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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何以惧怕

  第二百七十八章 何以惧怕
  萧容隽虽然在说教,那语气中却是带着一丝宠溺。
  阮清歌心头颤了颤,她收起心中那丝悸动,将纸条拿了出来。
  萧容隽垂眸看去,并未接起,手上的动作异常温柔,擦拭好,他负手道:“可是叫唤灵寻找白凝烨?”
  阮清歌昂首,先是将写好药材的纸张递了过去,“这是药材,你叫人去寻。”
  随之,她拿出那张纸条,向前递了递,“这是花无邪的信件,其中有一事我不明,还请你解答,不过,你若是看完不告知于我,那便不要看了!”
  说完,阮清歌抬起眼眸,那眼底满是倔强。
  萧容隽闻言,并未回答,他接过写着药材的纸张,随之摊开手掌,展现在阮清歌眼前,“先拿来。”
  阮清歌摇头,将那纸条抽回,背于身后,“不!你先答应我。”
  萧容隽见状,眼底满是笑意,他昂首,“好!”
  阮清歌犹犹豫豫的将那纸条拿了出来,她眼底满是质疑,那萧容隽挑起一边眉头,“拿来!”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递了过去。
  萧容隽垂下眼眸,眼底满是认真的看着那纸条上的字迹。
  忽而,他眼底一暗,那纸条在他掌中化为灰烬。
  阮清歌见这一幕瞪大了眼眸,“喂!你干嘛啊!”
  “看完了自然是要毁掉。”萧容隽冷清道。
  阮清歌嘴角一抽,抱起手臂,“那你看完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萧容隽昂首,负手而立,垂眸看着阮清歌道:“你讲。”
  阮清歌没想到萧容隽竟是如此痛快,她先是一愣,随之道:“那花无邪是什么意思?”
  “他要前来,要你小心。”萧容隽意骇道。
  “他说的‘那事’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来?”阮清歌继续发问着,她眉头紧紧皱起,那花无邪要来,她自是看的明白,只是那其中的意思,是她不明的。
  难道花无邪要做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来?可是发生了什么?
  那萧容隽闻言,侧目看向阮清歌,随之抬起眼帘,迈着脚步,向着远去走去。
  阮清歌回身,一把拽住萧容隽你的腰带,“你这人,怎么回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刚刚可是答应于我,要告诉我的!”
  萧容隽垂眸,看着阮清歌沾染着墨迹正拽着他衣摆的小手,阮清歌立刻松手,面上神色恹恹。
  那萧容隽有洁癖,这事怎么就忘记了?
  那萧容隽抬起眼眸,微微眯起,带着一丝玩味道:“若本王没有记错,你刚说一事不明,而本王只答应解答你一事,其余的便你自行思索吧!”
  说完,萧容隽离去,留下了已然石化的阮清歌。
  她瞧着那男人潇洒的背影,恨不得...恨不得什么...她也打不过...!
  她这问了和没问不一点区别都没有?看来只能待花无邪到来才能答疑解惑。
  她垂着眼帘,去往马车的方向,那从河中拿出的液体,阮清歌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法子去分析,毕竟这古代没有显微镜,没有器具,只能靠草药来辨析,现下最缺的便是那草药。
  她见涂楚蓝正在车上绘画着什么,一侧的刀疤男正揽着那孩子睡着午觉。
  后者瞧见阮清歌,便停住了墨迹,起身便要行礼:“王妃..”
  阮清歌皱眉,比了个禁声的动作,随之小声道:“涂伯,我说了,你无需于我多礼,可是休息好?与我一同去看难民?”
  涂楚蓝想起那些难民的模样,身子先是一抖,面色一片苍白,随之昂首,道:“好!”
  那语气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阮清歌尴尬一笑,她忽然觉得,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那涂楚蓝亦是个人精,自是瞧出阮清歌的情绪,他道:“这瘟疫着实骇人,老夫...不怕!慢慢来,定然能克服心中恐惧。”
  阮清歌闻言,抿唇笑了笑,“如此便可,若是困难,便...”
  “没事!”涂楚蓝豪爽的挥舞着袖子,跳下了马车,那模样,似乎是真的看开了一般。
  阮清歌并未多言,毕竟,现下不管是涂楚蓝观察她,还是她观察涂楚蓝,皆是在磨合期,待这次瘟疫过后,阮清歌才会决定,到底要不要将涂楚蓝留在身边。
  两人一路无话,向着那一侧破败的房屋走去。
  那一对夫妻的尸体还没有焚烧,一侧不断的有哀嚎声响起,那便是那几个失去意识的难民。
  阮清歌眼底满是悲凉前去,那处房屋地面上长满了青苔,房梁露出一半,那棚顶的茅草清晰可见,到处都是散落的物品。
  这处,可以说是整个村落最好的房屋了。
  毕竟那些,已经不能说是房屋,而是露天篱笆。
  她先是查看那群活着的难民,因为身体痒意不断,那身子自是不断的拧动,好在那破布还算结实,被拧成了麻绳的模样。
  他们不住的张着大口,向着前方撕咬,那模样犹如僵尸。
  她刚要抬步走去,耳侧传来涂楚蓝干呕的声音,那微胖的身子已经跑到了门口,抱住残破的门框呕吐着。
  阮清歌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走了进去。
  她看着那群难民,眼底满是不忍,她拿出银针,插在一个看上去好似老者模样的人身上,那人竟是一丝异样都没有。
  阮清歌插入的是一处痛穴,若是常人,定然会嚎叫出来,那老者却是一脸如常,张着嘴巴疑惑的看着阮清歌。
  “王妃,您胆子还真是大...他们...呕,这般迫人...”
  涂楚蓝擦拭着嘴角走了过来,却是捏着鼻子。
  阮清歌见状,无奈摇头,“打铁的要自己把钳,种地的要自己下田。身为医者,怎能嫌弃病患,这都是活生生的性命,何以惧怕?”
  而阮清歌接下来的话,却是没有说出。
  皆因,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恶人,而是...人心。
  涂楚蓝闻言,面上闪现一丝羞愧,他垂下眼帘,弯身来到阮清歌身侧,看到那老人脚底板上的银针,眼底满是惊讶,“这...这不是涌泉穴,为何扎这处?”
  阮清歌皱眉道:“我在试探这老者的反应,若是扎上,定然会疼楚,可这老人...”
  “他没知觉了!”涂楚蓝笃定道。
  阮清歌昂首,眼神扫过其余几人,眼底浮现出一丝痛心,“这几人,应该都是如此。”
  涂楚蓝闻言,从阮清歌一侧放置的包裹中拿出银针,一一试探,那结果均是一般无二。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站起身子,“这,到底是怎样骇人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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