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7、番外
她就不明白了，大奶奶明明对四小姐那个庶女都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好一些？
“劝她？呵呵，谁都不是傻子，她们这是都站在锦云这一面了！”
“不是我说苗氏，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眼窝子还极浅！”
“我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养在她身下，怎么苗氏和锦云就差了这么多呢？”
程老夫人现在是一想到苗氏就头疼。
当初若不是她一心看在了苗氏背后的母族的话，她是怎么也不会选这么个人的。
其实，也是怪苗老夫人，当初什么场合都不带着她，给她营造出了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不然，她也不会动了心。
谁能想到这个苗氏是个糊涂的，自打父亲母亲离开后，她到好，将她的哥哥嫂嫂们得罪个遍，闹得他们现在根本都不来往。
一想到这个，程老夫人就后悔啊，她这个儿媳，非但没有帮他的儿子一点儿忙，怕是也没少给他拖后腿儿吧。
所以，程老夫人早就厌恶了苗氏了，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能这么作。
“行了，对外就说她病了，这次夜老夫人的寿宴就别去了！”
“就像她这般拎不清，到时候别在惹出什么麻烦来！”
程老夫人一想到这个就头疼了，就连刚刚新衣新首饰给她带来的喜悦都被冲散了许多。
刘嬷嬷心想，得，估计这又得闹大发了。
就以她们家大奶奶那性子，估计又要闹得天翻地覆的。
“……”
“什么？不让我去赴宴？我病了？”
“我什么时候病了？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当苗氏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气得又是发疯起来。
就连在一旁刚刚一直劝慰苗氏，好容易给苗氏劝好的程慧如也大吃一惊。
她祖母这是什么意思？就连她母亲都不让去了？
要知道，她母亲可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能够替她出头的了。
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程锦云，对！一定是程锦云，一定是她搞出来的事情。
程慧如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极为的心惊。
程锦云这才刚刚回来几天啊，她怎么会有如此的能力？
“大奶奶，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大奶奶平日儿里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为好，若是再让老夫人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怕是就不止是‘病了’这么简单了！”
这次程老夫人真是下了狠心了。
平日儿里的小打小闹敲打她，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若再这样下去，那丢的只能是程家的脸。
而苗氏闻言后，整张脸却是惨白一片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老太太竟然对她这般的狠厉，而且还下了狠话。
这让她怎么办？
苗氏心里虽有不甘，可到底还是没有敢吭声。
因为她知道，此时若是她再吭声，怕是老太太就真的会对她下手了。
所以，她心里恨的双拳紧握，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该死的程锦云，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早知道当初就该掐死她，就该放弃她。
她只是让她性子软和一些有什么不对的？为什么她一回来就不断的挑起事非？
她这分明就是想要和自己做对啊。
“……”
看着苗氏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架式，刘嬷嬷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她便是放心的离开了。
“孽障！孽障！孽障！”
刘嬷嬷走后，苗氏便是双手扭着帕子恶狠狠的叫骂道。
不是孽障是什么？竟然将她这个当娘的逼成了这个样子，她算哪门子的女儿？
其实，她是想要砸东西的，可是，屋子里的东西她能砸的都砸了，根本已经没有能让她砸的东西了，所以，她只能双手绞着帕子了。
“母亲，这次二姐姐做的真的是太过份了！她怎么能那么对您？”
程慧如简直是傻了眼，也顾不得装小白花儿了，若是她母亲就这样被打败了，那她怎么办？
“这个孽障，她以为她这样我就会怕她了？那咱们就走着瞧！”
