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勾心斗角

  虽然心中不屑平西王的厚颜无耻，但我表面上还是客气地走过去坐下，笑着说道：“王爷和我爷爷、二伯都认识，算起来也是长辈，不知道王爷已经来了上京，要不然早就该上门拜访了。”
  平西王笑道：“我也不知道定国公已经来了天启，要不然早就拜访定国公了。定国公什么时候到的啊？”
  我笑着说：“来了有几天了，王爷呢？”
  平西王说：“我也来了几天了，对了，差点忘了感谢定国公不远千里，从星耀过来参加犬子的婚礼。”
  我笑着说：“能参加世子和公主的婚礼是我的荣幸，王爷不用客气。”
  平西王说：“定国公才客气，你爸现在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吗？”
  我说：“我在星耀那边，一直没机会回来，而且现在两国之间还没有直接联系的渠道，所以我爸怎么样，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平西王说：“这次回来没打算去看看你爸吗？”
  我说：“时间怕是安排不过来，星耀那边还有很多事情处理，等郡主和大皇子的婚礼一结束，我就打算回星耀。”
  人在天启，但星耀那边才是最需要我的，我时刻都在担心星耀那边会出事情，在天启多待一天，心里就着急一分，毕竟我好不容才扳回一些局面，可不想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平西王笑着说：“难得回来一趟，怎么这么急啊，也不多留几天。”
  我说：“实在是事情太多没办法。”
  平西王说：“那还真是可惜了，我还想如果定国公有闲暇的话，请你到平西王府坐坐呢。”
  我说：“只能下次了，感谢王爷的厚爱。”
  平西王说：“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定国公啊，四大异姓王一向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你也应该是知道的。”
  我说：“知道，我爷爷临终前还特别嘱托我。”
  平西王说：“可能你对我有所误解吧。”
  我笑着说：“怎么会？我明白，明白王爷的好意。”
  平西王皱眉道：“定国公啊，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平西王府和皇室的这次联姻，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说：“王爷怎么这么说？”
  平西王说：“皇室一直想要削藩，消除四大异姓王，尤其是在镇南王府倒了以后，四大异姓王朝不保夕，姬勇提出联姻的请求，我哪里敢随便拒绝啊，所以只能答应，虚与委蛇，先保全我平西王府，以后再想其他。我希望定国公能够明白，我们平西王府并不是背叛了四大异姓王的同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以后如果定国公有什么计划，我平西王府一定鼎力支持。”
  我听到平西王的话，凝目往平西王看去，权衡平西王的话的真假，但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人不可信，平西王世子的行为可不像只是虚与委蛇那么简单，反倒像是处心积虑才得到的结果。
  忽然又看见平西王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虽然极为隐秘，但已经足够了。
  他哪里是来和我交心的？分明是想打探我的虚实，如果我信了他，乱说话的话下一刻恐怕就要翻脸了。
  口上说道：“王爷说笑了，我现在在星耀过得还不错，当了国公，享受顶级待遇，哪有什么计划啊？要说计划，也是怎么扳倒星耀的内阁首辅独孤景明。”
  平西王笑道：“定国公难道不信我啊？”
  我说道：“王爷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不信王爷，实在是星耀那边已经待习惯了。”
  平西王说：“定国公作为江原陈氏的后人，难道忘了镇南王府，难道忘了你爷爷还有祖先们留下的基业？”
  我笑道：“那些对我都太陌生，王爷应该也知道，我从小就不在镇南王府长大，什么江原陈氏，什么镇南王府，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感觉。”
  平西王说：“你爸就没让你想办法恢复镇南王府？”
  我说：“我爸自己都是懒散的闲人一个，怎么会要求我做这些？况且就算他要求，难道我还能抛妻弃子，放下星耀的一切回来？”
  平西王说：“定国公啊，做人可不能忘本，你这样，我忍不住要替你爷爷和你爸教训你了。”
  我说道：“王爷是长辈，教训我也是应该，只是要我回来，为了什么镇南王府那是真的办不到。”
  平西王叹了一声气，说：“镇南王府以前可是四大异姓王府之首，难道就这样没了？”
  我说：“王爷，人各有志，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告辞了。”
  平西王又是叹了一声气，说：“定国公请便，如果定国公改变主意，有什么想法，尽可以联系我，只要能帮上定国公，我一定尽全力。”
  我笑着说：“我记住王爷的话了，谢谢。”点了点头，旋即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去。
  我往门口走，却能感觉到平西王的冷意。
  他不太可能是在演戏，最大的可能是试探我，看我有没有回天启的想法。
  这老家伙可不像平西王世子那么简单，只怕也是一个难缠人物啊。
  在我出了休息室后，姬勇就外面的阳台上走了进来，看着门口，说：“王爷，你觉得陈小羽的话有几分可信？”
  平西王说：“正常来讲，镇南王府已经倒了好几年了，他现在在星耀也算如鱼得水，没什么道理回天启。但我总感觉这人不太简单，陛下，要不还是处理了吧，这小子要是放他回去，只怕会是纵虎归山。”刚才对着我，还是满脸的亲切的笑容，但此时却又是满脸的杀意，仿佛会变脸的戏法似的。
  姬勇沉吟道：“我当然想除了陈小羽，可是也得考虑利弊得失。”
  平西王说：“陛下还有什么顾虑的？”
  姬勇从身上掏出那封我让刑铭伪造的独孤景明的亲笔信递给平西王，说：“你看看这封信。”
  平西王看过信后笑道：“既然独孤景明保证星耀不会追究，那陛下还犹豫什么？”
  姬勇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在想要是星耀窝里斗，会不会对咱们天启更加有利？”
  平西王说：“可如果陈小羽胜出呢，那不是养虎为患？”
  姬勇说：“现在独孤景明掌握皇家护卫营和星耀内阁，还有镇北公在漠北呼应，就算陈小羽胜出也是惨胜。”
  平西王说：“我明白了，陛下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姬勇叹了一声气，说：“本来是一个好计策，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可是这次是陈小羽啊，不能等闲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