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登门入室

  阳台上,沐欢和沐文博并肩站在一起,离零点还有一分钟,正在倒计时中。
  沐欢两手撑在阳台上,目光眺望着远方。
  “姐,拜年,红包拿来!”
  沐文博和沐欢一起等待着零点的到来,大手一伸到沐欢面前。
  “多大的人了,还讨红包!”
  沐欢收回目光,刚刚那远远的眺望,只是短短一分钟,脑中似是有思绪万千。余光扫过,在阳台下似看到有火星在跳跃,忽明忽暗,隐在黑暗中不是很明显。
  一道身影,隐隐呈现在眼前。
  那模糊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很像一个只会在夜深人静时,毫无防备闯进自己大脑中的身影。
  就如同今天在超市时,她和文博两人逛着超市,其实知晓有着狗仔跟拍着,却不甚在意。
  但是偶尔总是会觉得有一道太熟悉的目光看着她,等她若有似无的把目光看过去时,却总看到陌生的面孔……
  再坏也坏不过莫司爵给她的一切……
  如果陷入小三风波里必须要表现出憔悴,悔不当初的模样,她做不到。
  错,并不在她。
  不解释,并不代表她认为自己错。
  如果她知晓莫司爵身边一直有着另一个女人,她一定会在不得不选择的时候,直接揭开他伪君子的面目,也不至于让自己走到今天……
  今天是新年,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他既然没阻止自己出国,来美国,他一周未出现在自己视线,他们之间,应该是默契的在她收了他那张支票开始,划清了界限。
  从此,形同陌路。
  听到文博让自己发红包,目光从楼下树荫处收回,刚刚的那一晃而过的身影,像是盯在某处太久而眼前恍惚产生的幻觉。
  在那一分钟里,脑中闪过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收回目光时,目光在刚刚看到身影处定格了几秒,黑漆漆一片,哪里有人影。
  “不是你说我再大也是你弟吗?”
  沐文博得意洋洋的看着沐欢,伸在沐欢面前的手还煞有其事的动了动。
  “早给你准备好了。”
  沐欢从口袋里早准备好的红包……
  “谢谢姐!”
  沐文博嬉笑着从沐欢手中拿过红包……
  两人从阳台回来,沐文博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的接电话,是同样来自国内的几名同学,也在过新年。知道他要陪他姐过新年,便等到过了零点再打电话过来。
  沐文博刚要拒绝,便听沐欢小声说道:“去吧。”
  沐文博闻言,捂住电话看着沐欢……
  “去吧,我也要睡了,不用陪我。”
  沐欢并未阻止沐文博出去,他在这里几个月,已有了自己的圈子。
  加上今天是国内的新年,在国外,本就想念家,一起聚在一起玩玩闹闹也能冲散一些对家的思念。
  “等我,半小时后到。”
  沐文博见沐欢应允,但应了电话那边的同学。
  挂了电话,沐文博上楼换了件衣服,沐欢送他出门口,看着他上车,关上车门的时候,还是叮咛着:“路上开车小心。”
  “知道了姐,你早点睡。”
  “嗯。”
  沐欢关上车门,隔着车窗对沐文博挥挥手,看着车开离,这才转身往里走。
  车里,沐文博从倒车镜里看着沐欢走进屋子里关上门,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一手抽过一边的纸,吸了吸鼻子。把纸丢在一边,踩下油门,车迅速的向前急驰。
  沐欢回到卧室,这里沐文博在得知她要来美国,已按她的喜好给她布置好了。她一向喜欢简洁明亮,卧室的布置不似很多女子,充满了梦幻。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沐欢这几天时差已经调整过来。
  在柏城,借助药物过了三天夜晚。来美国,借着倒时差,花了三天时间。
  前后,已有一周。
  沐家突变的时候,她只给了自己一天时间,而这一次,她用了将近一周才让自己缓过来,一切正常。
  最起码,表面看起来很正常。
  几个月前,她没有因家里的突然而来的变态打击的一一蹶不振,而是迅速站了起来。这一次,她虽然用了比之前多了几天的时间,可是,却还是让自己站了起来。
  因为在自己房间,沐欢也没拿睡衣,而是走到窗边关上窗,伸手拉上窗帘,提步走进浴室里。
  习惯在睡前泡上一个澡,放些精油在里面,有助于自己睡眠。
  在浴缸放水时,沐欢起身先洗了脸。水放的差不多了,滴入几滴精油在里面,脱掉身上的衣服,进了浴缸。
  热气上升,浴室很快被雾气笼罩着。
  躺在浴缸,贴上面膜,身体放松着……
  空气中,精油的香味让精神也随之放松着,闭着双眼,呼吸平稳……
  阳台嬉笑的姐弟俩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阳台,消失在视线里。
  靠在树干上的男人,手中忽明忽暗的火星燃烧至烟蒂,扔于脚边。
  目光听着门口有声响,没一会儿,一前一后两人走了出来。
  沐欢叮咛着,直到沐文博的车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身回到屋子关上门。
  身影再次消失在视线里,莫司爵从口袋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目光盯着屋子的某处,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户,看着她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身影再次消失在视线中。