“慧儿，母亲可只有你了，母亲一直都拿你当亲生女儿待的，所以，这次你一定要给母亲争脸，你大哥哥那里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指望不上了，母亲就只能指望你了！”
苗氏可谓是将程慧如当成她的救命稻草了。
她知道，这些年来公婆轴里背地里都看不上她，可是，怎么着？无论她怎样，她还养出个才女来？她们再看不惯她也得忍着。
所以，这次也一样，她的女儿一定会为她争脸的。
“慧儿，你听娘说，你皇后姑姑心里面是对你最满意的，只要你好好表现，只要你能嫁给四皇子殿下，那日儿后，娘的日子也会好过起来！”
苗氏紧紧握着程慧如的手，满是期待的说道。
“可是娘，现在看来，祖父祖母是想要二姐姐嫁给四皇子殿下啊，而且，二姐姐到底是嫡女，我只是个庶女，我怎么和她比啊？”
“而且，您听说没有？听说在二姐姐回来的时候，外祖母可是给了二姐姐好几个铺子呢，这么一看，谁都知道选谁更有力了！”
“母亲，到底是我的福份太浅，到底是我的身份太低了！”
程慧如眼眶通红，那副楚楚可怜一副认命的样子真是任谁看了都会心疼的。
“胡说，谁说你的福份浅的？你是最有福份的孩子！”
“慧儿你放心，只等你出嫁那一天，母亲一定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富的嫁妆的，肯定不比那个死丫头差的！”
“还有，等你笈笄那日儿，母亲一定当着大家的面儿将你养在母亲身下，到时候，你就是正经嫡女了！”
这一切苗氏早就想好了，只不过，当她听说了她娘也给了程锦云几个铺子的时候，她心里到底还是十分的不乐意的。
她才是她娘的女儿，凭什么她娘要对那个丫头那么好？
一想到，那个丫头那么对自己，她就心酸啊，本想着，她的女儿就该像慧如那般，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是那么的天真烂漫，那么的惹人喜爱！
可是现在呢？瞧瞧她的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儿？
一回家就不断的挑是非，根本就没有当她是娘。
现在更是送了人家衣服首饰，同样还是没有自己的，对二房的妹妹那么好，偏偏对自己的妹妹那么差？这话任谁去说，谁也只能说她太过份了。
要不是她，家里怎么可能闹成这个样子？
总之，现在苗氏心里想的全都是程锦云的错。
“娘，你对慧儿真好！”
程慧如一听说苗氏还为她准备了嫁妆，心里真是高兴极了。
所以，一高兴，便是投入到了苗氏的怀里，开开心心的叫了声娘。
而苗氏听到这一声娘，高兴的也哭红了眼睛。
还是她的慧如有良心，没有枉费她这些年来对她的疼爱。
“好孩子，别哭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娘，那就是咱们娘俩有缘分，娘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这次虽然娘不能同你去太师府了，可是，你一定要给娘争口气去！”
“她程锦云刚刚回京，根基不稳，而你与那几个世家的才女们却是熟悉的很，所以，到时候你也要给大家看看，什么叫做贵女风范！”
“就像她那般小家子气，处处掐尖儿要强的，谁会喜欢？”
“整个就是一个搅祸精！”
其实，就算苗氏不说，程慧如也不会放过程锦云的，可是，此时苗氏竟然也容不下了程锦云。
在她看来，这一次她不能去赴宴了，一切的一切也都是程锦云搞的鬼。
要知道，她才是阁老府的大奶奶，说好听了是她病了，可是任谁不知道，她这是被人家给禁足了啊。
她的脸面又往哪儿放？
“娘，您放心，女儿一定会为您争气的！这次就连女儿也不替二姐姐求情了，这次是她做的太过份了！”
“娘，以后就让女儿孝敬你，女儿一定会好好的孝顺你的！”
程慧如心想，看来抱住苗氏这个粗大腿是抱对了。
而如今偏院里的周姨娘自然也听说了苗氏被禁足以‘病了’之由的禁在家中不能去赴宴的消息。
周姨娘想的可不似程慧如那么简单了，聪明如她，她知道，看来现在二小姐很得宠啊。
虽然她也有她的人脉，知道一些锦云的事儿，可是，能让老爷子老夫人这般捧着的，估计定然也手段了得。
而对于苗氏，这个大奶奶她太过清楚了，根本就是个蠢祸。
这样的大奶奶好掌控是不假，可是，同样的她这副愚蠢的样子可怎么能斗得过二小姐啊？
而正等她这边有些伤脑筋的时候，程慧如来了。
“娘，就知道您这个时候还在等我不能睡！”
程慧如也不敢太早过来，让人看到了怎么说都不好。
“慧儿，夫人不能去赴宴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女儿来了，周姨娘连忙拉着她坐下，然后急忙的开口问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还不是程锦云作的妖？哼，这下她可真是把母亲给惹急了，您就等着瞧吧，母亲是不会放过她的！”
虽然她现在已经在苗氏面前改口叫她娘了，可是，到底在亲娘面前，她却不能表现的太过，所以，她在周姨娘面前，她还称苗氏为母亲。
“慧儿，这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周姨娘看着她女儿那副骄傲自满的样子，她心里无由的一阵担心起来。
她们之前就是太过轻敌了，所以这个时候才这样的被动。
