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宁昀没有神手，他仔细看着蛋糕，似乎在想这到底是蛋糕还是小橙子？
  阮橙道着歉，“对不起啊，我食言了。点心有点多，我们搬到教室需要时间。哎，再说了是你们跑得太快了。”越说越心虚。“你真的生气了啊？”
  宁昀倨傲地撇开眼，刚刚跑步，其他几个男生都有女生帮忙拿校服，他等了半天，阮橙也没有来。最后几十秒，他拉下校服拉链，把校服塞给了一旁的路明。他不去看路明的脸。
  “我的手脏。”手上都是汗。
  “那我陪你先去洗手。”阮橙腹诽，真爱干净。她刚刚也没洗手就拿了蛋糕。
  “嗯。”
  “你第几啊？”
  “你想我第几？”
  “我觉得名次都不重要，参加比赛已经很不错了，3000米跑起来很痛苦。不过为了班级荣誉着想，你能拿到名次就好了。”
  “第一。”宁昀喜欢听她说话，喋喋不休的话语让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哇！好厉害！”她的眉眼亮晶晶的。阮橙非常会吹捧，表情生动又真诚，连宁昀这种不在乎成绩的人都有点高兴了。
  原来拿了第一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喝汽水那般的甜。真好！他这次拿了第一。
  宁昀去水池边洗干净手，从拿过橙子蛋糕，“蛋糕也能做的这么像吗？”他轻轻捏了一下。
  阮橙解释道：“这叫翻糖蛋糕。翻糖蛋糕源自于英国的艺术蛋糕，翻糖是一种糖，好几种材料做成，延展性好，就用在蛋糕和西点的表面装饰，我们日常吃的蛋糕表面都是奶油，翻糖蛋糕就是把翻糖包裹在在蛋糕体上，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立体造型，比如卡通人物这些。”
  宁昀以前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些，他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橙心也有做翻糖蛋糕吗？”
  阮橙摇摇头，“只做一些小的翻糖蛋糕。现在很多人在婚礼、生日上，都喜欢用翻糖蛋糕装饰，特别好看。你知道，做蛋糕也是有比赛的。”
  宁昀尾音一扬，“嗯？”
  阮橙：“英国有一个翻糖蛋糕比赛，参加比赛的作品真的特别棒，有时候真的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能力。”她的话语间有几分憧憬，等到了大学，她也去参加比赛，到时候为“橙心”打响国际品牌，成为甜品届的爱马仕。
  宁昀明白，“大概就是对于我们喜欢数学的人来说世界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阮橙郑重地说道：“对。你知道蔡依林吗？”
  宁昀想了想，“唱歌的？”
  阮橙笑着，“没想到你认识明星啊。”
  宁昀知道她在打趣自己，“我认识很多人的，晋仲北、秦一璐……”
  阮橙：“哇！你很厉害啊。”她继续道，“蔡依林也拿过国际翻糖比赛大奖。”
  宁昀：“那你将来也拿个。”
  阮橙咧着嘴角，“我肩上的单子很重的，以后还要承担家业呢……”
  宁昀不自觉地想到一个词——“招婿”。一瞬间，他愣住了。
  两人到了教室，教室已经被布置好了。
  阮妈妈考虑的很周道，连桌布都准备好。蛋糕摆放的错落有致，如果不看周围背景，真的就像来参加什么party。
  同学们回来了一大半，大家都知道这是阮橙家的。
  “阮橙，谢谢你，还有叔叔阿姨，以后我们要做橙心的忠实粉丝。”
  阮橙：“你们喜欢就好，以后等我们毕业让橙心给我们布置一个完美的毕业晚会。”
  “就这么说好了。”
  “哈哈，橙心小公主在我们班就是好，以后有面包吃了。”路明大咧咧地说道。
  一旁的宁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阮橙，你不和我解释一下吗？”
  阮橙脸红，“什么小公主嘛——”她嘀咕了一声，“哎，我没说过吗，橙心是我家的。”
  宁昀挑眉。
  阮橙：“我今天第一个就告诉你了。”
  宁昀凝视着她，“什么时候？”
  阮橙：“我送你的礼物。”
  宁昀：“你那会儿让我不要看。”
  阮橙：“那你到学校怎么不看？傻！”
  第一名被骂“傻”，要是让别人听见估计要跌倒了。
  宁昀立马去找书包，翻出了铁盒子，打开一看，钥匙扣上挂着一个橙子小挂件，里面还有一张蛋糕卡，面值1000。
  真是好大方啊！
  宁昀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
  阮橙有些赧然，“喜欢吗？”
  真是太意外了。
  宁昀咽了咽喉咙，“阮橙，如果我和你不熟悉，我一定会认为你在贿赂我，想让我一直替你写作业。”
  阮橙尴尬，“我之前确实想用这招的，不过你太好说话了，没用上。”她耸耸肩。
