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人都去哪了
吃过了早茶，沈似锦原想着一楼会人多些，可是下了一楼才发现，一楼也只是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小姐、姑娘的，看那样子也不是一心扑在茶上，只要了壶茶，便在一旁慢慢饮着，时不时眼睛瞟来瞟去的，净是偷看几个俊俏的小哥的。
沈似锦带着草儿来到柜台前，掌柜的正端坐在柜台前品着茶，好不悠闲，可是店中没活计，他也是没办法，沈似锦也不过多责备。
掌柜一看沈似锦到了眼前，忙放了茶杯，起身从柜台前迎了出去：“东家，我这真是失礼了。”说着冲沈似锦鞠了一躬。
沈似锦还了礼道：“掌柜的把这些日子闲客居的流水账目给我拿来看眼。”
掌柜的听了尴尬的笑着：“东家我马上拿来。”说着进了柜台，从柜子底下那出一本厚厚的账册，慢悠悠的递了过来：“东家……这……您看吧……”
沈似锦进了柜台里面，端坐着看着厚厚的账本，也还不错，虽是没了开业时的红火，不过这流水也是不错，沈似锦边看边点点头，掌柜的给沈似锦端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便在一旁静静的候着。
可是越往后看，沈似锦眉头越来越皱了，前面的账目一天的流水便能记了几十页，可是慢慢的变少，后面一天十几页也是可以，可是再往后一天几页、几天一页，在翻看前天、昨天的账目竟然没有。
沈似锦有些恼了，将账本摔在柜台上质问掌柜的：“这怎么回事？闲客居的账房先生请假了么？”
掌柜的听了直左手捏右手紧张的不行忙道：“东、东家，并非啊，前两天是没人来……这就没什么记的了……”
看来今天这一早看到的几位茶客，还算是好的了，沈似锦没想到昨天前天竟然一个茶客也没有，店的茶也品过了都是从前的味，服务也不差什么。
掌柜的怕沈似锦埋怨自己，便趁势说道：“东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人就越来越少，我就让后厨少弄些吃食，前天昨天都没什么人，也就没让张怀虚来说书，也能减少了这一天的亏损，我也就能做到这些了……”
“这些日子与从前有什么不同么？”沈似锦不相信好好的闲客居生意兴隆，现在平白无故便门可罗雀，这其中定是有原因的。
掌柜的摇摇头，搓着手指道：“东家，自从您让我当上掌柜的那一天，这一切都没变，茶的供货商、茶的价钱、吃食的价钱、烹茶手法……我可是本本分分，牢记东家的嘱托啊。”
沈似锦今日来也并无发现闲客居附近开了什么茶馆道：“那我今天在这看一天，这所有一切都照旧，我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掌柜的点点头：“是、是！这店中没人我也是恐慌，正好东家来了，看看这到底是因何。”
沈似锦看着掌柜这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怪他的模样，便离了柜台，也好让掌柜放轻松下，找了个茶馆的角落坐了下去。
沈似锦慢慢啜着茶，一时也理不清头绪问草儿：“旁观者清，草儿你觉得怎么回事？”
草儿东望望西看看，捂着嘴悄悄对沈似锦道：“小姐，是不是掌柜的贪了钱，以次充好，让别人尝着味不对，便走了去，看他那胆战心惊的模样，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草儿想着沈似锦对自己十分好，便大胆些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沈似锦听了点点头：“也是有这个可能，不过看他的样子倒像是怕我怪罪了他，撤了他这个掌柜，事实未清楚之前，一切都只是我们的妄自揣测。”
说话间，又来了四个茶客，都带四方书生巾，手里或拿着折扇、或拿着书，看起来应是从书院了来的书生，掌柜的看东家今日来，急于表现，便亲自出来迎了几个人。
四人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一来便叫了个玫瑰花茶，要了些坚果，寻了个靠沈似锦不远的地方坐了去。
本就人少，四个书生的茶很快便上了来，一边谈笑，一边品茶，沈似锦看着这些人也无什么反应，心下明白问题并不是出在这茶之上，看来掌柜的只是怕被责怪而已。
这一上午通共也没几个茶客，大多数茶哥闲着，沈似锦跟草儿亦是无事，只喝着茶，一上午下来惯了个水饱。
前几个来的姑娘喝完也看完茶哥了，便慢慢走了出去，这茶馆的客人，只剩下那书生四人。
平日里这个时候说书先生都来说书了，今儿个，沈似锦虽然在，但一切照旧，这郡城说书的人是张怀虚的徒弟，看着架势倒是挺足。
沈似锦也看出怕是人少的缘故，这张怀虚的徒弟看起来兴致也是不高，不过还是十分有专业素养，台下没什么精神，可是一到了台上，惊堂木在桌子上一拍，精气神立马十足，大袖子一挥派头立马就上来了。
“这上有三皇五帝，下有唐宗宋祖，今儿我给在座的讲的是这唐太宗……”
不待张怀虚说完，四人喝起了倒彩，其中一个道：“嘘~隋唐演义，听了十多遍了，换一个、换一个！”
张怀虚在台上十分尴尬，看了看沈似锦，沈似锦微微点头，示意可以换一个，稳了稳心神，面色一正，张怀虚又一拍惊堂木：“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今儿咱就说说五霸七雄闹春秋！”
“哎~”其中一个宝蓝衣冠的书生直接站了起来：“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光我在您这也都听了有二十多遍了，每次来还都差不离的结上上文，现在我都能上去说个明白了!”
张怀虚脸上彻底挂不住了，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说道：“话说着西湖之上……”
四人齐声道：“白蛇传！”
此时张怀虚手里的惊堂木正高高举起还没落下，听了这话，惊堂木轻轻落在案子上，便不再说话，脸上气得红一阵白一阵，一时不知是去是留，台上一阵寂静。
四个书生在台下边喝茶，边互相笑着。
掌柜的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可是碍于东家在自己身边，也不好强出了这头，凑到沈似锦身边附耳说道：“东家，要不然我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