有先见之明，那我就能放心做我的事了，不过我自然会将银两所用之计划，告知唐叔叔的。”贺缨心中自然是明白这些银两必然是皇帝师兄和师父为自己准备的，一会自己自然会将全盘计划写成密折，传回西郅。
“下属无权过问小姐的计划，只需要按照小姐吩咐行事。”说完又是一礼，退了回去。
“师姐，这张是东莱与洋人贸易的货品和价格清单，你和顾大娘核算一下，我们能准备多少货物已经成交的货物价格，当然第一批无需太多，但是要快。”倾城接过货单扫视了一遍，便转身交给了顾大娘。
“小师妹，这些资料你都是如何得来的，为了东莱和洋人的交易内容，堂中投入了大量谍子，但是最后汇总起来也只能知道个两三成的内容，你这边不但连货物的品种，而且是连交易价格都知道。”倾城不得不再次对自己的小师妹敬佩起来。
贺缨心道，那是因为自己好运碰到了和自己一样沦落古代的穿越者，还真不是自己能力强，“师姐，师妹我只是运气比别人好些，认识了些知道内情的人员而已。”
还陷于吃惊和敬佩情绪的倾城和顾大娘二人，自然不知道贺缨所说的是实话，只是认为她真的高人一筹还那么的谦虚，瞬间顾大娘从一开始的略带不安的情绪，转变成了恭恭敬敬崇拜无比的眼神。
“顾大娘，我不方便出面接送银子，你可知道码头区的佛寺所在？”
“属下知道，请小姐吩咐。”
“将银子分成几批，让得力的人办成香客，送去佛寺，交于悟空和尚。切记不能惹人怀疑。你去吧，尽量在三日内将银子全部送到。”贺缨按照自己和三藏的安排交代着，隐蔽点总是安全点。
“属下领命。”顾大娘再一礼领命退下，安排事宜去了。
“师姐，一会我会约诸葛尧和三藏大师去藏春楼，需要秘密隐蔽些，特别是三藏大师的身份我不想别人知道，你能帮我去亲自接他入楼嘛。”
“小师妹放心，这点小事我会亲自办好的。”说完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铺子，自然一人手中拿上了好几套顾大娘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先出了铺子的贺缨，又去临街的首饰铺购了点金银首饰，这才上了楼东的马车回了住所。入得书房，提笔写了个请柬，约诸葛尧晚上藏春楼晚饭，便将身上的玉珏一起交给了楼东，然给他去皇宫约人去了。
藏春楼包间，一身男装的贺缨正打量着和北冀富豪酒楼一样隔音建造的房间，一边还是略带小激动的等待着三藏和诸葛尧的到来，毕竟办银行这件事情是真正她一手策划和马上要实施的事业，从未创过业的贺缨还是很有些憧憬的。
正憧憬着，一阵暗号敲门声，门一开，就见四师姐倾城领着一身银白常服的三藏同学入得门来，见到不着僧服的三藏，贺缨还是愣了下神，因为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只是觉得可亲的三藏同学换了常服竟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俊男。
“我去，果然是人靠衣装啊，你竟然还挺帅的。”贺缨回神立即调笑了起来。
“那是自然，寺庙里来上香的女施主各个都眼冒星星，也只有你视而不见，不过看你现在的模样，我原谅你了。”三藏同学无不矜持的回答道。
“贺公子，三藏大师，那我先退下了。”倾城转身欲出门而去，贺缨打量着自己的师姐，怎么觉得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四师姐，竟然脸红了，旋即转头看了看俊俏的三藏同学，便一切了然于胸了，三步并作两步拉住了自己的师姐。
“师姐，没关系的，三藏他是我的好朋友，不必隐瞒。”随即转身对着三藏说道：“喂，这是我的四师姐倾城，年方十八，职业嘛你懂的和我一样。”贺缨觉得自己来了这个世界后很有做红娘的气韵。
“倾城姑娘，你好。”三藏也不扭捏，刚才在来的路上还在为这么美丽的姑娘身在青楼而感慨，这会知道了原来只是个身份掩饰，自然是相当高兴红颜未必薄命这点的。
“三藏大师，你好。”转过身来，也学着三藏的词汇，打起了招呼。
“姑娘不必称我为大师，就叫我三藏就好了，不必太生疏，毕竟你是贺缨的师姐，也算自己人嘛。”
又红了脸的倾城，应了声：“好。”便也大大方方的拉着贺缨一起入了座。
“三藏同学，诸葛尧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注意隐蔽。”贺缨提醒了下。
“明白。”三藏觉得贺缨真是多此一举，自己还能不明白嘛，边腹诽着，边给落座的倾城倒了杯茶。看着好不做作给自己倒着茶的三藏，倾城再次红了脸。
“师姐，你是不是苹果吃多了。”看着不明所以的师姐的眼神，贺缨补充道：“脸都和苹果一样红扑扑的喽。”
听到贺缨的话，三藏也是禁不住好奇，转头看了倾城一眼，红着脸眼眉微微娇嗔的样子，瞬间让三藏同学呼吸漏了一拍，真是美不胜收，这个女子真是多看一次就觉得更美了一些，脸上有了生动的表情的时候就更是倾国倾城了。
就在贺缨以吃瓜群众心态看着面前两个相互凝望的呆头鹅的时候，敲门声再起，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东莱四皇子诸葛尧到了。
两只呆头鹅立时都回过了神，贺缨笑眯眯的招手，对着门口的人说道：“诸葛尧，快点过来，做我旁边，准备开饭了。”
望着不知为何忽然那么热情的贺缨，诸葛尧也不想深究原因，只是满心欢喜满足的走了过去，在贺缨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去。“今儿怎么忽然请客吃饭了，昨儿也没听你说啊。”边说着边打量起另外两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三藏大师？倾城姑娘？”
“怎么了，有大师和倾城姑娘作陪，请你吃饭难道还委屈你了。”贺缨忍不住就是想打趣身旁的俊美少年。
只见诸葛尧转过头看着贺缨，认真的说道：“即使没有任何人，只要有贺缨你在，我都永远会满心欢喜的陪你吃饭。”
贺缨瞬间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家伙刚才是在对自己表白嘛，略一尴尬转头就看到了两张调笑意味浓厚的脸，想起刚才还是自己在看他们俩的好戏，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一会就变成自己上台唱戏了。
借着上菜的时机，贺缨整顿了下自己的情绪，下面该到正经事环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