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千万人吾往矣
数十万人聚集的广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为我的疯狂举动感到震惊和错愕。
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但也要看什么情况。
在场的内阁的老家伙以及独孤洪，以及皇家护卫营的主要人员，哪一个不是罪该万死？哪一个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
有人同情他们，我倒想问，事发当晚，无数手无寸铁的皇族人员意图进入大兴宫，却遭遇皇家护卫营的无情屠戮，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这些人又是该死吗？
他们不过是西门氏的一员，享受着皇族的特殊待遇，当晚也只是因为心系星耀，心系皇室，意图进宫阻止独孤景明的叛乱，但遭遇的却是皇家护卫营的无情屠戮。
这个决定也绝不是皇家护卫营的人可以下的，最终还不是内阁这些老东西们的一致决定。
不说这事，就拿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一直与独孤家狼狈为奸，意图阻止羽林卫成立等等罪行来说，死一万次也死不足惜。
在整个星耀的利益面前，所有人都得让步，更何况他们却处处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侵害的是整个星耀的利益。
至于谋取私利那些更不用说了。
弹匣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个皇家护卫营佐领倒下，子弹也打空了，咔咔地声音传来。
我胸中的滔天火气也总算发泄得差不多，看着眼前倒了一地的尸体，横七竖八，我胸中却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感觉。
即便是天下人都把我陈小羽当成杀人不眨眼的魔王那又如何？
虽千万人吾往矣！
枪随手丢在了地上，我转回到监刑台前，和长老们按照程序汇报了一下执行情况，旋即翻身上马，骑着马，按着剑，先行离开。
大戟士稍后才反应过来，旋即纷纷上马，快速追上我。
所有人还在看我，目中充满了诧异与震惊，有的人看到我的目光扫过，本能地低下头，从骨子里感到了片片寒意。
我策马奔出大兴广场，前面道路宽阔，方才有一种海阔天空的感觉。
驾！
我一夹马腹，肆意奔驰起来，心中的感慨万千。
封王也许是荣耀，也许也是压力。
今天行刑，我可以不用亲自动手，那样的话我就不会面对很多的来自舆论的压力，但我还是做了。
陈小羽的征程没有停止，哪怕最后会被万夫所指！
……
当天的行刑过程，在全星耀范围内都引起了轩然大波，西门长生稍后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我，当然也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反而安慰我，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他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是担心。
我是不是真的如独孤洪说的一样，走到了悬崖上。
顾人我在宫变之后就回了鹿原郡老家，知道我今天当众射杀超百人，也是打了一个电话来问我情况。
他也没有发表多余的意见，只是叹了一声气。
晚上和顾青青、姬雨晴等人在餐厅用餐，姬雨晴问道：“听外面传，你即将升为王爵了，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今天早上在大兴宫与陛下会面的时候，陛下才通知我这个消息。是要升王，封号都定了下来，护国神王，只等皇室正式公布，以及正式的封王仪式。”
姬雨晴娇笑道：“还真让你做到了，在星耀封王，多少人想要获得却得不到的荣誉。”
我笑了笑，说：“封王也未必全是好事。”
姬雨晴说：“凡事有利有弊，也没办法。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天启的事情了？”
我点了点头，说：“现在我在星耀有话语权，确实可以考虑了，不过也不能急，至少得等我正式封王以后。”
姬雨晴嗯了一声，说：“明白。”
星耀的独孤景明已经彻底倒了，独孤家也只剩下独孤景程那一系因为及时表态幸免于这场浩劫。
在用过晚餐以后，我和顾青青回到卧室，顾青青跟我说：“妈今天打电话来，让我多陪陪你。”
我听到顾青青的话不禁失笑道：“怎么，岳母大人真的怕我发狂，变成杀人魔王啊。”
顾青青坐在我的腿上，勾着我的肩膀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杀人的时候有多吓人，连我都被你的样子吓到了。”
我说道：“那些人该死啊，而且独孤洪临死都还想陷害我，他死前说的话你真当他是好意吗？他是在挑拨我和皇室以及陛下的关系，要将我置于死地。”
顾青青说：“这个我明白，只不过下次处理这种事情，其实可以有其他的办法解决，你完全不用亲自动手。小羽，你要知道，你的地位越高，权力越大，盯着你的眼睛就越多，越要谨小慎微。”
我说道：“顾大小姐，咱们结婚也有几年了，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我如果谨小慎微，处处小心，那么很多事情就办不了。比如说这次内阁的涉事人员全部枪决，外面的人可能会说我排除异己，或者报私仇，但其实你知道，内阁如果不重新洗牌，这些老东西还在，以后还会不断发生同样的事情。”
顾青青说：“但你也要为自己考虑啊，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界真的理智吗？”
我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如果我真的那么容易倒下，也不会活到今天。”
顾青青说：“算了，也说不了你。”
我笑着拍了拍肩膀，说：“今天奔波了一天，好累，给我捶捶肩膀。”
顾青青说：“你最近越来越嚣张了啊，是不是觉得升王了，不需要我顾家了。”
我笑道：“爱妃，你知道本王要升王了，还不乖乖伺候？”
顾青青随着我即将升王，也会获得一个全新的荣誉称号，护国神王王妃，以前我是国公，只能称夫人。
……
此时漠北镇北公府，易先生正在和独孤景程议事。
“真是想不到啊，陈小羽竟然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亲自射杀过百人。有时候觉得他聪明机智，处处老谋深算，完全不是他这个年龄所匹配，可有时候又觉得他是个莽夫，这种行为也做得出来。”
独孤景程说。
易先生说：“镇北公，我倒是不完全认同您的观点，陈小羽粗中有细，今天当着数十万人的面大开杀戒，虽然可以引来无数非议，但也未尝不是立威啊。您想想，现在他已是临时的总领大臣，总领星耀一切事务，再当众射杀上百人，星耀上下谁还敢和他叫板？这不是和首辅以前一样吗，而且相比首辅手法更加高明。”
独孤景程吃了一惊，说：“易先生的意思是陈小羽今天并不是冒失，而是蓄意这么做？”
易先生说：“我只是猜测，但不管是不是蓄意这么做，我说的震慑立威的效果却是已经达到了。您再想想，现在提起陈小羽，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独孤景程说：“是什么啊？”
易先生说：“首先是两次拯救星耀维护皇室，其次是他干的一些莽事，打首辅，公然叫板内阁，再当众杀人，以后提到他是不是更加的顾忌？”
独孤景明想了想点头道：“还是易先生分析得透彻啊，他干的这些事情就像是为他树立一面招牌，以后和他对抗的人就不得不多加考虑了。”说完顿了一顿，续道：“还是易先生有先见之明啊，知道我大哥要叛变，就料定他必败，让我及时战队，才不至于受到牵连。”
易先生笑了笑，说：“镇北公接下来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独孤景明说：“什么事情啊。”
易先生说：“听说陈小羽即将晋升为护国神王，这可是星耀第一次异姓封王，您必须亲自到镐京道贺，先和陈小羽巩固关系。以我估计，接下来镐京就是陈小羽的天下了，和他搞好关系对镇北公有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