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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3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 摇摇头笑着说, “i’m not planning…”
  淮真瞪他一眼, 将手撑他膝上, 像只小兽,柔情似水凑上去, 只浅尝辄止的吻了他一下。
  他被她亲得往后一仰, 一手撑床, 一手撑住她,后头的话说不出了,想等等看她会做些什么。
  她将他嘴唇弄得湿漉漉的, 全是草草亲吻留下的口水, 接着立刻急不可耐的伸手去解他衣服上的纽扣,真的像几分钟的电影剪辑里教的那样走起固定程序来。
  解了半天,两粒纽子没解开, 低头一看, 正是今天穿她送的那件月白唐衫, 绳头紧,扣子大,系得倒是结结实实,解与扣都难;盘口又小又多,隔一寸便缀了粒纽子, 照她这个解法, 还不得解到天亮去。
  她急得拿嘴去咬, 咬得线头都快出来了。
  他笑起来, “hey, hey…”
  她很气,“你倒是帮我呀。”
  “我也不会…”
  “不做怎么会呢。”
  他抱起她放到腿上,盯着她看了会儿,轻声说,“我是说这个扣子,我也不会解。”
  “……”
  他接着笑,在她额头上亲一口,“早晨穿这件衣服用了快二十分钟。”
  她仔仔细细埋头在他胸前捣鼓一阵,终于又解开一粒扣子,叹口气说,“干脆以后就都像套头衫一样穿好了。”
  西泽松开她,垂下头研究了一下,尝试单手将唐衫扯掉。
  原本她一心一意干着正事,不知怎么话题就跑偏,一致地研究起了这件唐装。
  唐衫单薄,站在稍亮处看起来像蝉翼似的有些透。淮真盯着他里面那件白色打底衫,突然好奇心起,问他,“这是像肖斯一样,是上衣连着裤子的吗?”
  西泽听完,笑着说,“你想看看吗?”
  淮真眼睛都亮了,使劲点头。
  他将她的手放在灰蓝色长裤裤腰上,往外一带。
  她凑过头去,看见了灰色的纯棉jockey,在三藩市离家不远的小意大利大商场里买的。
  除此之外,还有隆起的部分,看起来仍处于酣眠之中……
  不等她看仔细,西泽往后退了两步,护住裤腰,小声说,“……参观到此为止。”
  淮真手脚并的挠他独自,“为什么?”
  刚才被她目不转睛盯了几秒,他忍得小腹肌肉都紧绷了,生怕山丘在她视线之下不受控制的一点点隆起。
  他很心虚,用笑掩饰,一手轻轻松松制住她两只细细手腕,“不行。”
  淮真停下来。
  他手指将她略长的一簇碎发整理了一下,轻声说,“我没准备……”
  她有点委屈,“一次说以后,第二次说不是今天,第三次没有准备好。”
  到华盛顿已经六点多,所有司法事务所都已下班;廷伯大旅店楼顶正是那家auction,他本打算吃过晚餐,在auction之后,或者第二天早晨再跟她求婚。哪知她不仅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因为旅店价格昂贵同他生气。
  他实在忍不了,房门一关,就这么急迫又草率的求了婚。
  除了求婚之外,他毫无准备,也确实没打算对他的姑娘做别的。但小姑娘气得扑上来,一边啃他一边解他衣服扣子,解半天都解不开,反应很好玩,又弄得他很痒。
  于是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笑了,改口说,“我是说,没准备安全|套。”
  她想了一阵,突然灵光一现,“上次在堪萨斯的浴室里还剩了一只。”
  他偏着头,盯住坐在她肚子上的姑娘,非常笃定的说,“一只不够。”
  淮真想了想,好像安全|套确实是不能重复使用的。
  再往深里想,她突然回过神来,有点不可思议的瞪着他看了会儿。
  他眼里笑都藏不住,以为她没听懂,又重复一次,“不够。”
  她说,“说得好像你做过似的。”
  话音一落,沉默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进门时廊灯被他伸手“啪嗒”一声按灭了。
  身前床垫带动被子塌陷下去,他将她抱坐在腿上。紧接着嘴唇一热,带着他的温度。终于有一次不是她主动,整个吻都带着压迫感。太阳落山以后,拉了窗帘的屋子里一点点暗下去,两人在静悄悄的黑暗里拥抱接吻。她觉得自己知觉从没有这么清晰过,慢慢闭上眼,心想,绞着自己舌的他怎么会这么幼滑柔软又有力……
  渐渐地她感觉到一点热,还有一点点因肢体接触蹭起来的火气。
  她顺着摸下去,想故技重施,这一次,立刻被他牢牢钳住,自然而然的架在他脖子上制服住。
  自己却不安分的动起来,平时缓和的腹部与大腿肌肉线条,在这一刻慢慢绷起来,带动肢体一下一下顶撞她的腿。
  那种独有的因激素分泌的鼓胀感实在太奇怪了,每每擦蹭过普通的、柔软的她自己的肌肤,温差与硬度对比下,那种荷尔蒙的感觉让她耳根有点热。
  她也不知道自己咕隆了句什么。她觉得这种好奇,大概和小男孩或者小女孩第一次见识到自己性|成熟魔力的感觉也没多大差别。
  他额头抵着她,问,“喜欢吗?”