谁能想到一个小地方回来的，初到京都人生地不熟的，谁能想到她能搅得这样大的风波？
“不简单还能怎么样？母亲到底是她的母亲，若是想要压着她，那可是随便一个借口！”
“而且，母亲说了，说我才配得上四皇子殿下，等到我与四皇子殿下成亲的那一日儿，她会亲自为我准备嫁妆的！”
“她程锦云不是有几间铺子吗？母亲说也会给我两间铺子让我自己打理！”
“娘，这一次母亲是真的伤心了，让程锦云作，我到要看看，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儿去！”
看着自家女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周姨娘突然觉得心惊起来。
这就是她从小到大悉心教导的女儿吗？
她怎么眼窝子如此之浅？程家嫡女真的就差嫡母的那一份嫁妆吗？
就她们两个现在这种道行，怎么和二小姐去争啊？
“慧儿，你真是太让娘失望了，在你眼里，真的觉得那一份嫁妆，几个铺子就那么吸引你吗？”
“你有没有想过，夫人虽然是二小姐的娘，可是，同样的，老夫人才是这个家里最大的！”
“你以为，你光指望着夫人就万无一失了吗？你以为，夫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我听出来了，夫人是想在二小姐的亲事儿上面找茬儿吧？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无论是二小姐的亲事儿，还是你的亲事儿，那可都不是夫人说的算的！”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沾沾自喜，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想错了！”
周姨娘声色严厉的说道。
是的！她就要点醒她这个傻女儿，看事情怎么就那么简单？
“娘……可是……可是，她是母亲的女儿，母亲若是说她不孝，若是指责她忤逆，那皇家怎会要这样的儿媳？”
“娘，我算是看出来了，祖父祖母现在分明就是想要她嫁给四皇子表哥的！”
“这个时候我若是不争上一争，那还哪里有机会？”
“而且，您以为，他们能这么喜欢程锦云是因为什么？”
“女儿早就已经打听好了，那是因为这一次程锦云也送了首饰和衣裙给了祖母！”
“她凭什么送给祖母首饰和衣裙，祖母又凭什么那么喜欢？还不是她有钱吗？”
“就因为她有银子，所以才可以花重金去讨好祖母，就是因为她有银子，所以，她底气才足！”
“不像我，撇开身份不说，我也没有程锦云那么有钱啊？这样的我谁又能喜欢儿不去喜欢程锦云？”
程慧如觉得她娘说的根本就不对。
她知道，她娘一定是没有母亲那样的显赫的身份，也没有丰厚的嫁妆，这是怕她以后会看不起她吧？
“娘，我知道您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无论您是怎样的身份，您都是我娘，我不会嫌弃您的！”
“所以，您也不能因为您的自尊就影响了大局去啊！”
程慧如眼里也有些失望的看着周姨娘。
而周姨娘闻言，气得差不点儿口吐鲜血起来。
这就是她的女儿，她的好女儿啊，她竟然这么想她，她就是这么想她啊。
她以为她在与夫人争风吃醋吗？
她以为她是为了自己而影响她的前程吗？
她是在为了她好啊，这么多年来，她为她付出了多少？
从小到大，看着就像粉团子的她一点点儿长大，却是不能养在她的身边，不能叫她娘，不能承欢她的膝下，她心里多痛啊？
特别是，那些年，程家请了先生教她们读书的时候，她的手都被先生给打肿了，她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好几次，她都想要将这个计划取消了，但，为了她的以后，她都忍了。
她忍下了多少事情？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儿小小的事情而同夫人争？
她怎么会这么看她？
“娘，您想什么呢？您到是说话啊？女儿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您千万不要给女儿捣乱啊！”
“您现在是怎么了，怎么还没有母亲识大体呢？”
程慧如见到周姨娘那越来越不好的脸色，程慧如也急了起来，所以，她这边一急，说起话来也变得口无遮拦了起来。
‘啪！’的一声传来，周姨娘也再忍不住的便是给了程慧如一巴掌。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程慧如被打的歪了头去，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姨娘。
从小到大，就是母亲也没有打过她一个手指头，她凭什么打她？
“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生的！就凭你目中无人，就凭你眼窝子浅！这些年来，我在你身上废了多少心血，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东西？”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那肖想四皇子殿下，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四皇子是什么身份，就凭你，嫁过去真的能够幸福？”
