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你道歉了我就能不死吗
这一瞬,徐凌福至心灵,好像有什么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手里的电话接通了,打的是陈楚楚的号码,传出来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徐凌?”
徐凌心里那点旖旎的思想全被这个声音浇灭,脸色变得阴沉可怖,病床上的姜宇青察觉到什么,慢慢坐起来,盯着徐凌看。
“你是谁?楚楚的电话怎么会在你手里?”
徐凌声线绷紧,捏着手机的手骨节发白,可见他心里的紧张和在意。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徐凌眯了眯眼,“你别动她,我马上过来。”
放下手机,徐凌想把手机还给姜宇青,顿了下,又说:“手机借给我。”
说完人就跑。
“你等等,她在哪,”
姜宇青急的大喊,掀了被子下床,可惜体力不支根本站不稳,两只脚刚碰到地就摔在地上,连着被单还有盐水袋摔了一地,姜宇青咬着牙用手撑着腿还要爬起来。
“徐凌,你特么等我……”
徐凌早就跑的没影了,护士被惊动跑进来看见姜宇青摔在地上一顿紧张,“先生,你伤势严重不能乱动的,要注意休息的呀,”
找来护士帮忙,两人合力把姜宇青扶上病床,姜宇青不肯躺下,两只眼死死盯着病房门口。
徐凌跑的急,只来得及交待扁豆让他看好这边,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杨建章请示。
“老大,老大,你去哪?”
不是扁豆罩不住,而是这种时候老大不合适乱跑,还要想办法抓蒲文强的,这次总不能再被天明抢先。
徐凌哪里还管得了这些,撞开扁豆就朝外跑。
如果一定要有取舍,要有牺牲,也应该是他,而不是楚楚!
……
陈楚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空间逼仄的房间。
房间不大,吊着一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电线简单的从墙上走过,从一个小洞穿进来,显然这个房间没有经过装修或者改造,墙面和地面都是泥土的,不知道是漏水还是其他缘故,泥土摸上去也是潮湿的,鼻尖充斥着土腥气。
陈楚楚觉得有些奇怪。
就算是最穷的人家也不会用泥土盖房子,江南多雨水,泥土盖的房子根本不牢固。
莫非她已经不在京城?
趁着她昏迷的时间里,她已经被转移到其他地方。
陈楚楚一时猜不准。
至于跑不跑的,她也没这么执着,因为能猜到抓她过来的是谁。
所以反倒不着急跑,她跑了,家人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要把那罪魁祸首擒住才是真的。
陈楚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不能乱了方寸,对局势没有半点帮助。
这几天她都在乡下,对城里的事知道的很少,徐凌大概是太忙也没机会告诉她什么。
不过既然把她抓了来,多半还是要用来威胁徐凌,以此来推断的话,徐凌应该是正面和蒲文强开撕,或者说触及到了蒲文强根本的利益,并且,徐凌他们应该暂时落了下风,至少也是没擒住蒲文强。
所以说她才会在这地方。
也就是说她成了人质。
这么一想又让人泄气。
屋子里始终蒙蒙亮,点灯光线并不强,周围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安静的叫人发懵。
陈楚楚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甚至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屁股坐在泥地里,感觉湿气把裤子沾湿了,她起来走动两下活动筋骨。
这时,听见有脚步声接近,层层叠叠脚步声叠在一块,仔细辨去应该至少有三个人,往她这边的方向来,但没到她这边又先停下了,然后是吱嘎的开门声。
“进去——”
男人粗暴的声音,什么东西被推进隔壁的房里,陈楚楚听见咚的一声。
然后是门上的铁链被重新锁上,几串脚步声渐渐走远,直到最后安静下来。
所以?
隔壁又关了个人进来?
会是谁?
陈楚楚猜测对方应该是昏迷的,和她刚被抓来时一样,不然的话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耐着性子等了会,陈楚楚轻轻在墙上敲击,“喂,谁在旁边,说话,”
没人回答她,她生怕对方是不是被捂住了口鼻,把耳朵贴着墙壁,依然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陈楚楚只能继续等,每隔一段时间敲击墙壁,如果对方醒了,能第一时间给点回应。
这个过程特别漫长,陈楚楚坐了一会又在不大的土屋里来回踱步,也不知道多少次敲墙壁之后,对方终于有了回应,“是谁在隔壁?”
陈楚楚只觉这声音听着熟悉,敛神思考片刻,“郑诗文?”
“陈楚楚?”
双方彼此准确的叫出对方的名字,然后又是沉默。
陈楚楚在思考对方把郑诗文抓来的用意,她和郑诗文之间非要说什么共同点的话,他们的丈夫都在刑警队,所以抓了她是用来要挟徐凌,那抓了郑诗文就是用来要挟天明?
蒲文强这是在给自己上双保险,想要确保他能逃离锡城?
陈楚楚这样猜测着,旁边的郑诗文先出声,问她被抓过来多久,陈楚楚也不能确定。
两人互相交换信息,也是从郑诗文口中,陈楚楚知道天明急躁的带队抓人,反倒把事情弄巧成拙,眼下蒲文强就好比一头困兽,在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陈楚楚气的骂脏话。
“天明脑袋里装的都是大粪骂,都什么时候了还争这些,有你外公在,他还怕将来没有出风头的机会?现在把你我搭进来,那蒲文强做困兽之斗,他心狠手辣,如果明知他跑不掉,临死也拉着我们两人当垫背的,我们两个岂有活命的机会?”
蒲文强那样的人,一旦后路全都被切断,是极可能做出玉石俱焚的事。
反正他活不了,拉几个人陪葬不好吗?
陈楚楚本来心情还是比较平静的,还想着办法怎么周旋,但郑诗文带来的这个消息着实太打击人。
平静不再,陈楚楚单手捏着下颚,来回踱步,焦躁不已。
“对不起,”隔壁传来郑诗文低低的道歉声。
“道歉有什么用?你道歉了我就能不死吗?”
陈楚楚火大,语气自然冲,隔壁房间好半晌没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