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师大附中附近有一家茶餐厅, 店里装修文艺，还配了很多绿萝，安静又舒服。
平时来这里都是附近的大学生或者是在周围的上班族。今天正好是周六，店里客人很多。
几个人找了一个四个人座位，大家一一落座。
简知言看到那几本红通通厚厚的教辅, 这套资料每一个高中生都知道。“宁昀, 你是不是提前把高一的内容都学了？”
宁昀点头。暑假没事, 他把高一的几门理科都自学了。
程斐学习一般，也不太喜欢学习。看着两位学霸, 顿觉压力, 她翻着菜单本轻轻说道：“我要草莓蛋糕、一杯果汁吧，我还想……”
阮橙朝她眨眨眼。
程斐：“姐，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阮橙想死的心都有了, “宁昀、简知言你们要吃什么？”
简知言摸摸肚子，“你一说我真有点饿了, 先来一份菲力牛排, 七分熟。你们吃烤鸡翅吗？”
程斐连连点头。
阮橙脸色紧绷，“一份烤鸡翅。”
简知言：“他家的虾饼也不错。”
阮橙快速地看了眼眼菜单, 虾饼49元一份。简知言一个人就点了200多了。
“宁昀，你吃什么？”她已经无力了。
宁昀：“我要一份广式煲仔饭。”
“别的呢？”
“不需要了。”宁昀挑眉，“你呢？”
阮橙咽了咽喉咙, “我不饿, 吃块烤鸡翅就差不多了。”
宁昀笑了笑, “来一份慕斯蛋糕。”
简知言：“辩论赛结束了, 阮橙你可以放开吃了。”
阮橙：“……”
不一会儿，饭菜都送来了，服务员把账单也放在桌上。一共消费了388元。
阮橙吃了一个鸡翅一个虾饼。
程斐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
阮橙看着她，“小斐——”
小斐把蛋糕推到她面前，“姐，你尝尝，味道虽然不如橙心，也算差强人意吧。”
阮橙根本没心情吃，勉强吃了一小口，比橙心确实差了很多。
宁昀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中途他把面前的蛋糕递给阮橙。
阮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
一顿饭，宁昀倒是和简知言话多起了，两人从教辅又谈到了球赛。
该结账了。
阮橙站起来，“我去结账，小斐你陪我去。”
程斐一脸莫名。
宁昀抬手拉住阮橙的手，她的手比他的手小了一圈。“我来结。”说着他按了一下服务铃。
阮橙脸热热的，她很想说不用了，可是她没钱。
宁昀把账接了。
简知言道：“下回我请你们。”
阮橙撇开脸，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真的很难。
阮橙心里有几分尴尬，是她说请客，结果让宁昀付钱。
宁昀下午回到家，才发现表姑不在。他找到手机，才发现表姑给他打了几通电话。
他回拨过去，“表姑——”
表姑下午摔了一跤，扭到腰了，现在人还在医院。“小昀，你自己下楼去吃饭。我这两天不能去你那了。”她有些担心，“晚上睡觉把门窗锁好。”
“我现在来看你。”
“不用来，我没多大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您不用担心我。”
“小昀，我记得你那还有橙心储值卡吧，最近赶紧去用了，我听说橙心快倒闭了。”
宁昀咽了咽喉咙，“没事。”
b市。
宁父和宁母也收到表姑的消息了，两人都有些为难。
“下学期让小昀转学吧。”
“他会听我们的吗。”
宁父寻思着，正好宁昀打来电话。“小昀，晚饭吃过了吗？”
“嗯。爸，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宁父一愣，“你先说说什么事？”
“橙心面包现在资金链断了，你能不能出资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橙心？我没记错的话，橙心的老总叫阮东骏。你们什么时候有交集了？”
“他女儿是我同学。”
宁父沉思着，“明天我查一下橙心的状况。”
“爸，帮橙心一把。”
“我帮他有什么好处？”生意人时刻不忘自己的利益。
宁昀沉默。
“小昀，到b市来。你妈妈每天都很想你，怕你吃不好，她不敢打扰你，每天都会和你表姑通电话，想知道你的情况。我们一家人应该生活在一起。”
下午，阮橙回到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爸妈最近忙的早出晚归，好不容易，终于借到了一些周转资金。
阮爸爸松了一口气，“我们家至少两年才能回血。”
阮橙：“爸，你和谁借的钱？”
阮爸爸：“我一个朋友，你不认识。我年轻时候帮过他，他现在发达了。”
阮橙：“爸，你是不是付出很多？”
阮爸爸叹了一口气，“我答应给他20%橙心的股份。”
阮橙：“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好了。你今天辩论赛怎么样？”
“你猜？”
“我女儿肯定赢了。”
“我们学校赢了。”阮橙回道，“不过还是有些遗憾，我没拿到最佳辩手。”
“谁比我女儿还厉害？”
“陈森杨。”阮橙不甚在意地说道。
