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收买人心
自然，这些心里话是不会说出来的。牟木继续的说着，“这一点奴家也问了，他们也说了，只要给他们权力，这些钱他们会想办法的。比如说我们朝廷里有那么多的贪官，还有那么多的人私下与杨系做着生意，那可都是十分赚钱的买卖，只要对他们出手这些钱按月送到公公手中，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钱僧保怕的就是这些人得了权力之后会胡来，一旦惹得皇上不开心了，那事情就大了，现在听到竟然是对贪官和与杨系做生意的商人出手，他便放心了许多。“好，如此甚好。”
看到钱僧保答应了下来，牟木趁热打铁道：“即是如此，钱公需不需要与他们见一面？”
“这个嘛...一切交给牟公公便是，本公放心。”钱僧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见。这样万一出了事情，他还可以推脱，若是见了面。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解释了。
这也正合牟木之意，“即是如此，奴家待劳就是。保准收了钱也让这些人感谢钱公。对了，这个官员可以卖到几级呢？”
“先不急，先弄妥两个千户，看看反应再说吧。”钱僧保并不知道曹吉祥已经出了事情，他还担心此人回来会找麻烦呢。如果只是安排两个千户，这份压力他倒是可以顶的住。
“也好。”牟木知道钱僧保在担心什么。但有些话他也不能说出口，便暂时性的答应下来。但他清楚，有了这个开头之后，余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跟随着钱僧保去拟了内务折，像是锦衣卫的事情，基本上钱僧保就可以任命官员，这也是他这位太监总管的权力之一。而得了钱僧保亲发写的内务折之后，牟木便出了宫，向着锦衣卫厂而去。
沈南塘等人先是拿着银子回家安慰了家人，随后便来到了锦衣卫，等候消息。毕竟之前都是牟木一家之言，他们是不是能升官还未成定数。别这个伺候皇后娘娘的太监总管是光说不练，怕是那样一来，他们还会有苦头吃的。
也不怪大家有这样的想法。沈南塘等人是没有什么罪，但得罪的是曹家人，便是最大的罪过了。加上这些年来，钱皇后又实力不显，基本上属于透明人一般的存在，伺候他的太监总管到底拥有什么样的权势，大家也就不是很清楚了。
没等多一会，牟木出现了。见到大家都站在这里等候着自己，如何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呵呵一笑之后，便从怀中拿出了由大太监总管钱僧保亲写的内务折，一一按人名送到了沈南塘等人的手中。
果然是封官令，看到自己几个时辰前还是监牢的囚犯，而这一转眼就成为了千户、试百户、总旗等有品级的官员，大家自然都是激动不已，在看向牟木的时候，眼中早已经没有了轻视，都是火辣辣的。
此时的牟木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很严肃。“本公公答应你们的都给你们了，接下来就要看大家的表现了。下面宣布任务。”
沈南塘、吴贲、罗柱等人都马上立直了身子，就像是一个要被检阅的军队一般站好，站齐。
“主要任务有三样。一，团结更多被曹家压迫而有本事的人，当然那种有本事而郁郁不得志的人也可以进行拉拢。可以根据他们的能力进行调配，有能力当千户的就可以许他们千户。但记住一条，没有本事的人不要，如果谁想滥竽充数被本公公抓到的话，那谁是推荐人谁就是同罪，一样也要被本公公所抛弃，明白吗？”
这一条是跟着杨晨东学的。虽然牟木一直没有做什么工作，但联络他的情报小组，还是经常会把杨系的一些举措和做事方法通知给他。在牟木看来，这个推荐人同责的事情就做的很对，如此一来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无能者上位之事了。而不像是大明朝廷，只要有人脉，甚至有时候送银子就可以得官。即便是以后出了问题，以一句看走了眼，便了事，那可真是坑人的。
“禀报牟公公，我等明白。”沈南塘等人当即大声的回答着。做为被压迫人，他们身边可是有不少这样的兄弟，之前还担心就凭着他们力量还是太有限了一些，现在即然可以扩充队伍，那事情就好办了。
说完了第一条，牟木就讲起了第二点，“第二个任务是盯着曹家人，找出他们罪犯的证据，等时机合适的时候，便重重一击。如此你们才能够真正的出人头地。”
