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不容乐观
赶到张朝学家里，陈军早就在那里坐着喝茶了。
“秦医生你总算来了，还以为你今天没空呢。”张朝学一见到秦硕，立刻就站起来热情欢迎。
相比上次的态度，今天的张朝学热情度更高。
张朝学如此热情，秦硕反而有点不习惯。等下要是看过病人后，没办法治疗得好，多少有点尴尬。
“张总不好意思，早几天就应该过来了。只因为学校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一直拖到现在。”
张朝学连连摆手：“秦医生近来是为了振兴中医这事努力。前阵子，秦医生替那个小女孩复骨的视屏我看了。不得不说，要不是有视屏为证，我完全不相信，原来一个人骨折快一年多，还可以恢复过来。”
如果说之前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可在看到那个视屏后，张朝学的希望更大一点了。
秦硕搔搔后脑勺问道：“我当时明明有戴着口罩，这都能够认得出来？”
坐在沙发上的陈军，翘着二郎腿，双手摊开推在沙发边上插话道：“就你那模样，别说戴着口罩，就算是将整个脸都蒙住一样认得出来。”
“有没有这么好认呀……”秦硕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就算不是特别帅，当然也不是大众面谱，居然一个个都认得出来。
陈军浅啜一口茶道：“你那不修边幅的样子，认识你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秦硕抓了抓头发，看样子有时间他得去理下发才行。
“秦医生喝茶。”
秦硕摇头道：“这茶就不喝了，先带我去看看病人。分筋错骨症，这阵子我也查过一些资料。因为没看到病人，所以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分筋错骨引起的症状。”
“好！”
张朝学比秦硕更着急。
因为身体有疾，张朝学的母亲住在后面一个房间。
“我母亲以前身体很健康，犯病是五年前。当时好像是摔了一跤后，摔断了肋骨。后来骨折好了，没过几个月身体就喊疼，然后一天比一天严重。直到现在，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够躺在床上，每天遭到病痛的折磨。”
提到母亲的病情，张朝学心里难受。
就算他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可是老母样这个样子，身为儿子，心里始终不是滋味。他宁愿少赚一点钱，也不愿意让母亲遭到这样的痛苦。
秦硕想了下问道：“摔断肋骨后，除了治疗骨折，有没有服用一些药物？”
“药物倒是有。都是医生开的，只要是针对骨头开的药品。我也拿过那些药品去化验过，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子食用，都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秦硕轻嗯一声，没有再问，一切等到见到病人，诊断过后，就会知分晓。
跟着张朝学来到屋后的房间。
陈军说道：“我不懂治病，加上我这人烟瘾比较大，就在这里抽烟不进去了。”
张朝学道：“那军少先四处逛逛，等下再出去吃饭。”
眼下急着让秦硕治疗母亲的病情，张朝学招呼陈军也无法像之前那样。
进入房间，秦硕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材味，鼻子嗅了嗅。这些药材味，里面包含着老鹤草、茄根、柳叶附、地锦、鹿衔草等不少中药。
有一些秦硕没办法分辨出来，毕竟整个屋子都是中药味，而且这些气味长年累积在一起，早已经融合，很难一一分辨。
秦硕扫视一遍房间里的东西。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几张桌子，而上面摆的几乎是各种药。
走过去看了一眼，那些药物大多是对经络、骨胳治疗的药。
张朝学的母亲在另外一个房间里。
推门进去，药味更浓，而且还夹带着一些臭味。这些臭味与药材无关，而是来自于人体。
老人长期躺在床上，尽管有专门的护理人员，可是大小便这些，要是没办法及时清理，再加上房间窗户很少打开，长久下来，必定会在整个房间弥漫。
秦硕走进去，见到床上躺着一个老妪。白发苍苍，身体瘦得像张纸一样。除此之外，她双眼无神，面如黄腊，没有一点血色。
枯槁的双手布满着皱纹，指甲呈黑色状，像是从来没有清过一样。但仔细看的话，这种黑色与清理无关，又不像是染上灰指甲。
老妪此时闭着眼睛熟睡，只是她的气息并不是很均匀，每呼吸一口气，仿佛很吃力。
秦硕盯着老妪的脸看了一会问道：“老人家早年是不是有气管炎？”
张朝学忙道：“是的，秦医生你看出来了？”
“这个可以从她的呼吸里判断出来。虽然身体弱呼吸也会有所不同，但有气管炎的话，可以从肺部传出来的哮鸣音进行判断。”
张朝学对此一点都不懂，可是心里却感到兴奋。秦硕刚进来，什么都没做就知道他母亲有气管炎，说不定困扰着他母亲多年的分筋错骨症，真的有机会治好。
坐到床前，秦硕进行把脉。
病魔缠身多年，老妪的脉象相当弱。这种弱，就像她的呼吸一样，好像随时都会停止一样。
切完脉后，秦硕走过去翻了下老妪的眼睛，黑眼珠让白膜给遮住，这种情况已是很糟糕了。
沉吟一会，秦硕问道：“能否捏一下她的身体？”
张朝学连连点头：“母亲现在每天都是这样子，一直都是熟睡，不管怎么叫她，眼睛都很少睁开。要是碰到天气比较好时，她会偶尔张开眼看一下，接着又是一直熟睡。”
秦硕道：“她这样子是保持假睡。因为清醒过来，痛楚会增加，唯有让自己就这样沉睡的话，就会忘掉身上的痛楚。”
轻呼吸一口气，秦硕按了几下老妪的四肢，还有她腰间部分。病魔折磨多外，身体瘦得像纸片一样，轻轻一按就可以触碰到骨头。
只是……
秦硕眉头皱着。
张朝学一直留意着他的表情，见到他这神情，连忙问道：“秦医生，我母亲的病情怎样？”
“不容乐观。”
“啊！”
张朝学急起来：“秦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硕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张总，既然你找到我过来治病，我就实话实话……老人家的病情比想象中要严重。初步判断，她的病情是由分筋错骨症引起的软骨症。如果是其中一种，治医的把握还是比较大，可是现在有两种症状，再加上老人上了年纪，治疗难度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