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抉择
广寒宫，宫殿繁多，多不胜数。
唐尧引领姜浩一路疾驰，穿过一栋栋宫殿，最后来到一座通体都是明月神石造就的宫殿前。
宫殿在明月之下熠熠生辉，有着一层微弱的月辉笼罩着。
整体造型很古朴，表面有许多的图腾纹，附着在上，每一道内里仿佛都蕴含着神月大道，都像是有一轮明月烙印其中，让人望之生出强烈的妙悟。
姜浩却是没心思去理会的。
他就直奔宫殿内。
宫殿门口有两尊大巫亲自镇守，本来看到姜浩和唐尧到来，要阻止的，耳边传来神音，就各自一退，任由两人入内。
宫殿内有朦胧月辉，星星点点，透着梦幻般的色彩。
一座玉床横在那里，上面躺着那个姜浩思念的小兔子。
她静静的躺着，似睡着般，两眼微闭，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宛如睡美人。
“姜……”
门内有人站着，尴尬的看着姜浩，想要开口呼唤。
姜浩已然迈步过去，根本没看他。
这人就是羿羽。
看着姜浩那急切而过的身影，看着他那从未曾瞥向自己一眼的态度，羿羽自嘲的笑了下，只是那笑容很苦，很伤，很无奈，他低垂下眼帘，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与姜浩并肩作战的场景。
石虎城中一幕幕。
南荒中的一幕幕。
仙光世界的种种。
如今却要视如陌路，甚至可能更糟糕，他都有点茫然，至今还在疑惑，当初为什么会做出那么一个决定。
姜浩来到床前，坐在床沿上，看着小兔子。
小兔子只有很微弱的呼吸，宛如在深度睡眠状态。
“她状态很怪。”
始终站在床边守护着的血飞燕开口了。
这个女人很冷，很残忍，却也很守信用，当初在仙光世界，她向苍虎许诺，在成神之前，都会守护小兔子的，她也是如此做的。
仙光世界之战结束后，血飞燕就始终守护在小兔子身边，从未曾离开，也是她最先发现姮娥刺激小兔子觉醒血脉的，也是她自始至终守护在旁，还是她传消息给血月部落，造成的四大部落联手围攻广寒宫，形成牵制效用，给姜浩到来，创造了时间。
“谢了。”姜浩看向她，真心感谢。
血飞燕淡淡的道：“不用谢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说过要守护她，直至我成神的，只是我没想到她眼里最好，最亲近，最信任的姐妹会害她。”
姜浩心头一冷，眸光不自觉地看向了远处的羿羽。
何止是小兔子看错了人，他也瞎眼了，看错了兄弟。
血飞燕道：“以我对战神血脉的认识，她本该血脉觉醒的，却又察觉不对，以非常的毅力，压制下来的，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但我知道，血月部落始终有传说，一旦战争女神血脉觉醒，就将一发不可收拾，从此成为世间战争第一人，她却生生压制住，我很难想象她如何做到的，我却能明白，她必然是对你之心太重太重，才可能做到的。”
姜浩都有点意外的看向血飞燕。
血飞燕道：“我血飞燕向来自负，但有些人却可赢得我的尊重，小兔子赢得了我的尊重，她对你的心，胜过了她对自己性命看重。”
“她不会有事的，我发誓！”
姜浩伸手将小兔子抱起来，向外面走去。
唐尧和血飞燕跟在身后，一起外出。
再度经过羿羽身边的时候，姜浩仍旧没有停顿，没有去看他一眼，就那么抱着小兔子走出去了。
血飞燕不屑的哼了声，骄傲的她最是看不起见色忘义的男人。
羿羽看着姜浩的背影，张口结舌。
唐尧看在眼里，轻声道：“羿羽，好自为之吧。”
他们走了。
宫殿内只留下羿羽一个人。
空荡荡的宫殿，有着梦幻般的色彩，羿羽的心却是一片死寂，他知道，从此之后失去了一个生死相伴的兄弟。
此刻，外面再度响起姜浩的声音。
“姮娥，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我怕我会忍不住斩了你，滚开！”
他的粗口，也让羿羽感到寒意，对姜浩熟悉的他，察觉到了姜浩内心的杀意，他真的有杀姮娥之心。
等羿羽走出宫殿，外面就只剩下姮娥一人。
姜浩等人早已远去。
姮娥孤零零的站在宫殿门口，满脸苦涩，看到羿羽，她强打精神，道：“羿羽，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羿羽望着姜浩远去的背影，木然道：“以后，也许他不会再留情了吧。”
“他终究还是记着曾经那份情谊的。”姮娥喃喃自语道。
“可是我们没记着。”羿羽两眼灼灼的盯着姮娥，像是自问，又像是询问的道：“为了你，我放弃了兄弟，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姮娥无言以对。
***
***
姜浩抱着小兔子，在唐尧和血飞燕的护持下，离开广寒宫，来到红翼大神，盗名大神近前。
“我们走。”
他已经急切要离开广寒宫，要回到九黎部落，要想尽一切办法，治好小兔子，唤醒她。
两位大神看到小兔子的状况，都是眉头一皱。
以他们的修为能力，一眼就可看穿小兔子的根底，知道她是什么情况。
广寒神主冷幽幽的声音传来：“月妖若离开广寒宫，将再无生机。”
姜浩脚步微顿，一股凶厉之气在体内沸腾。
他瞬间就要暴走。
他对于广寒宫的所有人都有着极大的抵触，厌恶情绪。
红翼大神低语道：“以我观察，神主说的没错，她的状况特殊，又牵扯到战争女神血脉，最了解，最能搞定的，非广寒宫莫属，其他两宫四部相较而言，也差一些的。”
盗名大神也说道：“勿要意气用事，要救人，还是选择最佳方案才是。”
姜浩知道两位大神是为他考虑，只是一想到小兔子如此遭遇的罪魁祸首，他就忍不住憎恨广寒宫，更有杀意，尤其是对那些罪魁祸首。
向来倔强，刚硬的他，看着怀中宛若睡美人的小兔子，那仍旧清纯，可爱的面庞，他的心一阵颤抖，酸涩。
这是为了他，她才以无上大毅力克制了血脉的觉醒。
他又怎能为了一时意气，而不为她做出最佳的抉择。
深吸口气，姜浩沉声道：“好，那就留在广寒宫，如若小兔子无法恢复最初的状态，我都要广寒宫付出血的代价！”
他豁然回头看向广寒神主，寒声道：“我姜浩，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