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节

  “谢谢姐夫!”
  夏巧云看了他们一眼,扶着两个孩子的肩膀往外走:“还不快点,再不去学校就要迟到了。”
  等他们夫妻两个人带着孩子离开以后,祝良也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站了起来,“隔壁老李昨天叫我过去下棋,我去看看。”
  祝月瑕盯着他问道:“外公,下棋你拿报纸干什么?”
  祝良:“天凉,扇风。”
  祝月瑕:“……”
  他看了祝月瑕一眼,说道:“你就别管我了,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说罢,老人家踱着缓慢的步子缓缓走出了祝家。
  骆名爵看了空荡荡的桌子一眼,对祝月瑕说道:“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想说什么你就说吧。”祝月瑕也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骆名爵一手撑在桌子边沿,扭头看着祝月瑕问道:“你这次的事情做的太任性了,这就是你对我使小性子的办法吗?”
  祝月瑕一愣,诧异地看着骆名爵,他竟然教训她?
  他回来的第一天,竟然是来教训她来了!
  他……
  “不过谁让你是我宠出来的姑娘,脾气大点也是应该的。”
  祝月瑕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想要发脾气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赖话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
  骆名爵看着她道:“我不打算在南翼待了。”
  祝月瑕一愣,扭头看着骆名爵。
  他的嘴边还挂着淡淡笑意,但是神情却是绝对认真的。
  “回来之前我已经和余宏见过一面了,也把事情都跟他说清楚了。”骆名爵把粥移到近前,一勺一勺喝了起来:“说到底当初是我欠他的,但是我也不能让你这样因为他们委屈下去,所以我找了个折中的办法。”
  他加了一筷子菜,说道:“他算计我这件事情,也算是耗干净了我们的清风,我后来把南翼的资产分了一半给余宏,这样我也不算欠他的了。”
  祝月瑕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她太清楚南翼那快地方对骆名爵意味着什么了,那是骆名爵的根。
  只有南翼的一片天稳住了,他才算是真正的“爵爷”。
  可是现在骆名爵竟然要将大半的资产给余宏,那他之后在南翼又怎么可能好过?
  余宏之前和他们闹得这么僵,要是他之后打算对付骆名爵,那他之后的生意就更不好做了。
  “剩下的资产我打算过阵子都转到金昌来,从这边重新开始吧。”骆名爵漫不经心的说。
  他一边喝粥一边吃着小菜,在一顿再简单不过的早餐里把事情都跟祝月瑕说了个清楚,就好像在说一个简单不已的打算。
  可是祝月瑕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简单,他这是在壮士断腕。
  从金昌重新开始,就意味着他要动自己的根基。
  侯映红那些人都盯着他呢,要是他的事情做不好,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咬住骆名爵。骆名爵之后会变的很辛苦。
  “金昌其实也挺好的,”只听骆名爵淡淡说道:“如果能够在这里扎根,也算是我的本事。”
  “你真的打算离开南翼?”
  祝月瑕小声问道,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件事情。
  骆名爵又给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说道:“我总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待在那里,看你因为余家兄妹不开心。从前是我做的不好,我会改的。”
  祝月瑕的心一软,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真的对骆名爵有多大的气。只是她自己心底为这件事情过不去而已。
  现在骆名爵这么一说,还做出了这样大的取舍,她心底的那股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骆名爵见她耷拉着脑袋,问道:“垂头丧气地干什么?等我把生意都转到金昌来,以后你也就不用离开这里了,你能常和你外公在一起,这不是更好吗?爷爷能常常看见你,一定也很开心。”
  祝月瑕吐出一口气,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认可了祝若明的话。
  舅舅说的没有错,这次的事情是她没有处理好。
  如果她当时能冷静一点,或许骆名爵就不用做出这么大的取舍。
  但是仔细一想,她又觉得自己就算再回到当时的场景,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面对余小蕾和余宏那样的人,她做不到冷静。
  骆名爵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见她没有躲开,嘴畔才终于露出一抹真实的笑意。
  她没有躲开自己,就说明她是真的不生气了。
  “除此之外,你是不是也该回骆家一趟了?”骆名爵忽然道。
  “回骆家?”祝月瑕一愣。
  骆名爵笑道:“你忘了,你现在已经是骆家的人了。回金昌两天了,你都没有回过一次骆家,你觉得合适吗?爷爷要是知道了,该怪你心思不着家了。”
  祝月瑕怔了怔,才想起在自己之前和骆名阑见过的事情。
  他一定把自己回来的事情告诉给侯映红了,侯映红一直都看她不顺眼,这次说不定也会拿这件事情作文章,在骆建业面前说三道四。
  自己要是再不回去,一定会被人说嘴。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骆家?”祝月瑕问道。
  “吃完早饭再去吧,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骆名爵说完又低头喝起了粥。
  祝月瑕愣了愣,转身进了厨房,把今天早上煲好的一锅粥都端了出来,放在了骆名爵面前。
  第544章 何必那么见外
  当天中午,祝月瑕就跟着骆名爵手挽手地回了骆家。
  好巧不巧的是侯映红当时竟然也在!