  宁昀将卡收好，气定神闲地说道：“谢谢，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以后对于你的学习，我会倾囊相授。”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阮橙突然间感觉到脸颊热热的，心也扑通扑通地跳动，像刚刚跑完800米，全身的血液都在血管窜动。
  回到教室，路明就过来了，他把手臂上的校服扔给宁昀，“你把校服给我干嘛啊？旁边女生多的想帮你拿衣服。”
  宁昀僵硬道：“谢谢。”
  路明撇嘴，“真受不了你。女生们都恨死我了。”
  阮橙咯咯笑了。
  宁昀双颊热热的，“那几个女生我不认识。”
  路明一脸震惊，“那是隔壁班的班花！”
  阮橙也附和道：“我在广播站也收到好多祝福小纸条，都是写给宁昀的，好像隔壁班花也送了一张过来。”
  宁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初二时，我和她一起参加过比赛。”
  路明：“那你认识他啊？”
  宁昀：“刚刚想起来的。”
  路明才不信呢。
  那个中午，3班第一次聚餐，午餐全是甜品。大家特别开心，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女生们一个个先要拍照，男生们干巴巴地等着。
  “女神们，还要多久啊？”
  “再等一会儿，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蛋糕，真的太漂亮了。”
  ……
  阮橙静静地看着，面上的表情愉悦而满足。
  宋兮和几个女生站在一起，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漂亮的蛋糕。“宋兮，你不拍照吗？”
  “有什么好拍的？这种蛋糕外面很多啊。”
  女孩子没说话了，继续去拍照了。
  宋兮一瞥眼看到一旁的唐蕊，这时候她竟然还在看书。“唐蕊，你也太拼了吧？”
  唐蕊应了一声，“反正没事。”
  宋兮撇撇嘴角，“你怎么不去拍照？”
  唐蕊直接道：“我没手机。”语气坦然。
  宋兮想到唐蕊妈妈那天和阮橙爸爸在门口吵架的事，她沉默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好看的。”
  唐蕊抬首，“真让人惊讶！真没想到橙心就是阮橙家里开的。”她那双黑色的眼眸一点一点沉下来，一点光彩都没有。她妈妈经常会等到晚上九点再去橙心买蛋糕，一般买三送一，她可以吃两天。不过一般这种情况一星期就一次，橙心的面包一直很热销。
  宋兮咬着唇，“是呀，橙心小公主呢。”
  唐蕊默了片刻，“你之前不知道吗？你们是同桌……”
  宋兮脸色有些不好看，抿着嘴没说话。
  两人都看向对面，阮橙和几个男生在说话，她在介绍翻糖蛋糕。
  “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那也太神奇了。”
  阮橙打开手机，搜出几张漂亮。“你看这个——”
  “这不是包吗？”
  “我的天，蛋糕都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了！难以想象。”
  简知言回忆道：“我记得初二时，你做了一条蛇放在你们班教室，把你们班同学吓死了。”
  “阮橙吗？哈哈哈，那不会老师训死了。”
  阮橙也想起来，那时班上几个女生挤兑她，合起来孤立她，她心里难受，才会做了一条蛇去吓吓她们。
  后来，她被老师批了一顿。她气鼓鼓地说，“有什么好可怕的，我吃了。”说着把小蛇吃了，她还舔舔嘴角，“很好吃喔。”
  老师气死了，罚她打扫一周的卫生。
  宁昀看了她一样，没想到她以前这么调皮。
  阮橙糗事被曝光，她赶紧说道，“我帮你们拍照。”
  “好啊！”
  那天她帮忙拍了很多照片，同学们的脸上都是最简单的快乐。
  “阮橙，回去以后发给我们。”
  “行！”阮橙低头翻着刚刚拍的照片。光线暗了一点，总体还不错吧。
  “帮我也拍张。”宁昀突然出声。
  “好的。”
  “我们去外面拍，教室里面黑压压的全是人。”
  阮橙瞅了他一眼，男生对拍照也要求这么高？
  两人来到走廊，外面的光线明亮。阮橙试着找了一个好的拍照角度。“宁昀，你站这里吧。我保证帮你拍一张超级好看的照片。”
  宁昀：“……你过来。”
  阮橙走到她旁边，“还有什么吩咐？”
  宁昀抿了抿嘴角，“我们合照。”他的声音紧紧的。
  阮橙的心扑通一下，一秒过后，她就恢复了。“好啊！我们还没合照呢。”她调到自拍模式，手举的高高的。
  “你……的头稍微低点。”两个人的身高差太多了。
  宁昀稍微靠近她，气息都乱了，“可以吗？”
  阮橙的手都酸了，她努力想伸远一点。“早知道带自拍杆了。”
  宁昀看了她一眼，抬手从她手中拿过手机，“我来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