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懵懵懂懂

  风璃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就这样走出去，然而去往的方向，便是维也纳学院中最为巍峨壮丽的景色——裂绝崖。
  裂绝崖的危险程度绝对不亚于伤心崖，甚至更加险峻，两个断崖之间隔着有几十米深，下方云雾缭绕，一眼望下去，都有种眩晕的感觉。
  风璃月心里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小璃月。”帝墨轩此刻才姗姗赶来，风璃月看到他就不爽，但是其实还是原谅他了，毕竟他好像是真的很累，自己也并非如此不通情达理。
  “你说，他们会不会……”风璃月话还没说完，帝墨轩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声说了一句：“别怕。”
  冷冽的清晨，似乎也因为这句话而升温不少。
  “嗯。”风璃月将头枕在帝墨轩的手臂上，歪着头看着眼前这幕即将上演的生离死别——当然，现在她还不知道。
  “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两个的结局？”莫宇凡突然转过头来，笑。
  笑得悲凉。
  风璃月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者什么都不该说。
  “我……”风璃月张了张嘴，最终无言缄默。
  “师傅，徒儿不孝，徒儿无法原谅伤我三世的人，今天，我们必须走一个。”龙澜殇不知从何处找来两把剑，两个俊逸出尘的少年对峙而立，宛如最美的风景。
  龙澜殇率先拔开剑，剑身泛起的寒芒一如他的气质，那么冰冷。
  莫宇凡双拳紧握，风璃月看见，他的骨节微微泛白，看起来十分隐忍，片刻后，却也拔出了剑。
  风璃月没有想到，三世相恋的人，现在却落得如此田地。
  即便是她，也感到心中微微刺痛，何况是他们呢？
  “姐，我知道我该死，但是我不会丢下剑。”因为这是对龙澜殇的施舍，甚至是轻视。
  他必定要拼尽全力，否则，龙澜殇可能会更恨他。
  苦苦等待了三世，这种情，这种恨，绝非一般，更让人难以理解。
  “如果你丢下剑，我会更恨你，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你，而不是你故意放水。”莫宇凡，一步步的逼近，手中剑也握的愈发的紧，龙澜殇双目充血，但是眼眸中也有微微的水光。
  毕竟前世是女子，心中毕竟柔弱，根本没有杀过人，更何况眼前这个他根本下不去手……
  “啪！”突然，龙澜殇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跌坐在地上，素白的长袍也染了泥尘。
  莫宇凡手中的剑就这样直接抵在龙澜殇的脖颈处。
  “为什么你还是下不了手？”
  “我说过，已经过去了。”龙澜殇偏过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那为何你刚才不是这般说辞？”莫宇凡手中的剑虽远离了他的脖子，但却依然指着他。
  龙澜殇慢慢站起来，像是没有看到寒芒逼人的剑一样，一步一趔趄的向前走，莫宇凡也就慢慢向后退。
  龙澜殇突然停住了，笑着看向他：“刚才？刚才不就是过去吗？”
  莫宇凡不明白，为何龙澜殇会变成这样，如此的神经质。
  不只他这么觉得，连风璃月现在都有些怀疑她这个徒弟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脸上突然多了一股温热的液体，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莫宇凡一怔，看着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经贯穿了龙澜殇的心脏。
  “噗呲——”莫宇凡一愣，连忙将剑扔到一边，闪身来到龙澜殇身后，双手接住他瞬间倒下的身躯。
  “你为什么……”莫宇凡有些不可置信。
  “这一世，还是你杀了我。”虽然不是亲手杀的。龙澜殇在心里这样说。
  “多喝几碗孟婆汤好吗？彻底忘了我吧……”莫宇凡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龙澜殇轻笑：“好。”继而闭上了眼。
  他抱着他的尸体，慢慢走到崖边，慢慢松开了手，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眼前……
  第一世，他让她等了他一辈子，最后在孤独中死去。
  第二世，他因为一时的怒意，竟活活逼死了她。
  第三世，他犯的错却让她来承担，害得她死相极其惨烈，受尽折磨，
  第四世，也就是现在，他看着她慢慢在自己眼前倒下，却无能为力。
  为何每一世，都是他负了她？为何每一世，都是她弃他而去？
  “姐，我不能再陪你了，我想回家，好吗？”莫宇凡笑着对风璃月说，两行清泪却顺着他的眼角渐渐滑落。
  风璃月不语，将头埋在帝墨轩怀中，除了帝墨轩能感觉到胸前的衣衫被温热的液体给**了，就没有人可以看出风璃月现在的情绪。
  风声凛冽，莫宇凡的身影也异常孤独。
  “小璃月。”帝墨轩将她的头扶起来，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一双红红的眼眶。
  “散了，都散了，为什么？”风璃月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可以信任的人都走了，难道是她活该吗？
  帝墨轩抿了抿唇，又将她抱进怀里，柔声道：“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这句话无疑具有强大的杀伤力，风璃月抬眸，使劲的点了点头，对啊，她还有帝墨轩，虽然她对帝墨轩几乎一无所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帝墨轩绝不会害她。
  害她的机会多的是，但是帝墨轩没有。
  也许真的是天意，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逆天，她渴望强大，甚至比以前更渴望，她要在六届驰骋，她要强大到不受任何人的束缚。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太远了，远得好像一个遥远的梦，但是就算是梦，也有成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