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负担的起？
“统军作战的帅才也只有王威、夏侯兰二人，最多再算上韩忠、刘辟。”
曹性看堂下众将被说的低头不语，默默承认，并不反驳、恼怒等负面情绪，心中暗暗点头。
棒子敲了，红枣也得紧随其上。
“诸君！长路漫漫，望大家一起多多学习，同时请大家多多留意各营人才，举贤并被采纳者，赐田百亩，重用者，赐田五百！”
“诺！”众将大声应道。
曹性手指原董卓所在的军营处：“董将军被捕入狱，亲随部曲随之回去，但五万西凉为主的大军还在，关西贫困，连年征战，正是将才齐聚之地，只有才能，有原则，本人同意加入我军，调动手续等其他事宜，我来处理，并且！”
曹性转身坐到主位上，双手按着文案，微微笑着：“奖励依旧！”
“诺！”
－－
汉末三名将之首的皇甫嵩，带领大军南下广宗，张梁人多兵精，还有着两千精锐的黄巾力士。
皇甫嵩攻城未成，便闭营休士，以观其变，等到张梁被迷惑，放松了警惕。
皇甫嵩立即乘夜调兵，借着黎明时黑暗为掩护，破晓时分，冲入其阵，缺乏组织的黄巾军仓促应战。
张梁战死，阵亡三万多人，五万多人虔诚的黄巾军宁愿投河，也不同意曹性的招降。
看着为之断流的河水，密密麻麻在水中垂死挣扎的黄巾军，曹性立于河岸，眼神空洞，口中大喊着：“救人呀！所有人快救人呀！”
喊完脱下战甲就跳入河中，拉着一位年不过十五的少年就要往岸上游，少年拼命挣扎不愿配合。
“吴鹏！保护将军！”不会水的雷公、王晓急得直跳脚。
吴鹏带着皱涛、张保等，数量不多的，会水的曹性下属，一个个随之跳了进去。
“噗通～噗通～”
激起阵阵浪花，可河水太急，基本是北方人的黄巾，善水者稀缺，很多沉入河底。
河岸上，王威安排下属四处搜索船只木筏，哪怕一块木板。
曹性忙上忙下，累的虚脱，也不过救下三人。
整个曹军救下的人数不过五千，看着死里逃生。
看着一脸茫然的五千黄巾，拼命呼吸，稍缓过劲来的曹性，一脚踹在一个军官打扮的黄巾将身上，恨铁不成钢的道：“为何如此？对得起你堂上双亲，对得起你妻儿子女？”
黄巾将爬了起来，红着眼看着曹性，内心深处的伤疤被狠狠揭穿，龇着牙，发出尖细的声音：
“熹平元年，家乡大旱，颗粒无收，阿翁阿母活生生饿死了。”
黄巾将语气哽咽，如数家珍：
“熹平五年，为了吃食，一儿一女，年不过十岁大的女儿卖给了豪强做妾，吾更是自行阉割，进入内宫。
几年时间，付出无数艰辛，总算从杂役升到比百石的中黄门，带着大量吃食衣锦还乡。
家却已成为了废墟。
原来，光和二年，山贼进村，幼子在山贼攻村时被残杀，妻子被凌辱至死。
没多久传来消息，大女被正妻打断手脚，扔出家门，冻死在了街头。”
黄巾将，手舞足蹈，眼泪如瀑布，听众不管是黄巾还是曹军，听者都为其情绪感染，想着自己类似的遭遇，不少人握紧拳头。
黄巾将越说越愤怒，越说越激动，声音从呢喃变成咆哮：“我上豪强家理论，被棒打重伤，扔在街头，眼看着就要死去。”
说到这，黄巾将收起眼泪，看向淹没五万黄巾的河流：“在最绝望的时候，是刚巧经过的太平道山羊道长救下了我，并细心照顾，才得已活命。”
说完趁曹性沉倾在茫然中，冲着河流跑了起来：“山羊道长，你等等我，残缺人韩季来寻你了。”
周围黄巾看着黄巾将再度寻死，不少人起身冲向河流。
曹性快步上前抱住一个，口中大喊：“拦住他们！”
曹军一拥而上，把寻死的黄巾抓了回来。
曹性看向慢慢落山的太阳，面无表情的吩咐王晓照看五千黄巾，同时打捞黄巾尸体，集体安葬。
自己独自迈步与河边，吴鹏、张雷公、王威、刘辟、皇甫郦、夏侯兰等诸将落后其一步，无声陪同。
夜幕降临，火把被点燃又慢慢燃尽，之后又点燃新的火把，如此循环着，直到天露鱼白，曹性才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右手方向突然传来皇甫嵩洪亮的声音：“天下人如此多，你负担的起吗？”
萎靡低落的曹性仿佛遇见救星，眼神哀求，看着皇甫嵩：“恩师，你何时来了？”
“哼！毫无警惕之心，如何为将！”皇甫嵩语气充裕着不满与严厉，却不忘指点。
“皇甫将军已跟着主公你走了一晚上了。”王威适时提醒。
曹性面色惊讶，看着皇甫嵩，一脸的感动。
皇甫嵩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曹性肩膀上，巨力让走了一夜，身心疲惫，又无提防的曹性差点摔倒在地。
皇甫嵩看着更加生气，板着脸，毫不客气的训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汝现居哪处？”
皇甫嵩的话，如同醍醐灌顶，浇醒了曹性。
“恩师教训的是。”
摒弃秃废与彷徨，面色相比以往更加坚毅，曹性右手握拳高举，一字一句的道：
“天下人千千万，但，疾风知劲草，这个负担，我抗了，努力。”
语气充满英雄气概。
“好！还有我！”一个激昂的高声喊到。
曹性听到这熟悉并牵肠挂肚多时的声音，如同看到梦中情人突然到来，眼冒金花看向对方：“叔治，你何时到的，怎么不事先通知，我好迎接！”
王修脸色兴奋的潮红，毫不掩饰，直接了当：“已到多时，暗中打听发现将军讨逆都尉之职，却好高骛远，扩军五万，不由迟疑，留在了皇甫将军募中为门客。”
又一次被挫这痛点，曹性有苦难言。
王修长袖一甩，拱手行礼：“现在见到将军大仁大义一面，下定决心，特拜将军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