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也是一种奢侈
听到易长空已经到了镐京,羽林卫发生巨变,我并没有特别意外。
毕竟白金堂早就图谋染指我的羽林卫,在我离开镐京,消失无踪后,顾青书自然没法抵抗白金堂,羽林卫落在白金堂手里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虽然不意外,但还是感觉压力很大。
我要回去更难了。
我之所以在星耀能呼风唤雨,即便是与西门长生对着干,也能屹立不倒,其中最大的保障便是羽林卫,羽林卫被夺走了,我就只剩下顾家这一张底牌。
而且我可以肯定,顾家会成为西门长生、独孤景程、白金堂、易长空等人的下一个目标,顾家也会逐渐被削弱。
留给我的时间其实不多了。
如果顾家再倒,那么我在星耀就彻底变得毫无根据,重回到当初刚来星耀的时候,即便是爵位还在,光是一个爵位又能有什么用?
“羽林卫发生什么样的巨变,你知道多少?”
我问道。
姜瑶说:“听外面的人说,羽林卫已经正式任命了新的大统领,也就是白金堂,易水寒。”
易水寒算起来还算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其中关系,自然不会和寻常兄妹一样。
白金堂少不了会痛恨姜瑶和她的母亲,姜瑶也不会认这个哥哥。
另外这段时间我从姜瑶口里得知,老阁主原来姓姜,全名姜天正。
凌云阁的弟子选拔都是在白拓山附近的不足五岁的孩童中选取,天资过人的,由凌云阁的人与孩子的父母接触,得到父母的同意后,便会加入凌云阁。
我说道:“其他的呢?”
姜瑶说:“还有平西侯府小侯爷、顾长青、顾青寒被免职,好像是因为易长空到镐京的第一天,煽动羽林卫当众要抓捕易长空,问你的下落。”
我听到姜瑶的话点了点头,说:“羽林卫还有一位统领卫无忌,他呢?他没被免职?”
姜瑶说:“好像叛变了,在平西侯府小侯爷被免职后,第一时间向白金堂投诚,保住了统领的位置。现在外面的人都说这个卫无忌识时务,懂得弃暗投明。”
我听到姜瑶的话,只是想笑,弃暗投明?
这个形容词用得好啊。
什么时候我陈小羽也变成了黑暗面?
口上说道:“还有呢?”
姜瑶说:“还有就是三天后,易长空将会被封为星耀护国大法师,留在镐京。”
我奇怪道:“星耀不是早就没有国师这个称号?易长空怎么会被封为护国大法师?”
姜瑶说:“听说是漠北的镇北公提议,元老会和内阁都表示支持,西门长生才同意破例恢复国师的这个称号。易长空同时还宣布,将会在镐京设立凌云阁分部,并且公开收徒,不少人慕名前往,在星耀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甚至还有天启的人来到镐京,想要拜入凌云阁门下。”
听到姜瑶说的,我开始想象到了现在的局面。
易长空以凌云阁阁主的身份出世,在星耀各界看来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毕竟凌云阁阁主啊,愿意为星耀效力,那不是证明星耀比天启更强大吗,更是天命所归吗?
内阁和元老会只怕也是这方面的考虑居多,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白金堂和易长空对人心的把握堪称极致。
这公开收徒,更是将易长空推到了更高的位置,大宗师的形象已然形成。
相信不用多久,凌云阁就会成为星耀第一大宗派,不知道多少人信仰。
易长空相比独孤景明,手法更加高明,也更加难缠。
……
和姜瑶聊了一下外面的局势,我感觉到形势已经对我严重不利。
在谈完后,便再次返回密室,修炼起来。
我的时间不多,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珍贵,我必须把握住现在的所有时间。
姜瑶在边上默默地看着我。
又是一个月过去,凌云心经我终于全部融会贯通,初步练成,剩下的便只是修炼的时间长短,以及积累的问题。
在这一个月中,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天启竟然派了现在的铁狮卫大统领恒元亲王姬免到达镐京,拜访易长空,让易长空的声望再次高涨,一副傲绝天下的姿态。
现在还在凌云榜榜首的顾人我也不禁望尘莫及。
传闻姬免与易长空谈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姬免还提出请求,希望易长空在天启上京同样开设一个分馆,易长空表示会考虑,暂时还没有答应。
练完凌云心经,我和姜瑶走出密室,除了山洞,在外面的河岸,本来阳光灿烂,但却忽然响起了闷雷,轰隆隆的声响,好像天又要变了,暴雨又要来临。
忽然胸中有种冲动,我很想试验一下我现在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手掌握成爪状,瞄了一眼竹筏上,姜瑶用来拨船的竹竿,运起凌云心法,嗖地一声,那竹竿便往我射来。
我伸手将竹竿握住。
姜瑶笑道:“还算不错,要不咱们比试比试,看你到底练得怎么样了?”
我说:“好啊。”
姜瑶旋即一个转身,走到后面折了一根竹子握在手中,也没剃枝叶,就这样对着我。
我说:“你就拿这个?”
姜瑶说:“足够了,要不你试试。”
我心中不服,当场说道:“好啊。”随即大喝一声,手腕一抖,手中的竹竿便如投出去的长矛一般,闪电般往姜瑶射去。
姜瑶挥舞手中的竹子,将我投出去的竹竿格开,我在她格挡竹竿的时候,已经快速冲到,伸手一抓,握住竹竿,转身再一下,由上往下,如力劈华山一般狠狠砸下。
姜瑶轻笑道:“有点味道了。”说着动作却丝毫不慢,如移形换影一般,陡地往旁边横移出了三米多远的距离。
其身法之快,当真如鬼魅,让人心惊。
砰地一声响,竹竿狠狠砸在姜瑶刚才站的位置,地面上竟然硬生生裂开,露出一条长长的缝隙。
与此同时,姜瑶快速接近,还是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竹子直指我的后脑,我急忙用竹竿往地上一撑,身子借力跃起,一个后空翻,拉开了距离。
还没站稳脚跟,只听得嗖嗖地声响,姜瑶手中的竹子上的叶子全部被抖落,然后化为无数暗棋,如漫天花雨一般激射而来。
我心中一惊,只能以一个最为尴尬,最为丢人的打滚的姿势避开。
一轮比试过后,姜瑶停了下来,将手中的光秃秃的竹子往地上一扔,嬉笑道:“羽哥,还得练习实战,你还没能完全将凌云心经的威力运用发挥。”
我说道:“要不你以后给我当陪练吧。”
姜瑶娇笑道:“好啊。”
随后我就和姜瑶回到了她的小木屋,但回到小木屋里,姜瑶忽然想起一个事情,表情一片伤感。
我说道:“怎么了,姜瑶。”
姜瑶说:“这几天陪你练习,都忘了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我听到姜瑶的话点了点头,说:“她早就已经去了,你应该看开点,以后你有你的人生,不能一辈子受你妈的影响。”
姜瑶说:“羽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是个很自卑的人,表面上爱笑,但其实只是掩饰。”
我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姜瑶说:“我外公也走了,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感觉好……”
我打断姜瑶的话,笑道:“别那么悲观,你不是还有我这个朋友吗?”
姜瑶疑惑道:“朋友?”
对她来说,从小一个人在山里长大,虽然也和外面小镇上的人接触,但都没什么交情,从来就是一个人,她除了每天自娱自乐,其实一直都很孤独,朋友对她来说更是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