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海上风云
莫老大一脸惆怅的摇了摇头，将那右手两个手指头夹着的水烟放回了左手拿着的烟盒里，开口说道：
“这艘船是从欧洲鹰国的吉利海峡出发的，属于我们航运公司的海外线货运船，这一线路的船队中一共有七艘船。在满载货物返航的路途中，我们在公海遭遇了没有标志、没有国籍等任何信息的武装船只拦截，大家分头冲出包围但他们似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拦下一艘船，这不就面前这艘。
船上将近七百多万的纺织品全都不见了，好在不是莫笑所在的那船，那上面可装着新发布的智能手机，总价值高达上亿。那船要出事儿了，那我真没脸站在林董面前了，哎！”
说完，莫老大抬手在自己的膝盖上狠狠敲了一下，他非常懊恼和自责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连他身后的莫笑，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紧紧握住了拳头似乎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一样。
“莫老大，这事儿不怪你。你能保住六艘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就算是我恐怕也不一定能做到。”林凡可丝毫没有谦虚，水运特别是航海这方面他完全是个门外汉。如果是他在海上遭遇了别停，真不一定能处理的比莫老大要好。顿了顿，林凡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没有国籍。没有标志？是海盗么？”
“不是海盗。”莫老大摇摇头，非常肯定的否定了林凡的猜测：“海盗在那一带的确猖狂而且也拥有自己的武装船只，但是他们行事凶残无比。我听说他们有个习惯，抢劫过后的船只上不会留一个活口，至今为止无一例外。”
“恩，这么说的话，把我们的人衣服扒光了而不杀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更像是一种警告，而且显然对方是进行了详细的规划的，选择公海上对海外船队动手。看来，我们这是被盯上了啊。”林凡听莫老大说不是海盗，立马就想起了另一个可能；恐怕是竞争对手的恶意竞争行为，是想用这种方式警告警告林凡。
“凡哥，要不咱们这几天先把国际航线停一下吧，如果再遇到他们我怕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到时候肯定是要干起来的。”孟清远轻声的劝说林凡，暂时把国外航线停一下。
“不行，如果是平常时候，我们或许能够停下来好好准备或者修整一番；但是现如今这种状况，航运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也是李长风他们唯一影响力小的区域。影响力小并不代表他们不关注，如果我们这边一停国际航线，那么他们肯定会大势宣扬，那我们手里最后一张王牌反而变成了将自己困死的自爆炸弹。”林凡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这条线我林凡走定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莫老大，下一班船什么时候开？”
“去鹰国的船队原定是今天晚上七点之前卸货完毕，船员换班而后九点准时出发。有五艘大船编队，队长是莫笑。如果确定还是按原定计划出海的话，我会再带队，让莫笑去带国内的船队。”莫老大说道。
“不。”林凡摇了摇头说道：“国内船队并不代表就万无一失了，这事儿跟周边的码头经营者脱不了干系，他们敢在公海公然抢货还这样羞辱我们，那也保不准他就敢在国内水域使绊子。你经验丰富，所以国内船队还是你整体压阵，至于国外的这一队去鹰国的船队由我来亲自压阵。”
“啊？！”林凡此言一出，周边众人无一不是下意识的发出惊讶的叹词。莫老大急着说道：“林董，我也听说了今天的情况，看了今天的新闻。李长风联合了那么多家企业签订了封锁我们的贸易协议，这种情况下您难道不需要在南湘市坐镇么？”
“是啊，凡哥咱们这一出海，短的话七八天；可如果要碰上暴风雨停港的话，那最长的一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莫笑也抬起头来看着林凡说道，他似乎觉得林凡这种运筹帷幄的身份不应该跟他们一起身先士卒。
“无妨。他们封锁也不会是十天半个月，短则半年长则一年；而且这封锁就是让我们困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进来怎样。再说了现在网络通信这么发达，有什么事儿也可以直接通过电脑视频沟通，眼下出海把这条道走通，走稳了才是我们整个雨中最重要的事情。”林凡非常果断的做出了决定，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张强说道：“多调一些人，你就不用跟我去了。这里的安保还得靠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要做的就是各司其职。”
“凡哥，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不我就跟你一起吧？”小猪看着林凡说道。林凡笑着摇了摇头：“你受不了的，海上可都是汉子，没有美人鱼。”
“有美人鱼那也没用啊，毕竟也是鱼啊。”莫笑在一旁跟着打趣了一句；在场的都是汉子，一听全都明白了话里的内涵，跟着偷偷笑了起来。