这一点其实不用牟木说，沈南塘等人也会照办的，毕竟之前拜对方所赐，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有机会找补回来了，大家又岂会真的客气了。
斗争从来都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历史也证明，心软之人是做不成什么大事的。
“好，下面说第三点，统归起来就是两个字——服从。”
牟木的声音都不觉的加大了几分继续的道：“要的就是服从。但凡是本公公的命令，必须无条件去执行。相反对于其它人的命令，你们也不要反对，具体的事情自我把握就是。本公公还要说，千户远不是你们的尽头，只要能力出众，做出了突出贡献，像是什么镇抚使、指挥佥事、同知，甚至就是指挥使的位置也是可以上去座一座的。”
这句话说完，沈南塘等人的眼睛当即睁的老大。
指挥使呀，虽然只是正三品的官位，但其掌握的实权便是连一些二品官员也无法相比的。以往一个四品官就是让他们终生仰慕的存在了，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有机会自己座上那个位置。
没得说，接下来就冲着这个目标，便干到底了。
至于牟木所说的服从，大家并没有什么抵触心理。虽然锦衣卫的成立更多是为了皇权所服务的，但最终还是要先服从于某人。牟木将大家脱离了苦海，本身又是皇宫的太监总管之一，那他们服从牟木不就是等于服从了皇权吗？
对于牟木所说的，有其它人的命令，大家不要反对，那就是做表面的尊敬工作了。这个锦衣卫可是拿手的很。所以根本不用去教，大家都知道要怎么去做。
三条命令一宣布完，大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招人手、找证据便是他们现在的工作重心。至于锦衣卫中曹家那强大的势力，大家虽然心底里还是有些害怕，但在想一想，难道不与他们为敌，自己就无事了吗？
即是早晚都有一战，那还客气什么，看谁的手段更强好了。只要牟木可以挡住曹吉祥归来之后的锋芒，他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这些都是有能力的人。
沈南塘等人可以不把曹吉祥当回事，那是因为以他们的身份还够不到那一层。但有人是把曹吉祥当回事的，比如说他的弟弟曹整等人。
对于牟木来锦衣卫任了一个副厂公的职务，曹整等人是十分抵触的。因为在锦衣卫根本就没有这个常设位置，反倒是在一些特殊时期会增设这样的位置，但那通常都是新老厂公接替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事情。
问题是现在曹吉祥并没有失势吧，前一阵子不是还频繁的进宫见皇上吗？弄不清，这怎么就出了一个副厂公。
当然，只是一个副厂公大家也不会多么的吃惊。当菩萨供起来就是，便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理会对方也是可以的。他们可是曹家人，只要曹吉祥这杆大旗不倒，他们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这个副厂公空有其名，没有其权。以至于连一个普通的锦衣厂也指使不动。那个时候就应该灰溜溜的回去了吧。
可看牟木并不是这样想的，他竟然先拉了一个要死的吴贲做了亲信，接着又去了镇抚司狱，在那里一连赎出了好几位有能力的罪犯。这就让人有些看不透了。
锦衣卫有着自己的规矩，无犯大错者交了赎金就可以赎人，这原本就是曹吉祥定下来的，这也是敛财的一种手段，这么多兄弟跟着他们， 总是要吃饭的吧，那就需要银子。
大家对此也无疑义。牟木按规矩办事，而不是靠着官帽子压人，大家也就不好质疑什么了。可问题是，不等他们缓过味来，接着就是两个千户的官职被定了下来，竟然不是曹家人，而是被曹家收拾的沈南塘和吴贲。
这就让曹整等人受不了了。这分明就是要夺权的意思吗？如果不是曹系的人，也可以成为千户的话，那对曹系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更要命的是，开了这个口子，接下来时间一长锦衣卫到底还是不是听曹家人的话，那都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
要说发生了这些事情，曹整等人内心不慌乱是不可能的。可他们又做不了什么，不要看他们一个个不是指挥使就是同知，要么是佥事和镇抚使，但实际上都没有太大的权力，他们都是听命于曹吉祥一人。他们更没有什么向上面说话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