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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事后他再想起这件事更多的是不真实和后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这么大的勇气,毕竟万一此事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不仅仅是他,包括父亲母亲在内都会受到牵连。此时旧事重提,蔚山王一派已经被连窝端,根本就没有人会找他寻仇,相比当时其实他的心情该放松许多的,但没有,究其原因很可能是他对这件事情本身就有反应。
  席瑜深深看了一眼沐彦卿,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说话时的真心假意还是分得清的,沐彦卿现在的情绪包括表情都在告诉他,他说的这句话是真心的。
  “这件事要不要我来处理?最近这段时间你应该很忙吧?”席瑜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温声说道。
  “那就谢过师兄了,”沐彦卿答话,声音中还带着难以忽视的喜悦。
  席瑜皱眉,看了一眼自己搭在扶手上的手臂,又抬头看了一眼表情和刚刚没有什么分别的沐彦卿,总觉得自己被坑了是怎么回事儿?
  “专门打的这个主意?”席瑜也不生气,挑眉问道。
  “是啊,思来想去我确实没有空闲,只能把这件事情托付给师兄,”沐彦卿今日很是乖巧,一口一个师兄都不带心虚的,今日他是把十多年的师兄份儿都喊回来了。
  “行吧,就当给你置办新婚大礼了,”席瑜没有拒绝。
  “谢了,”沐彦卿说道,倒不是他想把这件事情完全压在席瑜身上,主要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席瑜出手远比他出手要有效率,长公主既然能够给他送来那样的信件,就证明一定会派人监视沐府,他这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席瑜勾唇笑了笑。
  “你那边如何?”沐彦卿问话。
  席瑜抬眼,“还好,这两日会改回秦姓。”
  席瑜语气随意,并没有太多惊喜,在外人看来这应该是他盼望已久的事情,毕竟恢复了本姓就证明皇家已经接受了他的身份,以后不论做什么都名正言顺,但亲近他的人都知道,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这份荣誉加身。
  因为理解,所以此时沐彦卿说不出什么祝福的话,“嗯。”
  “其他事情你都不用管,只要安心筹备你的亲事,到时候我来做你的宾相?”席瑜笑着说道,他是真心为沐彦卿感到高兴。
  “正合我意,”沐彦卿笑着答话,席瑜的身份在那摆着,大舅哥那边肯定会给几个面子,自己也能少受些罪。
  “要是让大统领知道你的小心思,到时候恐怕会把弟妹居在家中不让你接走,”席瑜揶揄道,他其实是有些感慨的,在他心中彦卿并不是一个儿女情长之人,诚然他很重情义,不管是对伯父伯母,先生还是他,在彦卿心中都占有很大的分量,虽然他从不提起,但日常来都能感受得出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谁对你真好,谁对你有所图,只要用心看一目了然。但这并不意味着彦卿就是一个温和的人,可以包容所有人的靠近,相反,凡是与彦卿有过来往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很难接近,细数他身边亲近之人要不就是至少跟他一起长大,要不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与他来往频繁,简言之这是一个慢热的人。
  但是近两年彦卿真的改变了许多,重情的特制依旧,就是坑这些亲近之人的套路都与往常一样,但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之间已经发生了变化,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掩饰自己对这门亲事的满意,他的言语,他的表情都在昭示着这一点。
  作为朋友,席瑜为他高兴。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席瑜匆匆离去,他本就是掐着早朝前的这段时间赶来的,走的时候还要避开众人,所以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了。
  因为席瑜应下了此事,所以之后沐彦卿真的就心安理得当起了甩手掌柜。第二日,他按照自己之前已经定下的行程去陈府拜访,虽然没有见到自己想见之人,不过倒是把事情和大舅哥解释了下。
  然后自然是被训了一顿,五年前,沐彦卿才多大,这么年轻就敢做这样的事情,他这个做兄长自然要好好说道说道。
  沐彦卿,自然是大舅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227章 了结