一句笑话也让从早上到现在就紧张的不行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林凡伸手拍了拍小猪的肩膀：“就我和莫笑去就可以了，毕竟以李长风的性子说不定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真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你们都看着点。好，该干嘛都干嘛去吧，小猪你跟我去一趟常老那，我跟他约了十点。”
“好。”
即使雨中的人在慌，即使一早起来林凡手机里的短信和电话再怎么多和混乱，他林凡怎么面淡然处之，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如行云流水一般处理下来；三下两下就把事情从貌似的一团乱麻中理了出来，这对于林凡来说或许只是一种习惯但带给周边这些人的感觉却是一份安定。
哪怕林凡心中也不知到接下来会有什么变数，但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样；正是林凡的这种平静的气场，也让他们在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之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同样，林凡身边这些人平静的气场又影响了他们周边下属的人，整个雨中竟是用了几个小时不到，就在这场暴风雨的正中心，安静了下来。
这让等着看雨中集团反应和笑话的李长风等人傻眼了，也让南湘市其他商人心里都跟着疑惑了起来，心想：“难不成林凡已经有办法了？”
所以遇事，万不能急。
林凡和小猪两人驱车赶到常老家时，那院子里已经七七八八坐满了来这找常老的商人；有些没坐上位置的，也顾不上自己西装革履的样子，直接坐在地上。南湘的商人没有五六百也少不了三四百。
今儿个到这来的也上了三位数，但真正能进屋子跟常老说话的就那么十几个代表性的南湘本土大中企业。林凡和小猪出现在常老家院子里的时候，那些眼尖儿的商人一个一个都围了过来。
可这时，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句：“让林董进去，都别堵着！让林董进去跟常老商量对策！”这话一喊出来，这些商人竟是自觉纷纷让开；眼前的一幕让林凡心中一愣，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事儿，但却表明昨个晚上自己跟他们说的那番话看来是起作用了，这些人的团结至少在目前看来，比自己想的要好很多。
“谢谢。”林凡礼貌的微微低头，轻声言谢之后和小猪两人快步的穿过人群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此时屋子内也坐满了人。沙发上、椅子上、地摊上，一眼望去有十几个人，而常老独自一人双手拄着龙头拐杖坐在那正前方的一把太师椅上。
“林董。”门口那商人先看到了林凡，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喊了一句，周围其他商人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俨然一副迎接老大的即视感。林凡点头与他们打招呼，而后径直的走到常老面前，恭敬道：
“常老。”
“你来了。”常老点点头，眨巴几下眼睛说道：“林凡，我想今天的事儿你应该都知道了，我家门口的人你也都看到了，这屋子里的人也在我跟前说了快一个小时了。他们说的急，我听的也着急。但是这南湘商圈的事情真不是我这个荣誉会长能说的算的，所以你给我打电话我就让你赶快过来了，我就代大伙儿问问，为什么出了这事儿偏偏最平静的是你们雨中集团呢？”
“常老，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啊，叫‘手有余粮，心里不慌’。”林凡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与周边几人的愁眉苦脸形成鲜明的对比；也难怪常老会疑惑，因为毕竟李长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封锁林凡啊。
“我是干餐厅的，我们的进货价涨了一倍；供应商说只要是南湘的都是这个价，我想你们雨中餐厅应该也是跟我们一样，难不成有人偷偷按照原价卖你们？”一个搞餐厅的商人不解的问道。
“李长风的联合战舰庞大的很，没有人敢顶风作案所以我跟你们一样。只是这封锁是他们要做的事情，至于能不能把南湘给锁起来那可就不由他们说了算。”林凡说道。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一向媒体公布了签订协议的事情，立马南湘商圈的各行各业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啊。我们要想突破封锁，那就只有卖掉在南湘的产业，出去改头换面从头再来了。哎！”又一个商人哀声叹气的说道，言语中充满了悲观。
“风中集团是我一手创立的，我从不认为李长风有多厉害但我知道风中是有这个实力拦截渠道的；更何况他们身后还有那么多盟友，但是我们如果整个南湘联合起来，也是他们难以摧毁的实力。”林凡一下道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林凡，恕我直言，我也看了新闻，新闻上关于李长风联合的那几家企业的名单写的特别清楚；大都是一些京北的大企业，而且里面还有很多大家族的子公司，这就代表着他们的实际力量其实比名单上的还要大很多，就算我们南湘所有的商人联合起来了也抗不过这个经济寒冬，毕竟我们对外界的依赖性太强了。”常老实话实说，他觉得如果被这样一直封锁中，联合起来也没用：“一群没有饭吃的人在一起，那还是没有饭吃。”
“对对对，常老这话说的有道理啊！”常老的话立马引得其他几人的出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