  她用腿再次感受了一下,说,“不像海绵,像……”
  又顶了一次,像是警告她想好了再回答。她吓了一跳,一句“硅胶制品”生生给他的动作吓得噎了回去。他重新将她搂起来,手很顺路的摸到她背上。隔着唐衫,她微微涔了汗的背脊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手,以及无名指上那枚凸起的戒指的形状。
  “在哪里?”他清清嗓子,又低声问,“旅行包里吗?”
  她听懂他声音里的沙哑,无端的紧张起来,枕在他臂弯里,点点头,“嗯。”
  旅行包就搁在床头。她听见他单手拉开双驳扣的声音。
  她又补充,“在外层袋子里。”
  他顿了一下,嗯一声,说找到了。
  纸袋声响起,撕开纸袋的声音响起。
  他托着她的腰倒下去,然后悄无声息俯身上来。
  黑暗里,两人对视了一回,他将拆开包装的东西探下去。
  “等等……”她突然说。
  “嗯?”
  “我想看看你。”
  她从他怀里微微支起身子,去摸索床头的灯。
  他没阻止,半跪坐在她身后的床上。
  她看什么都是一片黑漆漆的模糊影子,连他也是。摸索半天没摸到,直到他从背后趋近,“啪——”地又将床头灯点亮。
  乍起的光线让她有点睁不开眼。
  他将她环在怀里,小声地、沙哑地,像是哀求,又充满诱惑。
  “不要看……”
  她呆了一阵,用指头摘下他食指与无名指夹着的圆形物件,“我不看。”又偏过头,盯着他的侧影说,“我想帮你。”
  他笑了,说,“不看怎么用?”
  她说,“你教我。”
  他说好,然后抱着她转过身,岔开坐在他腿上,扣住她的手摸下去。
  灰色纯棉已经不在了。
  他将她下巴搁在肩上,一直没讲话。
  她清晰感觉到他修长灵活手指,带着她挤掉顶端气泡。
  然后他笑了一下,故意问她,“知道这里用来干什么的吗?”
  她说,“知道。”
  接下来的动作里,他再次沉默下去。
  她突然理解刚才他为什么一定要她说点什么,因为太紧张了。人在太紧张时是忍受不了沉默的,更受不得刺激,否则简直能让人听见自己心脏不安分的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
  就在这沉默里,她能格外感觉到手上的触感。制作时小心翼翼滚起来的圆边,又一点点小心翼翼滚下去,严丝合缝的贴合起来,像在做什么精细的工作,整个过程中,她屏住呼吸,大概因为实在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边被他的吓了一跳,莫名觉得有点惊心动魄。
  结束后,他仍扣住她不让她松手。
  她听见一声充满克制的低沉叹息从他咽喉逸出。
  他头微微仰起,有点吃力地皱了下眉头。
  她不知所措,问他怎么了。
  喉头滚了一下,她看见他汗都淌了下来,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
  她控制不住,在他怀里垂头一看,立刻被吓了一跳。
  察觉到这点,他轻声问,“不太好看?”
  她一时间有点语无伦次,“啊……什么?没有呀。”
  他又讲一次,“我觉得不太好看。”
  话音一落,她回过神来,自动移开视线,将下巴又搁回他肩上,不轻不重地,假装见过世面的说,“还好啊。”
  他嗯了一声。
  她又问他,“怎么办?”
  随着吞咽的动作,他轻轻叹息一声。
  她说,“要不不做了……”
  紧接着听他调整呼吸,很低的说了句说,“忍不了。”
  她想说我用手,但后面的话他没让她讲出来。
  他用唇堵住她,一手抓了只枕头垫在她腰下,就着拥抱的姿势,慢慢地、不着痕迹的伏在她身上,一起倒下去。
  从这一刻开始她就紧张到不行,“你讲点什么。”
  他想了想,问她,“shame?”
  她说,“scared.”
  他问,“of what?”
  微微偏过头躲掉他的吻,有点愁的说,“terrified of pain.”(怕疼
  每每控制不住回忆刚才那一瞥,她是真的愁到有点讲不出话来。
  他说,“then therapist will have to be gentle. ”
  她咬牙切齿地将额头枕在他肩窝,恨不得能从这里下嘴咬他一口。
  紧接着她又有点想哭,总觉得真的像小时候第一次去医院,尽管有人一直哄她“不疼不疼”,但面慈心硬的医生可从来只会讲鬼话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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