  手中的烟再次叼在嘴上,吸了两口,吐出青白烟雾,一口接一口……
  一支烟很快就燃尽,莫司爵丢掉手中的烟蒂,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一连吸了几口,却依然压不下……
  刚抽了几口的烟,突然扔至地上,用脚踩灭,抬腿,大步往不远处的屋子走去。
  直接飞到了洛杉矶,目的也不过是想看她一眼。
  把御湖上园布置成她离开前的模样,可屋里属于她的气息却一天淡过一天。
  第一天,他坐在她躺过的躺椅上,盖着毯子坐了一夜,抽了一晚烟,一直到晨曦划破云层,照亮整个天空。
  第二天,刘阿姨打扫主卧,打开了窗户,做了空气清新,换了新的牀褥被套。当天晚上,他躺在上面,已没有她身上的气息。
  通了风的卧室,属于她的气息越来越淡。
  一天……
  又一天……
  等飞机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时,就像是一场冲动一样。明明是冲动,可机舱门打开时,他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想法。
  准备了一辆车,直接开车到沐文博住处,目的依然只为了看她一眼。
  只是想看一眼。
  只是这一眼……
  一直从她和沐文博出门,再到超市,一直到他们逛完超市,又回到这里。从坐在停在不远处的车里,远远看着这栋楼,再到夜幕降临,双脚自发的走了过来。
  靠在阴影处,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笑声。看着阳台上和沐文博嬉笑打闹的沐欢,那样的她,他见过,在文莱,她在他面前便是如此。
  明明只是想看一眼便离开,可这一眼,一直是看一眼,再一眼,一眼又一眼,一直到此时,依然是不愿意挪步。
  他已不仅想看一眼,还想真实的把她抱在怀中……
  沐欢泡了十五分钟,扯掉面膜,又在浴缸泡了一会,便起身。
  随意的拿过浴巾裹在身上,放水的同时,走到一边洗了脸。
  转身走回浴缸边,弯身清理好浴缸,起身时随意的把有些松开的浴巾口往里塞了塞。
  一手扯过头上的毛巾,边往外走,边擦着湿发。
  拉开门,沐欢往外走,头微微侧着,头发很长,挡住了视线。迈着步子,准备往梳妆台走,只是刚走了几步,似察觉到不对劲,脚步突然停下。
  擦头发的动作也随之顿住,头迅速转过看向身后……
  手慢慢垂下,带了几分湿意的毛巾捏在手中,目光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出现在自己卧室里的男人,情绪在极快速度里沉淀……
  不闪不避的迎上他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太过于熟悉,所以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在察觉到转身看到莫司爵的时候,沐欢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也在瞬间明白,自己今天一天看到的,都不是幻觉。
  他像个变态一样的跟着她,从逛超市,再到刚刚在阳台放烟花看到的身影,他一直在她的楼下,躲在黑暗中看着她。
  一直到文博开车出去,他大摇大摆的从直接从门里进来,上楼,进了她的房间。
  “出去。”
  沐欢目光漠然的看着他,冷声开口。不带情感的两个字,从粉嫩唇瓣中轻吐出。
  莫司爵脚步未动,似是忽略了她漠然的眼神,眼底跳跃着的火焰无法掩藏住,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已经一周多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
  沐欢站在原地,看着未动的莫司爵,目光突然收回,直接转身提步。
  没走几步就停下脚步,微弯身,直接按了免提,拔着报警电话。
  线路接通……
  等待对方接听……
  嘟……
  嘟……
  无声无息的,拉近的距离,只是几步,莫司爵已到了沐欢身后。
  站在她身后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着的报警电话,唇角很明显的勾了勾,胸口贴着她的后背弯身,手臂顺着她刚要收回的手臂,在电话接通前切断了电话……
  “报警做什么?”
  手臂收回时,顺势从沐欢胸前搂住她,让她更近的贴着他的后背。
  俊脸贴在她的颊侧,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低语。
  沐欢身体一僵……
  对莫司爵明显故意的撩拨脸色变得更冷,手肘往后撞,冷声呵斥,平静的面部表情已出现裂缝,情绪开始起伏……
  “放手!”
  手臂收紧,沐欢用尽力气向后撞的力道却是被他的手臂圈住,越收越紧的力道,把沐欢整个拥在怀里。
  俊脸眷恋的从沐欢的颊侧慢慢往下,埋首在她的颈侧,太熟悉的沐浴露香气萦绕在鼻间,是自己每晚都在想念的味道,是已经一周没有闻到的味道,莫司爵满足的深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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