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现实

  岸本正义在楼上的卧室脱掉夏井真琴给自己买的新内裤,从内裤抽屉内拿出另一条内裤是重新换上。他担心的就是酒井理惠洗衣服的时候,会察觉出不对劲,毕竟内裤牌子是明显的不一样。
  再有,就是内裤的花色也不一样。夏井真琴的品位又不是酒井理惠的品位。后者要是看见了,必然会生出怀疑,她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会买这样花色的内裤呢?
  岸本正义换好之后,把“罪证”踹在外套上衣口袋里面,准备外出散步的时候把它扔进垃圾桶里面去。
  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即便在酒井理惠的心里面有所怀疑,也没有“罪证”。自己的“罪名”就不能够成立。
  中午饭时间,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了楼下的小饭厅内。桌面上摆了营养搭配丰富的各种菜肴。
  “美玲马上就要读高三,关键的一年。”酒井理惠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和他聊起家里面的事情道。
  岸本正义明白,日本同样是有高考,也被他们叫做升学考试。一种是全国性的统一考试,另一种属于高校自主招生的考试。
  前者要是考得不够理想或者落榜,还有后者的机会。后者不是一次性,而是可以考很多次。
  日本各名校的考试时间基本上都是错开了的。考生只需准备往返的交通费,住宿费等,便可到报考的大学内进行考试。
  这种高考制度的好,便是不属于一锤子买卖。不太好的方面就是对于家庭经济条件差的学生而言,并不公平。
  毕竟,他们不会有那么多的闲钱给自家孩子出远门去考试。即便是对于普通中产阶级家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犹如旅行一般的花销。
  交通费上面,肯定是要花钱,绝无可能走着去。住得不好,必然就会影响到睡眠,也就会影响到临场考试上面的发挥。住一个好旅店,那是必须的。
  至于吃,还可以随便凑合。酒井美玲要是在高知县的全国性统一考试当中取得不理想的成绩,那么她就得离开高知县,亲赴东京。
  或者,明年再继续考全国性的统一考试。只要时间错开,她可以报考多所不同城市的大学,也可以去京都,大阪等城市转场考试。除了笔试之外,还有面试。
  特别是大名校的面试,还真不是走过场,完全有可能性把笔试过了的考生给刷下去,甚至还有全英文的口语面试。
  不仅如此,日本录取率是看每年考生统一的偏差值来决定取多少人数。名牌大学自然是不愁生源,毕竟每年的海外留学生就有很多。
  “你别不说话啊!”酒井理惠作为姐姐还是十分关心妹妹的前途道。
  “我知道,期间需要找好的高考课外辅导班,好的辅导老师。这用到钱的事情,你自己去给美玲寄就是了。
  再有就是,美玲要是来东京考试,你一并也多多上心吧!我不会责备你拿夫家的钱去贴娘家人。”岸本正义平静道。
  酒井理惠没有抗拒“夫家”这一个说法。她要得就是他这一个点头话道:“我会清清楚楚把这一些额外开销也记录在家庭账本上面。”
  岸本正义认真道:“叫美玲好好地准备升学考试。若是今年考不上名牌大学,就来年再考。
  要是明年考不上,那么就一直考。什么时候考上名牌大学,什么时候就去读。这期间的全部开销都由我来出。
  从今年开始,我们硬金集团原则上面也开始了只招收名牌大学毕业的人。当然,这有特殊技能的人例外。
  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日本的现实情况。现如今,非名牌大学都有一个统一的校名,叫做工农兵大学或者叫做老百姓自己的大学。
  读这种大学的孩子普遍都是来自于诸如工人家庭,农民家庭,士兵家庭。即便大学毕业之后,也不会有多么好的工作。没有好的工作,也就不会有好的收入。
  没有好的收入,也就不会有足够的钱来养育下一代,从而就进入到了一个难以跳出去的循环链条当中去。若是再有一个意外,阶层下降就成为必然,直接就从平民阶层沦落为穷人。”
  酒井理惠完全能够理解他这一种说法。在日本,真就是读什么大学就极大程度决定了一个人未来一生的命运轨迹。
  与此同时,岸本正义也和她想到了一处去。大手企业绝对还是只会招收名牌大学毕业生进行一个新鲜血液的充实。
  这进不了大手企业,岂不说年收入上面不会随着年纪的增加而提高,还会因为工作的不稳定时常面临失业的风险。
  没有好收入,在结婚上面就是难题。女人就算长得漂亮,也不代表就一定能够嫁给有钱人。从日本那种特殊行业的产业链上就知道了。
  这当中的美女不在少数,却也难有被有钱人给包养的。哪怕是一般中产阶级出身的男性,也普遍不会选择穷家女作为老婆,毕竟是会拉低他的生活品质。
  就算勉强在一起了,也难以长久。门当户对不仅仅在中国讲究,日本也讲究,韩国就更加讲究了。
  至于穷男,按照中国的话来说,穷不过三代,不是穷了三代之后,第四代就会好起来,而是根本就不会有第四代,毕竟连老婆都娶不起,也就没有孩子,那来的第四代?
  即便勉强结婚生子,也会一家子过得苦哈哈。没有未来的资源提供,也就会失去人生当中难得的机会。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钱这一个东西真得特别重要,甚至不单单影响到自身,而且还会影响到后代。
  特别是人到中年,才会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中年危机。大手企业一旦裁员,也会留有余地,对于正式社员会逐级逐步的依次从母公司下放到子公司,到孙公司,乃至更下面的企业里面去工作。
  往往不会出现一刀切,一点人情都不讲。只要正式职员不太在乎个人面子,接受降薪三分之一,三分之二,甚至更多,那么工作还是有的。
  再不然,就是把你派去海外不发达国家或者地区从事工作,也被日本人称作被公司进行了一个流放。反之,生存就会变得相当严峻。
  在2006年,一向关注社会现实的NHK(日本广播协会),将镜头对准了这样一个群体,继而有了纪录片“日本穷忙族三部曲”。
  这分别就是《日本的穷忙族1:劳而固穷》,《日本的穷忙族2:靠努力就能》,《日本的穷忙族3:解决之道》。
  这时候的“穷忙族”在日本已经高达了400万户。即便按照每个家庭三名成员最低的保守估计,“穷忙族”人口已经超过1200万人,约占日本总人口(1.28亿)的十分之一。
  实际上,日本一户人口往往平均都有五,六个人,也就意味着会基本上翻一倍,从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之间的日本全国性人口就是贫困阶层的“穷忙族”。
  这也就正好契合了日本官方公布贫困人口的实际数量。当然,这一个标准可不是每天人均消费一美元,还是二美元,而是按照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通用标准,一个城市或者地区,平均中位线一半以下的个人收入或者家庭收入就属于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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