  被长公主府威胁一事在沐彦卿这儿很快就成了往事, 但对于长公主府来说, 这件事情还是现在进行时。
  蔚山一事已经过去了五年,在这五年中长公主府可以说非常低调, 甚至都不再出席京城各世家贵族举办的宴会上, 可以说用实力诠释了‘低调’二字。
  长公主以一己之力让诺大的公主府京城活成了小透明,这样的日子在长公主看来并不难过, 退出陈朝的权力中心之后, 她的生活重心就一直在驸马爷身上, 之后女儿回京, 她和驸马的生命中又多了一抹亮丽的颜色, 一家三口只要心往一处使,就算平凡的日子也能活出精彩。
  但事实证明,只有经历过才能知道生活中的不易, 然后珍惜当下, 像秦佳宁这样没有经历过创伤的小姑娘根本不懂得也不会理解这样的日子。
  长公主府沉寂最大的原因是秦佳宁与蔚山割舍不掉的关系, 但长公主毫无怨言,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资格有怨言,毕竟当初替秦佳宁选择人生的是做父母的他们, 所以他们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关于秦佳宁一心一意向沐彦卿这事儿,长公主从一开始就不看好。
  首先从家世上说, 虽然都说沐彦卿前途一片光明,然他家族底蕴实在浅薄,叔伯之间关系也颇为冷淡, 沐府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去处。这当然只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关怀并不是决定性因素,毕竟家事这东西很难说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能说谁的未来一定发达,谁的未来一定低如草芥。
  其次从性格抱负上说,佳宁自小被蔚山王养的性子有些野,琴棋书画能拿得出手,但管家女工却样样不精,而且性子高傲,根本不会曲意逢迎,倒不是她这个做娘的认为这样子不好,但实话实说,很少有男子会喜欢上这样性格的姑娘。
  寻常人家,娶妻娶贤,都说家有贤妻方无后顾之忧,像沐府这样的小家怎么能够供得起一个娇生惯养的郡主,一旦生了嫌隙,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沐彦卿明显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年轻人,而且聪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愿与公主府这样的皇亲国戚扯上关系,如若真的娶了当朝郡主,那他的仕途之路也算是走到了尽头。
  事实正如她所想,沐彦卿一开始表达出来的态度就非常坚决,明确表示他们两人绝无可能。更在这之后直接与陈家姑娘定了亲事,用事实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长公主向来不会强人所难,尤其成亲是结两姓之好,而不是反目成仇,既然一方抵死不愿,她们又何苦上赶着自降身价。
  长公主府在京城享有盛誉,她女儿想找什么样的郡马爷没有,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长公主骨子里是傲的,她年少成名,也曾经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挥斥方遒,这样的经历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也锻炼出了长公主刚毅坚强的性格。
  这几年以来,她都致力于教导女儿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强扭的瓜不甜,姑娘家还是矜持,寻一个知你懂你的人日后才能过的幸福如意,而不是寻一个冤家。长公主府近几年虽然已经没有了前些年的气势,但为秦佳宁选婿,人选还是很多的。
  只是,长公主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秦佳宁竟然会这么执着。几年的时间没能让她忘掉心中那人,反而那人就像是一根刺在江宁的心间,而且越刺越深,每每回想心痛的同时还充满不甘。
  长公主到现在都记得,五年前沐彦卿和陈家女要成亲之时,佳宁把自己关进屋子里整整三日闭门不出的庆幸,当时她着人撬开门进去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憔悴到极致的面容,看到她进门,秦佳宁就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是我娘,为何不帮我?”
  一句话问进了长公主的心底,让她心尖儿发颤。到现在长公主都还记得自己的回答,“你想让我如何帮你,且不说沐陈两府是皇婚,不论是谁都不能轻易破坏。
  就说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让爹和娘如何做?把沐彦卿擒来娶你?佳宁你醒一醒,你一厢情愿的看上了沐彦卿,现在又一厢情愿的用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伤害父母,佳宁,你没有心吗?”
