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摊上大事了
叶小天打电话报警了。
警察来得很快，带队的正是贺军。
贺军带着队来到现场后，被眼前这一幕给震住，半响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叶小天在电话里说要喊多几辆救护车来，现在看来，几辆救护车远远不够用。
十三个人，无一例外，全部膝盖被敲碎，而且其中几个人的膝盖还被敲成肉酱。
这才要多大的仇恨？
现场那触目惊心的一幕，饶是贺军见多识广，也忍不住的打冷颤，其中一个刚刚从警的警员控制不住那翻腾的胃，蹲在一旁狂吐起来。
倒是叶小天，十分淡定的坐在那，仿佛眼前这一幕跟他无关。
贺军咽了口唾沫：“老弟，别告诉我，这些跟你无关。”
叶小天扫了黄毛等人一眼，说道：“我自卫。”
贺军：“……”
自卫？贺军哭笑不得，这话说出去，谁信？
十三个人打一个，值得讽剌的是，那一个人没事，对方那十三个则全部重伤？
有这么自卫的吗？
叶小天指着那辆被砸烂的保时捷：“他们砸的。”
贺军看得直皱眉头，不久前他才坐过这辆保时捷，这才多久？保时捷就被砸成这样。
车被砸，叶小天算有自卫理由，可是，就算这样，他自卫的手段还是让人无法接受。
自卫就自卫，哪怕你叶小天将这些家伙打成重伤，甚至是打死，也不能单对人家的膝盖下手。
一个是如此，或许是例外，可是个个都如此，那就是变、态。
贺军为难了，他该怎么办？
叶小天似乎看出贺军的为难，问道：“自卫有错？”
贺军苦笑：“自卫没错，只是你这自卫的手段……”
下面的话，贺军没说出来，他相信叶小天能明白。
叶小天是听明白了，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出手重了？”
贺军点头。
叶小天又道：“这些家伙居心叵测来砸我的车，我就该站着让他们砸？”
贺军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
叶小天问：“不是那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都自卫了，还要考虑往哪打吗？肯定是哪里好下手，就往哪里打。”
贺军：“……”
“贺队，你应该知道的过去，我在部队呆过一段时间，学过一些散打军体拳，普通几个人不是我对手。”
这事贺军相信，地上这些家伙，好几个了都认识，特别是那个成虎，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犯罪的档案放满了几个柜子，没想到今天却栽在叶小天手里。
今天过后，恐怕成虎的后半生都会在轮椅上渡过。
贺军心道，你小子唬谁？部队哪有这种功夫？专门教人打膝盖？好歹他也曾在部队里呆过，怎么就不知道部队还有这种功夫？
叶小天想了想，问道：“自卫过当，也犯罪？”
贺军回答：“问题不会有人相信你这是自卫，你能轻松敲碎十三个大汉的膝盖，说明他们在你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叶小天：“……”
“这事你得有思想准备。”贺军提醒，发生如此严重的凶案，他一个人遮不住，必须得向上级汇报。
叶小天问道：“我会坐牢？”
贺军没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实在不知该怎样回答。
叶小天见状，便猜到个大概：“自卫过当会有什么后果？”
贺军轻叹了声：“老弟，你冲动了。”
叶小天说：“或许是冲动，可如果事情再重来一遍，我还是会那样做，所不同的是，我下手会更重。”
贺军：“……”
叶小天问：“有烟吗？给我一支。”
贺军愕然，这小子向来不抽烟，这会却主动要烟？
叶小天不瞒地瞪了一眼：“愣着干什么？给烟啊。”
贺军从口袋里掏出烟，递过一支给叶小天。
接过烟后，叶小天将烟点燃，但由于抽得太急促，狂咳了几声，差点没将眼泪呛出来。
……
诊所的案子震惊了整个村子，当村子里的人得知此事后，全部惊愕当场。
“怎么办？”刘卫国急得如锅上的蚂蚁，对刘飞说道：“你脑子好使，快想想办法。”
刘飞苦笑：“事太大了，咱们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刘卫国沉声道：“帮不上也要帮，咱们必须得尽自己最大能力。”
刘飞点头：“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么？”
“卫国，你小子怎么还愣在这？”刘金山找上门来，见儿子二还坐在这里，当下心生不满。
刘卫国被弄糊涂了，他不在这里又该去哪？
刘金山沉声道：“小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想办法帮他？”
刘卫国这才愕然，明白老爹的意思。
