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最大的目标重返天启，帮姬雨晴登上帝位，名正言顺恢复镇南王府，但是到了现在，无疑陷入了僵局。
虽然有征东王府和讨北王府的暗中支持，江原的赤炎军的编制还在，但是我却没有一个机会重返天启。
并且随着我在星耀的地位越来越高，也陷入了星耀内部的漩涡中。
我如果在这种时候抛弃顾青青和顾家回到天启，那么顾青青和顾家必然首当其冲，很快覆灭。
虽然顾青青能力是不错，算得上是女强人，可是论勾心斗角，斗勇斗狠，她始终不如我。
该怎样才能安心的离开？
该怎么样才能破局？
成为摆在我面前的最大难题。
即便是我自认为智谋百出，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若只是以公主之名，讨伐姬勇就能成功，那也太不现实了一点。
若是想携两大王府以天启对抗，那也太自不量力。
要是寄希望于星耀倾全国之力，支持姬雨晴复国，就连我都不信，除非当权的人是一个傻子。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比如说，姬雨晴承诺以大片国土甚至一个道的疆域为酬劳，换取星耀的支持，那也能办到。
但这样做了，那就是真正的卖国贼了，即便是成功，也会为万夫所指，遗臭万年。
我不屑这么做，至少我陈小羽还有一些底线。
搂着顾青青的香肩，顾青青说：“陈小羽，我发现你最近很多心事，都有皱纹了。”
我笑道：“老婆，我的年龄也在增长，而且这个护国神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顾青青说：“怎么，有压力？”
我说：“当然有。现在我已经一家独大，快成为皇室的敌人了，你说压力大不大？如果我一个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连同你们顾家。”
说着也是感觉压力大啊，顾家多少条人命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我不能为他们谋求一条妥善的退路，又怎么能安心离开？
其他的不说，我宝贝儿子顾星耀还在呢。
那小家伙在剑道上的天赋极高，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一些样子，前不久才在我面前演练了一套顾家的入门剑法，并自豪地跟我说：“爸爸，爸爸！我厉害不厉害！”
我笑着掐他的小脸蛋，说：“厉害，星耀最厉害，以后外公的衣钵非你莫属。”
顾人我在边上骄傲地道：“这小子可能聪明不如你，但要论天赋，你也不如他，他妈小时候差他可差远了，我顾家子弟无数，天赋比星耀高的一个都没有。”
能得顾人我如此赞美，自然是真的有天赋，我为他感到骄傲，也因此更加舍不得。
可能我陈小羽对敌人狠了点，征东王府一战，数千条人命，一句话便没了，但对自己人，和对我好的人，我自问从来无愧于心。
这就是我，恩怨分明。
更何况顾星耀还是我的儿子。
在顾青青睡着后，我到了阳台上，看着对面的人工湖，以及湖心的亭子，思潮起伏。
忽然间，一道闪电撕开了夜空，惊雷的轰鸣响了起来。
这是否又是暴风雨要来的预兆？
星耀的风波也从未停止过。
我和顾家就像是暴风雨之下，怒涛之上的一叶扁舟，即便是还在水面上，但也随时有可能被吞没。
我不喜欢将命运交给别人做主，我命由我不由天！
当初毅然踏上对抗姬耀的路就不曾后悔，现在我坐拥滔天权势，自然不会再把主动权让给别人。
西门氏除西门长风和西门龙霆外，其他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再想着为他们保驾护航，我自己是不惧，但顾家却不得不考虑，别弄得一个家破人亡的惨淡结局。
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念头从我心里冒了出来。
我开始明白，独孤景明为什么会反了。
原来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
第二天早上起床，到了花园里，就看到大雨过后的清晨，给人一种格外清新的感觉，园子里花草的枝叶上残留着水珠，新开的花朵也格外的清新脱俗。