  这大概是长公主说过最后悔的段句话,到现在都还是长公主的噩梦。她本意是想骂醒自己的佳宁,让她明白这个世界并不都是围着她打转的,人生在世总有遗憾才得圆满。
  怪就怪在,那时的长公主还不明白,有些人是愿意活在梦里的,当你打碎她的梦,她整个人都有可能崩溃,而崩溃后的秦佳宁的样子,一直到现在都还让长公主心有余悸。
  那之后整个长公主府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秦佳宁,让她能平安健康的生活,然后五年后的今日,在沐彦卿和陈家女的婚事再次传来之即,秦佳宁再次旧事重提。
  旧事重演,长公主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像五年前一样选择骂醒她?现在的秦佳宁和五年前可不一样,如果说五年前的秦佳宁是骄傲的,那么现在的秦佳宁就是娇嫩的,,她的佳宁已经经不起折腾了,稍不注意就可能粉身碎骨。
  长公主已经不敢再赌了,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女儿,她和驸马唯一的血脉,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殒命不成。
  “公主夜已深了,你应该歇息了。”伺候的侍女低低叹了一口气,劝道。
  这到底叫个什么事儿,自家公主自出生到现在做过不少大事,就是当今圣上能坐在龙椅上,也是自家公主一手扶持上去的,为国冲锋陷阵,将生死置之度外,可谓是有大节大义。
  但现在这办的叫什么事儿?拿人仕途毁人亲事,如果真的是想给年轻后生一个教训倒无可厚非,毕竟他当初办那事儿确实手伸的太长了些。但给这个教训加了一个附加条件,整件事情都变了味道,这根本就是为了满足一己私利。
  侍女已经在长公主跟前伺候了几十年,眼看着自家公主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她除了叹息还是叹息,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劝长公主放弃郡主不成?母女连心,要是长公主有驸马爷两分心性,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样。
  “哪还能睡得着?”长公主苦笑一声,从那封信送出去的一霎那起,她就知道自己打破了自己做事的准则,但她能怎么办?她要怎么办?事关佳宁,她不得不多这样做。
  长公主现在无比想念那个刚刚回京意气风发的佳宁,起码鲜活。现在这个浑身是病,虚弱苍白,走两步路都要喘几口气的,真的是她的佳宁吗?佳宁在巍山长到十几岁一直肆意张扬,在京城才刚生活几年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不心伤。
  “驸马爷还等着你呢,您不回去他肯定会继续等着,”侍女了解长公主的软肋在哪里,直接戳下去,长公主十之八|九会顺着答话。
  长公主和驸马爷成亲多年,一直琴瑟和鸣,从来没有因什么事红过脸,一直到现在感情依旧。驸马爷身子骨不好,精细养了这么些年,虽然不说好转多少,但到底性命无忧,公主一定舍不得驸马爷一直等着的。
  “回吧,”长公主站起身快步回了正院,驸马果然还在等着她。
  “这两日我有些忙,不是已经告诉你可以提前歇息的吗?”长公主嗔怪,在外面就算再强势到了房内她也只是一个妻子。
  “要是累了就多歇歇,佳宁那孩子性子倔,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只要看着不让她闯祸就好。”驸马放下手里的书,看着长公主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态,淡声说道,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关心。
  女儿的性子,驸马已经习以为常,一日两日的胡闹可以当做孩子心性,但几年来一直如此,总归是让人不喜。驸马是个冷情的人,在这个世上大概只有长公主能得到他的温情,就算秦佳宁是他亲生的女儿,在他这边也没有例外。所以在他看来,长公主只要拘着秦佳宁,不让它做出什么为祸长公主府事就可。
  听到这话,长公主的手颤了颤,她没有和驸马爷说自己做的那事儿,想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同意,可能还会勃然大怒。驸马的病情最忌发怒,长公主不敢冒险,只能私底下多番告诫知情人,让他们绝对不能在驸马面前提及此事,不然她不会手下留情。
  长公主的手段长公主府上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虽然长公主近些年来为了给丈夫女儿祈福开始吃斋念佛,性子也平和了很多,但她年轻时候所做的事到现在对公主府上的仆人都还有震慑作用。
  高压震慑之下,自然没有人敢在驸马爷跟前乱说,但府上人不乱说,难道驸马爷就不能知道此事了吗?