“拿着，去打点一下关系，光坐着没用。”刘金山拿出两万块给刘卫国。
刘卫国懵了，一时忘了接钱，向来节俭的老爹竟然一下拿出两万块让他去帮忙。
这是在做梦吗？
刘金山见儿子不动，不由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刘卫国连忙接过钱：“我这就去，这就去。”
刘金山说道：“不要怕心痛钱，只要能帮到小天，就值得。”末了，刘金山又刘飞道：“刘飞，你小子也别闲着，想想办法帮助小天。”
刘飞一脸严肃的点头：“放心吧，叔，我知怎么做。”
刘金山挥挥手，示意二人快去。
在刘金山国心中，他这条命都是叶小天给的，若不是叶小天，他现在哪还能站着？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不管叶小天如何做，刘金山都认为叶小天必定有他的理由。
就算叶小天杀人，也肯定有充足的理由，在刘金山心中，叶小天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
叶小天被警察带走的当晚，小芬餐厅关门了，没人知道芬姐的去向。
事件发酵得很快，不但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整个村子，甚至传到县里，市里。
叶小天被抓，有人欢喜有人愁，村民们议论纷纷，有的同情，有的侧认为叶小天神经不正常，专打人家膝盖，这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事吗？
“唉！可惜了，这么年轻。”刘仁良发出一声轻叹。
一旁的李莉萍没吭声，内心却有几分饶倖，幸好当初执意阻止女儿跟他的事情。
刘仁良说道：“打个电话给小雪，将这事告诉她。”
“你敢。”李莉萍大声厉喝：“你这死老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非要害死女儿你才甘心？明知前面是火坑，你还非要将她往火坑里推。”
刘仁良反驳道：“瞧你说的，什么火坑？小天人不错。”
“什么不错？”李莉萍嗤之以鼻道：“都杀人了还不错？”
刘仁良说道：“什么杀人？别乱说，他那是自卫。”
李莉萍冷讽道：“自卫？你有见过像他那样自卫的吗？专门往人家膝盖打，那叫自卫？”
刘仁良哑然无语，这个问题，他不知该怎样回答。
李莉萍道：“除非你想害死女儿，你就打这个电话。”
“咱要是不打这电话，女儿才会怪咱们。”
李莉萍音高八度：“好啊，你想打这个电话是吗？那行啊，你要是敢打，咱就离婚。”
“你……”刘仁良语结：“无理取闹。”说完，甩袖而去。
得知叶小天被抓，刘宗耀难得露出一丝报复的快、感，抓得好，最好能再判十年二十年，不，直接判终身更好。
然而，得意没多久，刘宗耀又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叶小天被抓了，他的病怎么办？谁来帮他治疗？
贺喻浩听到叶小天被抓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愣住，第一反应就是要出事了。
短暂的发愣过后，贺喻浩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找关系问了很多个问题。
贺喻浩知道，这事影响太大，叶小天就算是自卫，也绝对是自卫过当，因此，这事手尾很长。
让贺喻浩郁闷的是，叶小天那小子是不是有毛病？自卫就自卫，非要敲烂人家膝盖做什么？难道说他喜欢听到膝盖被敲碎时那种清脆的声音？
贺喻浩还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想办法帮叶小天，不为别的，他还须借助叶小天的医术。
揉搓着胀痛的额头，贺喻浩决定还是打电话给南叔，单凭他自己的力量，只怕无法让叶小天全身而退。
……
贺军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不时抬头看着叶小天，十分的无奈。
叶小天说道：“贺队，谢谢你的好意，我知自己做什么。”
贺军无奈，毕竟还是年轻，做事过于冲动。
叶小天毫无悔意，说道：“真当我好欺负？我的东西可以随便偷，随便砸？”
贺军一怔，明白这小子下重手，有一半是因为之前的诊所失窃，这段时间来，他一直都在憋着一口恶气，成虎他们正好撞到气头上。
“县里会派人过来接手。”下面的话，贺军没再说。
叶小天沉默不作声，脸色平静如常，外人看来，他冲动，做事不计后果，对此，他不屑于解释什么。
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贺军道：“伤者报告已经出来，四个永久性残废，九个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