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九章 大道创伤
少女对着莫凡坐下，伸出雪白的皓腕，为莫凡沏上一杯清茗，那一举一动犹如弱柳扶风，美得勾魂夺魄。
纵使是莫凡这样见惯了美人的家伙，在见到少女之时，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感慨造物主的偏心。
“真昼神子……”
莫凡斟酌着语句开口，却直接被少女打断了。
她皱起好看的黛眉，微微噘嘴道：“我不喜欢被这样称呼，从子大人可以叫我小真。”
“那你也别喊我从子了，可以叫我莫君。”莫凡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
“莫君，原来是你，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真昼惊喜道，一双明眸好奇地打量着莫凡。
莫凡对此并不意外，在岛田家族送来的资料中，他就已经了解到真昼和竹田会社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他还并不清楚，只知道弦一郎似乎对她颇为上心。
“小真小姐，我听说你来自剑山，那座不存于现世之山？”莫凡好奇地问道。
“嗯，剑山只是一座不出名的小山丘，比不上这座灵峰，没什么可挂记的。”真昼轻轻摇头道。
莫凡没有听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恐怕那并非是真正的剑山吧？”
真昼握茶盏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美眸之中浮起几分微恼，怪罪地瞥了莫凡一眼，幽幽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只是来找我品茗闲谈的呢。”
莫凡自讨了没趣，连忙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佳人了，自罚一杯，请小真小姐不要介意。”
“从子大人这次来，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吧。”真昼神色微冷，眸子里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七日之后的祈天大祭，你不能去。”莫凡突然说道。
“为什么？”
真昼疑惑，不解地看着莫凡：“这是我下山之后的第一次祭祀，这次祈天大祭无论对我自己，还是对这个国家，都很重要。”
莫凡轻轻摇头，指了指她说道：“正因为是你，所以不行。”
“我？”
真昼困惑不已，外界都在说，她是唯一能与神灵沟通之人，是真正的神子，只有她能够主持这场祈天大祭。
“你受伤了，大道创伤，若是举行祈天大祭，你会承受不住，并且会招致神明的愤怒。”
莫凡平静地说道，他的目光深邃得仿佛星空一般，像是能看穿真昼的一切。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昼的眼神中闪过一缕惊讶的神色，紧紧地看着莫凡，脸上闪过几分慌乱。
“我是一位医者，受杉田玄白前辈之托，来给你看病。”莫凡说道。
真昼愣了愣，眉宇之间充斥着一种难解的哀愁，她轻轻摇头道：“……不，不用。”
“多谢毒王先生的好意，日后若有机会，我会登门向他拜谢的。”真昼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你应该也知道，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莫凡轻叹一声，微微眯起了双眼，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揣测着真昼的想法。
“我……我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次的祈天大祭，我必须去。”真昼眼圈微微一红，咬着嘴唇，双眸之中却写满了决绝之色。
“我可以替你治好道伤，只要你肯相信我。”莫凡说道。
真昼依旧摇头，愁苦地说道：“大道创伤根本不可能治愈，你若出手，还会牵连到你，不值得。”
“可以告诉我，你为何会受这么重的道伤吗？”莫凡坚持问道。
真昼抬起头，深深地看了莫凡一眼：“莫君先生，你也是个很执着的人呢。”
莫凡不置可否地一笑，放下茶盏，正襟危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是剑山的巫女，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完成一个使命，我的身心原本应该都是属于神明大人的，但现在的我……其实已经不完整了。”
说着真昼低下了头，娇俏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像是红透的熟果。
“呃……”
莫凡眼中明显的闪过几分错愕，表面上却仍旧保持着面无表情。
“因为这件事，我被神明降罚，被神明厌弃了，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想与神明对话，想为他祈福。”真昼将头埋得更低，声音也沉了下去，最后就好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似的。
“神明……小真你相信神明吗？”莫凡突然问道。
“啊？”
真昼愣了片刻，伸手轻轻捋平巫女服的裙摆，笑了笑说道：“嗯，我是神子，唯一能与神明对话的人，我相信神明，并且相信他会宽恕我。”
莫凡轻轻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七日之后，祈天大祭上，我会帮你的。”
“多谢莫君先生的好意，但你不必这么做，我知道我这样的人，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真昼依旧摇头，望向窗外的花树，这个季节，花朵几乎已经凋谢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头。
“小真小姐，这些日子里，你要多加小心，七天之后，我们还会再见。”
莫凡喝完了茶，将茶盏扣在案几上，站起了身。
真昼沉默无言，依旧在看着窗外落英缤纷的场景发愣。
莫凡的身影渐渐隐没，直接消失在空气之中，等真昼回过神来，便发现莫凡早就已经不再了。
“弦一郎大人……”
真昼双手合十，按在胸前，轻声祈祷着，白皙的脸颊上，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滴。
……
回到富见山下的温泉旅馆，莫凡祭出万灵造化鼎，开始炼制所需的丹药。
在和真昼接触之后，莫凡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必须帮助她治疗道伤，因为整件事情，就是岛田家族的一个阴谋。
如果他杀了真昼，不但有可能会触怒神灵，还会令苇名弦一郎震怒，这样一来，岛田家族的目的就达到了。
“果然是没一个好东西，为了这一次的白金之位，三大家族还真是拼尽全力，手段尽出了。”莫凡轻哼了一声，神色发寒。
“咻！”
一道白影闪过，一个浑身缠绕着白布的忍者出现在莫凡的面前。
“莫君阁下，你的时间不多了，源义光大人希望你尽快动手。”忍者冰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