  “公主最近在忙什么?”驸马放下手里的书,低声问身边人,他身子不好,在季节交换之际就更是得注意,所以这段时间他只有在阳光充足之时候才会去院子里走一走,其余大多数时候都在屋里。
  公主这几日明显比之前忙了很多,往往从早上起身到晚上歇下之时才能见到,驸马当然是有些想法的,虽然久不问政事,但也明白如今京城之中的局势,如若他们还都年轻,这样的时候应该趁火打劫,捞一波自己的势力。
  但现在他们都老了,已经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他不想长公主日夜再为了这些事情劳神,自然不会掺和其中,而且要是新帝不好说话他们深居简出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总而言之,现在这个时间段不管做什么都得小心着,一不小心都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就不好了。
  长公主风光霁月了一生,总不能到晚年的时候劳神劳心,在驸马看来,现在的他们就应该放下身上的枷锁,往各地走走散散心,也算是不白活这一生。不过就算觉得长公主最近的忙碌不同寻常,驸马也没往别处想,毕竟在他看来长公主是非常理智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长公主都清楚。
  只是他这话问出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答。
  身边侍候的奴仆没有料想到驸马会突然问起这个,毕竟长公主忙碌是很寻常的事情,以往驸马也是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根本不会过问。这个问题算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尤其他们真的知道长公主现在在做什么。
  答与不答这是一个问题。
  驸马性子平和很少动怒,因为身体虚弱,用药十分讲究,驸马这几年一直都在修身养性,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好糊弄。
  “怎么?公主去哪儿还要对我保密?”驸马笑着询问,他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看见身边的人都是欲言又止,好似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越是这样就越是可能有问题,所谓欲盖弥彰。
  驸马皱皱眉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驸马现在已经意识到身边人不回答这个问题,很可能是因为公主下了命令,公主说话向来说一不二,驸马也不擅长逼迫人,就想着等公主回来再问一问也不迟。
  这样想着,驸马重新坐回到太师椅上捧起书继续看着,表面上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书已经成了摆设,他心乱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啊。
  “爷,门房那边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正在这时候有人禀报,不一会儿就呈上来了一封信。
  信?驸马爷伸手接过信封上并没有署名,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寄来的,驸马也没有什么防备,所以等慢慢撕开信封,看到信上内容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愣在了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去郡主院子把公主请回来吧,”驸马淡声吩咐,驸马爷寻常是温和的,但现在身上的气质罕见的有些冰冷,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满屋子的人呼吸困难。
  身边的奴仆愣了一下,“……是。”驸马是怎么知道公主在郡主那边?明明他们什么都没说。
  长公主回来的很快,彼时整个房间仅剩下驸马一人。
  “公主不该这么做,”驸马淡声说道,行军作战之时,他就称她为公主,几十年来从未改变,在驸马爷这里‘公主’是一个专有名词,独属于他的夫人。
  “我知道,”长公主低声回话。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明日我们就照着原计划去江南吧,要是佳宁不愿,就你我二人也可。”驸马低声说道。
  这件事确实不该这样操作,没能和佳宁两情相悦并不是沐彦卿的过错,既然没有做错事情,你怎可要求他承担相应的责任?公主此举就是□□裸的逼迫。
  更不用说,长公主府和沐府还有些渊源,他的救命恩人郭嘉自小在沐家长大,而且他曾不止一次的表示榆钱胡同沐府是他家。虽然拿这件事情与沐彦卿挂钩有些牵强,但不可否认,从大方面来讲这就是不义,而且无论如何,恩将仇报都不该是长公主做事的准则。
  最最最重要的是,如今京城之中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显,就连盛德帝也因为发现了其中的威胁,而选择在病情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复朝,镇西王的势力已经壮大到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
  这很正常,镇西王军功卓著,现在在朝堂上又是一支独大,根本没有对手,也就是说除了他文武百官根本别无选择,既然未来是你的,我何苦不提前投诚,还能刷一波好感度,这大概是目前满朝文武的心态。
  相信用不了多久,席瑜在朝堂上的势力就会远超于其他包括一故太子在内的所有皇子,能形成这样的局势,可不仅仅是因为席瑜没有对手的缘故,更多的是他的手段和计谋。
  不管从哪方面解读,沐彦卿都是镇西王一派,而且还是核心官员,按照现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步发展起来下去,再不济也会是一个宠臣。
  而且最重要的是,驸马把手中的信封翻转过来,上面明晃晃的署着‘席瑜’二字。
  “人家已经通知到家里了。”驸马苦笑。
  长公主愣了下,好久之后,才怔怔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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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长公主要迁往江南一事,京城上下议论纷纷,盛德帝却并没有出言挽留,而是直接赏下了一座宅院。
  沐彦卿已经从席瑜那得知了他解决此事的办法,不可谓不高明,毕竟长公主可不是一个软性子的人,你要跟他来硬的,谁能硬的过谁还不一定。长公主毕竟是盛德帝的阿姊,只这一重身份就能当做她的护身符,纠缠下去结果如何还未可知,还不如现在这样。
  此事告一段落,沐彦卿心情也轻松了些,只安心的筹备自己的婚事。
  亲迎前一日他亲去陈府下定,这次的聘礼也是全部由沐彦卿一手包办,虽说上次他已经下了定,这次只是走个过场就可,毕竟习俗上一女不能能接两份聘礼,这份顶多只能算是补礼。但尽管如此,沐彦卿还是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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