  她正坐在沙发上喋喋不休地跟骆建业说着自己刚听到的消息,还说的有模有样。
  “爸,我说的可都是真的,祝月瑕和骆名爵一定是因为什么时候闹得不可开交了,否则祝月瑕也不会自己跑回金昌来,还不回家,不跟家里人知会一声。昨天骆名阑还在饭店里看见了祝月瑕了呢!”
  恰好这时,骆建业抬眼看见祝月瑕和骆名爵手挽手从屋外走了进来。
  骆建业胡子一吹,看着侯映红问道:“你就这么确定她是因为和骆名爵吵架了才回金昌?”
  侯映红浑然不觉身后有人在靠近,还一口咬定道:“一定是!不然祝月瑕为什么不回来?她要是因为别的小事回金昌来,怎么也得先来看您不是?如果她宁可时间去饭店都不来见您,那她也太不把您放在眼底了!”
  侯映红这一番话说的很是高明,就算祝月瑕不是真的和骆名爵吵架了,她也能把事情掰扯到祝月瑕不尊长辈上。
  这样一来就算是祝月瑕没和骆名爵不和,她也能让骆建业对这个孙媳妇产生不满。
  但是这一次侯映红还真是算计的不巧。
  就在她说完这番话以后,祝月瑕轻声道:“我们夫妻两没有吵架,真是让您失望了。”
  侯映红一愣,转身就看见祝月瑕和骆名爵两个人亲密无间地挽着手站在她身后。
  侯映红的表情一僵,诧异地看着这两人。
  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祝月瑕微微一笑,松开骆名爵转身朝骆建业走了过去:“爷爷,不好意思,回来的这两天没顾得上先来看您。”
  骆建业看了她一眼,问道:“回来两天都干什么去了?”
  祝月瑕说道:“在家里住了两天,外公有点小感冒,我陪了他老人家两天。后来舅舅说有个生意可以让我一起跟去谈谈看,结果就恰好在饭店里撞见了骆名阑。大概是这件事情骆名阑误会了什么吧。”
  骆建业“嗯”了一声,伸手拍拍祝月瑕的胳膊说道:“你们没吵架就好。”
  祝月瑕笑笑,抬头对侯映红说道:“我们夫妻两个好得很,侯阿姨就不要再为我们操心了。”
  侯映红的脸色一白,这一遭她算是被祝月瑕杀了个措手不及。
  侯映红看着祝月瑕问道:“既然没吵架,那你们怎么突然从南翼回来了?南翼的生意不用管了,竟然没过多久就跑回金昌来。”
  祝月瑕倏然一笑:“金昌是我们家,我们回来难道还要专门跟您报备一声吗?”
  这时候骆名爵也在一旁坐下来说道:“爷爷,我们打算把生意移回金昌。在这边扎根了。”
  “把生意移回来?”骆建业诧异道:“怎么这么突然?”
  骆名爵说:“一个是考虑到骆家以后终归是要由我来继承家业的,把生意移回来,也有利于我之后管理骆家。另外一点就是为月瑕考虑了,她在南翼总想家,如果我们能把生意都移回这里,月瑕以后也能常回家看看。”
  听到继承家业这几个字,侯映红第一时间就警惕了起来。
  骆名爵要是真的把南翼的生意都移回来,以后他们母子两想要动手脚就更难了。
  骆名爵是想要把根扎在金昌,让他们母子没有活路吗?
  侯映红讪笑道:“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放弃自己在南翼那边打下的一片天,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觉得可行就可以了。”骆名爵笑道:“这个决定也是我再三思量后的结果,这次回来就是想要跟爷爷谈谈这件事情。”
  骆名爵扭头看向骆建业问道:“爷爷觉得怎么样呢?”
  骆建业沉思了片刻,说道:“你能回金昌来当然更好。这样金昌的生意你也能看顾的更好一点。”
  听到骆建业对这件事情保持的竟然是赞许的态度,侯映红顿时更加紧张了。
  骆名爵还没回来老爷子就已经这么偏向他了,要是他真的把南翼的生意都搬了过来,骆家的生意不是都被他吃定了!
  不成,她怎么都不能让骆名爵把一切都拿走!
  她在骆家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骆名阑谋一条后路,让骆名阑下半辈子都能舒舒服服地享受有钱人家的一切。可要是骆名爵真的继承了家业,她和骆名阑的日子就难了!
  侯映红抬头看了骆名爵一眼,骆名爵想要把生意都移回金昌还需要一段时间,她必须用最后的这段时间做点什么!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骆名爵坐收渔翁之利。
  祝月瑕回骆家的第二天,季胜月就搬着行李住进了祝家。
  祝若明让人把季胜月的房间安排在了祝月瑕的隔壁,那是采光仅次于祝月瑕屋子的房间,季胜月对祝家的一切都很熟悉,当天就舒舒服服地住了下来。
  下午,季胜月换了一身新衣裳下了楼,见客厅里没有什么人,她就对佣人说道:“家里的司机在吗?”
  佣人说道:“祝先生的司机送祝先生去谈生意了,但是老先生的司机还在的!”
  季胜月一听,立即说道:“我听说月瑕姐姐前两天也回来了,我打算去骆家看看她,我不认路,一会儿让司机送我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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