阮爸爸默了一下，“橙橙，这次投资失败，我和你陈叔叔间的隔阂是肯定存在了。虽然我知道不能怪他，但是我心里还是像刀刮得一样疼。以后，我们和陈家就不要往来了。”
做生意就是这样，瞬移万变。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不过也好，这次也总算让他看清楚一些人，他的弟弟妹妹关键时刻就这样对他们一家的。
其实，橙心虽然出了资金问题，但是他是十六年的老品牌，身上的品牌价值还在，这时候也有很多人也想以低价购买橙心。
阮爸爸也不知道接了多少个这样的电话。他是可以把橙心卖了，拿笔钱日子过得也会很好。可他舍不得。
橙心等同于他的儿女。
宁父拖中间人和阮父联系上了，他提出资金帮助，只需要阮家10%的利益。
很快中间人给宁父答复，阮东骏找了别人借到资金了。
宁父：“橙心的资金问题解决了？”
“是的。不会有问题。阮东骏也有些人脉。”
宁父沉思了一会，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便有了决定。
几日后，他给宁昀打了一个电话。
“橙心不会有事了，下学期你到b市来念书。”
宁昀沉默片刻：“好。”
橙心有了那笔资金后，终于喘了一口气。不过阮家还是关了一些店铺。
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阮橙班上的同学都知道，私下也有人在悄悄讨论这事。
正如那句话，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生意场上就是这般，浮浮沉沉。
人生也是，总会有好有坏。能爬到好处，也有可能跌进谷底。
只是经此波折，阮橙的心理也变得成熟了许多。
冬日里，起床困难户越来越多了。
教导主任每周随机在校门口抓人，被抓到的都要去跑3000米。
阮橙被抓过一次，主任见到她，气的直瞪眼。毕竟她上次辩论赛为学校争光过。“高一一半时间就快过去了，你们还这么懒散，有没有一点自觉性。”
“阮橙，这学期你都两次了，你好意思吗？”
阮橙郑重承诺，“今年我不会了。”
“今年？！今年就还有两天了！”
阮橙：“……”
“课间，操场，自觉去跑3000米。”
大家苦着脸，真是丢人。
今年过年早，元旦过后学校就要举行期末考试了。一到考试，大家这段时间，都在拼命学习。
课间，阮橙去收语文作业，还差几个男生了。
“路明、谢喆——”她叫着他们。
路明抬首，“这段时间不要叫我的真名！”
阮橙：“那叫你什么？”
路明摸了摸头发，“过儿！”
阮橙一脸问号。
一旁的宁昀突然笑了一下。
阮橙见他笑了也明白了。“过儿？那我们岂不是都是你姑姑了？”
路明伸出手，“姑姑，有礼物吗？”
阮橙哭笑不得，“作业给我。”
教室里的空调一直开着，空气闷闷的。宁昀起身出去透透气。
走廊上，唐蕊一边捧着书一边背诵重难点。
今天有零下三度。教室的暖气很足，太安逸的环境让人不能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可室外温度太低了，她的手指痛的通红。
两人目光对视着，唐蕊很快躲开了。那次以后，她再也没有和宁昀说过话。
“唐蕊——”隔壁小组的女生看到她，“我有道数学题不会，中午帮我看下行吗？”
“好。”
“那我不打扰你了，对了，你把饭卡给我，中午去食堂，我帮你打饭。”
“谢谢。我买了泡面。”
“那好吧。”
宁昀并不想听她们的对话，可不可避免的都听见了。
唐蕊尴尬，再也无心看书。算了，进教室吧。
她抬脚刚走了两步，突然间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地面栽下去。
宁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你没事吧？”
唐蕊心脏剧烈地跳动，还好没有跌下来，不然这时候要是受伤，她怎么参加考试。她小心地退后一步，低着头，“谢谢。”
宁昀松开手，目光落在她的鞋子上。
唐蕊穿的雪地靴，和ugg一样的款式，鞋后跟处贴着标签“bgg”。
这种鞋子虽然穿着暖和，根本不防滑。
唐蕊赶紧回教室，一刻都不想留下来。这段时间，她一心都是学习。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做梦，都摧不会变成阮橙那样。
宁昀看着地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单词，有些词都是叠在一起，也许只有写的人才能辨认。
阮橙捧着练习册正好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那清浅的眸子转了转。
视线和宁昀对上，她轻巧地扬了一抹微笑。
阮橙回到座位上，她问宋兮，“你觉得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好看？还是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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