一切都好像洗刷一新，我忽然间好想练剑，胸中似有无穷的剑意，急于抒发似的。
哐地一声，拔剑出鞘，在园子里练了起来。
剑气纵横，剑光萦绕，随手而舞，抛弃了泼墨剑法要融合于书法的基本原则，渐渐地，我竟是感觉越来越顺手，越来越酣畅淋漓。
谢七从外面走来，看到我练剑，便站在一边默默观看。
他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我的剑法好像又有了新的突破，好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天地。
砰！
最后一剑迎着旁边一座石雕劈下，碎屑飞溅，那高达三米多的由岩石精工雕琢而成的雕塑便被硬生生击碎。
我收回剑，长吁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
“谢七，什么事情啊？”
我回头问道。
谢七说：“羽哥，小侯爷来了，正在餐厅用早点，说是你让他探查的事情有了结果。”
我点了点头，将剑递给谢七，旋即在旁边一个佣人端上来的水盆里洗了手，并拿了一块毛巾擦手，一边擦手一边说：“去餐厅吧。”
谢七点头说：“嗯。”
和谢七一路到了餐厅，顾青书那小子坐无坐相，吃无吃香，正在餐厅里狼吞虎咽，我笑着说：“青书，你饿死鬼头胎啊，吃香这么难看。”
顾青书看我来了，急忙站起来，囫囵吞枣般将口里的食物吞咽下去，旋即说道：“姐夫，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查到了。”
我点了点头，走到顾青书旁边坐下，说：“什么情况。”
顾青书说：“半年前有人引荐，陛下身边确实多了一个人，名叫白金堂，不过并没有得到什么恩宠，即没有封爵位，也没有给予他任何职务，就连皇家护卫营的编制都没有。”
我说道：“这么一个人你是怎么注意到的？”
顾青书得意一笑，说：“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却经常和陛下见面，反而很容易引起注意。”
我沉吟道：“白金堂？这个人什么来历？”
顾青书从怀里拿了一份资料出来递给我，说：“这是他的简历。”
我接过资料看了起来，一身白衣，下颚一撮小胡子，唯一让人印象特别的是那一双眼睛。
我总觉得这种眼神有些熟悉，但却硬是想不起来。
看完照片，便看简历，白金堂，漠北道阳春郡人，读书时成绩一般，并无过人的地方，大学毕业后便去了一家大公司当一个白领，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但于一年前辞职，其担任总经理期间业绩也并不突出，还有，未婚，无子。
我看到这份简历，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说：“现在人住哪儿？”
顾青书说：“崇阳路四百八十三号。”
我眉头一皱，说道：“距离大兴宫很近啊。”
顾青书说：“可能住哪儿也是为了方便进宫见陛下。”
我说：“那儿的房屋租金多少？”
顾青书说：“他住的是一栋独立的宅院，一年怎么也得几十万。”
我说：“还真有钱，嗯，这样吧，吃过早点，咱们过去会会这个白金堂。”
顾青书说：“以姐夫的身份地位，哪用亲自去见他啊，只需要传唤一声，让他过来就行。”
我呵呵笑道：“我想去他住处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东西来。”
顾青书说：“明白，我马上安排。”
现在我要出行也不再像从前那么简单了，毕竟是星耀的第二号人物，出行的安全保护极其重要，尤其是不熟悉的地方，以及人多复杂的场所。
虽然我实力已经达到凌云榜前列，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要去见白金堂，顾青书那儿就得提前做好安排，派东院的羽林卫提前到地方勘查地形，确保没有隐患。
吃完早点，我就率领刑铭等警卫队人员便服去了一趟崇阳路。
崇阳路就在大兴宫旁边，与羽林卫的距离也不远，算是镐京寸土寸金的核心区域了。
车子徐徐前进，我一边看车窗外的风景，一边还听取顾青书汇报羽林卫的工作。
作为羽林卫大统领，我未必要事必躬亲，但却要保证四院都牢牢掌握在手里，不能出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