“从前那是二小姐没回来，你又优秀，所以程家自然会以你为重的！”
“可是现在呢？现在二小姐回来了，也是同样那么优秀，你就算是被记在夫人身下又如何？你比起二小姐来仍然名不正言不顺！”
“有颗珍珠在那，你以为你这颗鱼目又算得了什么？”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安安份份的嫁个世家公子不好吗？为什么偏要为难自己呢？”
周姨娘真是怒了，她心里虽然失望，但是，这到底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她付出了许多心血的女儿，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能就由着她胡来了。
所以，她必需要骂醒她，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什么世家公子？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看你就是自己自尊，所以，也不想让我好过！”
“你太自私了！你算什么娘？为了你自己可卑的自尊心就这么对我！”
“我恨死你了！要不是你生了我，要是母亲生了我，我也不会生活的如此艰难！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凭什么打我！”
说完，程慧如便是哭着跑了出去，声音很大，气得周姨娘直跺脚，这个时候她跑出去，那还不全府都知道她深夜来她这里了？
所以她急忙的想要拉住她，可是，现在的程锦云早就崩溃了，哪里还有理智了？
她狠狠的甩开了周姨娘的手，便是跑了出去。
“姨娘，四小姐就这么出去了，那……”
周姨娘身边的嬷嬷见状脸上露着担心之色。
“那能怎么办？这丫头现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我看她这是从前过的太顺了！”
周姨娘冷声说道。
从小到大有她在暗中护着，明面儿上又有苗氏护着，所以，哪怕她的身份上有些缺陷，但也从来没有给过她难堪。
再加上她有些小聪明，府上其他的姑娘也都不如她，在她身上没少吃亏，这便是造就了她现在这副样子。
她真是后悔啊！
只不过现在更让她头疼的是，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府中的人会怎么想。
“……”
而她想的没有错，程慧如这边刚刚从她这里哭着跑回去，那边早就已经有人禀报了程老夫人了。
“我到是小瞧了她了，这些年来，她一直规规矩矩的，怎么？她这就忍不住了？”
平日儿里，她小打小闹的，程老夫人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的，她总是想着，这些年来其实也挺苦了她的，一直本本份份的，没有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
而且，她生的程慧如又那么争气，所以，她在心里还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哪里想到，原来她不是没有野心，而是一直都在藏着掖着没有让她们发现而已啊。
程老夫人冷笑，心里有了算计。
“……”
二房的余氏和三房的钱氏闻言后都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她们就说吗，是狐狸都要露出尾巴来了。
看来从前那么低调是因为她们那个傻大嫂吧，现在来一个精明的，那对母子两个怕是就受不了了吧。
“……”
就连程锦云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也重视起了周姨娘来，只有苗氏那个蠢祸，得知此时，翌日一大早就去看了程慧如。
不仅如此，她还因此去了周姨娘的院子，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周姨娘。
“周姨娘，不管怎么说，四小姐是主子，而你只算半个奴才，你凭什么打四小姐？”
昨天程慧如回去就光知道哭了，所以，根本也没有去想脸肿的问题，而当时周姨娘也太生气了，打的很用力。
所以，导致她的脸一大清早的还红肿未消。
这可真是气坏了苗氏。
若不是看在程慧如的面子上，她真想让人掌周姨娘的嘴。
“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周姨娘在苗氏面前一向伏低做小，从来不敢忤逆她。
只不过，看着程慧如站在苗氏身边，就这么冷眼看着她跪在地上被骂，周姨娘很是心寒。
这就是她的好女儿啊，她甚至不知道她所做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知道错还去做？你知不知道，女儿家的脸很珍贵的，特别是慧儿，你这样，让她明天怎么去赴宴？”
“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