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人走茶凉
大长老紧皱眉头，无奈的说道：“我很为难啊，我愿意跟战天府共渡难关这没错，可我也是要过日子的，我每天也都有不少的开销，而且在外面做点小生意也是需要资金周转的。”
云凡面无表情的说道：“战天府现在是负资产了，你是负资产么？是否连一点存款都没有？”
“那倒不是，存款我还是有点的，但……”大长老无奈一叹，“我总得为自己留点，而且上回把钱借给战天府，已经险些让我的生意经营不下去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真的拿不出钱借战天府了。”
云凡皱眉道：“哪怕只是一百万，或是几十万，或者更少，你都拿不出来么？”
大长老叹道：“不是我不想拿啊，是真的拿不出来啊。”
“好吧。”云凡无奈将目光投向了二长老，“二长老，你同样是最早一批加入战天府的人之一，现在战天府有难了，你愿意跟战天府共渡难关么？”
二长老：“这是当然，我与战天府同在。”
“那你愿意继续借钱给战天府么？”
“这个……抱歉，我现在是负资产，外面还欠好多债呢，着实无能为力。”
“三长老，你……”
……
云凡一个个提问下去，都得到了很一致的答案，他们愿意跟战天府共患难，但就是不愿意继续借钱出来了。
有些人甚至不等他提问，就直接说没钱了。
最后他无奈道：“一千万，战天府需要给你们再借一千万，你们十个人凑一凑，总能凑出来吧？”
“凑不出啊。”
“真的没办法。”
“我负债啊。”
……
云凡越显无奈，“好吧，那你们谁愿意签一下战天府百年后再还你们钱的协议？”
“这个，我怕是不行。”
“两位府主，我建议你们别挣扎了，战天府已经走到末路了，不如把战天府卖了吧。”
“是啊，把战天府卖了，钱不就来了。”
……
云凡忍不住冷笑道：“又劝卖战天府，十长老，这就是你愿意跟战天府共患难的态度么？”
十长老挺直腰板说道：“这也是一种方式，如果你不能理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得，打住吧。”云凡懒得跟十长老诡辩，他干脆说道：“战天府现在需要的是能真正共患难的人，而不是口头说愿意共患难的人。愿意跟战天府签新协议的人，留下来，不愿意的人可以滚蛋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变了脸色。
十长老不悦道：“你说的滚蛋是什么意思？”
云凡面无表情的回道：“滚出会议室。”
“呵呵，这话未让人心寒，我们借不出钱来，你就让我们滚？行，满足你又何妨，我走便是！”十长老一脸悲愤的起身，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随他之后，七、八、九长老也相继离开了会议室。
走到最后，会议室只剩云凡跟宿素，还有大长老。
云凡目光复杂的盯着大长老，“终究还是有人愿意留下来。”
“不……”大长老十分失望的看着云凡，“我留下来只是想跟你说，你的做法让人很寒心。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初代府主，好自为之，告辞。”
话语一落，大长老也起身离去了。
偌大的会议室，仅留下云凡跟宿素两人。
云凡的表情有点尴尬，他是真没想到，这十个长老，居然连一个愿意再借点钱出来的都没有，这有点让他感到心寒，也觉得有点悲凉。
他自然不是真的想跟他们借钱，就是想知道一下他们的态度，然而这个结果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似乎，现在的战天府，真的快要人走茶凉了。
宿素好像知道他的做法跟动机，她一脸无奈的说道：“一个都没留下，人心有时候是经不起考验的。”
云凡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至少你留下来了。”
“但……我起不到什么作用。”宿素一筹莫展，“其实我刚才好几次都想打断你了，不过想到房灵说过的话，我还是觉得算了。”
云凡好奇问道：“什么话？”
“以前战天府面临困境的时候，好多次她都在说，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会做出最稳妥的做法，一定会完美度过难关。”宿素露出了一丝苦笑，“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自暴自弃一样，现在这些长老愿意继续留在战天府，其实已经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云凡：“你错了，你只看到了表象，而我不过是将他们真实的一面逼出来了而已。就算现在他们返回来说愿意借钱给战天府，我都不会接纳他们了，而且我还要裁掉他们！”
“啊？！”
“明天你将全战天府的人都召集到演武场，我想跟大家见个面。顺便，做点事。”
“好。”
翌日一大早，天蒙蒙亮，战天府上下所有的人，连同侍卫在内，都被召集到了演武场。
战天府的演武场很大，足以容纳下数千人。
不过如今，偌大的演武场，不过汇集了数百人，其中不乏妖修跟鬼修的存在，甚至连老旧的熊玩偶都有。
宿素跟云凡站在边上的一个擂台上，面向大家。
云凡看到这几百人，顿时感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当年他收了大忍村禁地的妖物后，战天府建筑队伍的数量都扩充到上千了，但如今战天府的队伍数量竟连两百年前的建筑队伍都不如，的确落魄了。
执事司马冠玉上前，“禀报府主，人到齐了。”
“好。”
宿素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张口道：“今天，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初代府主归来了！从今天起，战天府将由初代府主带领，我们必将会同仇敌忾，度过难关！”
在法术的作用下，她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大家耳中。
然而，没有欢呼，没有雀跃，大家就像是一坛死水一样，根本没什么反应。
士气，这里并没有。
甚至很多人觉得就算初代府主回来了，还是没什么卵用，反正他们等战天府瓦解就行了。
到时候战天府卖了，搞不好他们还能分到一点遣散费，也好谋个更好的出路。
“初代府主？难不成是云尊？！云尊！您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人群中，走出一名瘦骨嶙峋的老者。
这老者脸上有一道丑陋伤疤贯通双眼，他双眼是紧闭着，显然是瞎了。
循着声音，老者一边探着手，一边缓缓向前。
他弯腰驼背，步履蹒跚，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态。
他探出来的手，是颤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