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首秀

  十月二十六日，西班牙时间，中午十二点十五分。
  多云。
  气温十四摄氏度。
  苏青青坐在迪斯特法诺的看台上。
  一身浅黄的风衣，紧紧的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黑色的丝袜顺着修长的双腿往下延伸，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顺着微风，轻轻摇摆。精致的五官，配上淡淡的妆容，看起来就如同从日漫里走出来的美少女一般。
  看台上，不少球迷不时的朝着她的方向偷瞄着。
  比起场上那有些乏味的比赛，苏青青明显要好看的多。
  如果不是她一副生人莫近的清冷气质，加上始终拿着相机对着球场的专注，恐怕早就有人过来搭讪了。
  苏青青的相机，对准的并不是比赛场，而是场边的替补席。
  更准确的说。
  是在替补席一旁，不断坐着热身动作的楚歌。
  楚歌一边热身，一边望着正在进行的比赛。
  这是一场西乙B的联赛。
  联赛的第十轮。
  皇马卡斯蒂亚，主场对阵SD韦斯卡。
  这场比赛之前，韦斯卡排名联赛第十一名，而卡斯蒂亚三胜一平五负，积10分，排名十五。
  西乙B总共有二十支参赛球队，前四名晋级西乙，后四名降级，倒数第五名进入降级附加赛。
  卡斯蒂亚现在的位置是倒数第六。
  而且，他们与排名倒数第五的巴列卡诺B队同分。
  与排名倒数第二的索库埃利亚莫斯相比，也仅仅只是高出一分。
  可以说，卡迪斯亚已经是处于降级的边缘。
  输掉今天的比赛，他们就将重新掉回降级区。
  这个排名，这个积分，是有点尴尬的。
  更为尴尬的是，卡斯蒂亚输掉的这五场比赛，主教练当时都是齐达内……
  齐达内站在场边，有点心塞。
  他在的时候，球队五连败。
  他不在的时候，球场三胜一平，保持不败。
  如今他回来了，这场比赛进行到了下半场，卡斯蒂亚还是一球未进。
  “我怕不是有毒吧……”
  齐达内有些无语了。
  “不行。我要相信科学，不能相信那些玄学。这场比赛我们虽然没进球，但韦斯卡不也是没进球么？”
  “一切总归会是不一样的。”
  他安慰着自己。
  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在场边热身的楚歌。
  在顺利的完成球员登记之后，楚歌已经具备了在联赛登场的资格。
  不过，由于他之前没有职业比赛经验，身体状况不是完全适合比赛，而且和队友之间缺乏默契。
  这场比赛，齐达内并没有让楚歌首发。
  他之前的打算是，当球队领先时，比赛留个七八分钟的样子，让楚歌上去感受一下比赛氛围。
  然后，一场一场的增加比赛时间。
  如果楚歌和球队配合默契了，能力得到了教练团队以及队友的认可，齐达内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他首发出场了。
  可是，计划有些赶不上变化。
  今天的比赛迟迟打不开局面，球队需要增强进攻。
  齐达内需要派上一名进攻球员，来帮助球队在进攻方面，获得突破。
  西乙B的比赛，一支球队只能带五名替补球员。
  今天的这场比赛，齐达内在替补名单中，带了一名门将，两名后卫，一名攻击型中场，以及一名前锋。
  那名攻击型中场，名叫胡安·纳尔法斯，今年20岁，前不久已经被齐达内派上场了。
  现在能换的进攻队员，就只剩下前锋楚歌了。
  “要不要把楚换上去呢？”
  “还是先等等看？”
  齐达内有些犹豫。
  这一犹豫，就又过了十分钟。
  看着楚歌一次次的起身出来热身，苏青青都有些不耐烦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
  这场比赛，她用手机做了直播。
  不过，由于网络信号的原因，从西班牙转回国内的画面，很不清晰，而且还断断续续的，如同幻灯片一般。
  就这样的画面质量，居然还有一大群球迷在守候着观看。
  虽然人数并不算很多。
  苏青青有时候真有点佩服这些球迷。
  这场比赛的开球时间，是西班牙的上午十一点。
  折算成北京时间，是上午四点。
  十月底，正是华夏全国的气温都急速下降的时候。
  这个时候，能够摆脱床的诱惑，跑到电脑前，看一场如同幻灯片，而且还画质模糊的比赛。
  这已经不能单纯用爱来形容了。
  如果是苏青青，她早就不看了。
  “砰！”
  足球重重的砸在横梁上。
  反弹出了底线。
  “唉！”
  数十名来看球的韦斯卡球迷齐齐的叹了口气。
  场上，那名韦斯卡中锋胡安·埃斯纳德双手抱头。
  他的头球攻门，差一点就帮助韦斯卡破门得分，打破场面上的僵局了。
  这一下，齐达内有些坐不住了。
  他抬眼看了一下记分牌。
  比分进行到了第七十二分钟，比分依旧是零比零。
  刚才那位韦斯卡中锋的头球如果进了，卡迪斯亚现在就要落后了。
  “齐祖（Zizou），看来你运气真的不怎么样啊。”
  圣地亚哥·桑切斯，齐达内的搭档，这个时候还不忘给他来个落井下石。
  “你看看，你这一回来，咱们又要输球了。哈哈哈。”
  齐达内回头，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桑切斯一眼。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随后，他侧过身，把楚歌叫了过来。
  “楚，准备上了。”
  “嗯。”
  楚歌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脱下外套，桑切斯在他身边拿出战术板，告诉他待会儿上场的位置，以及应该如何跑位，如何与队友配合。
  楚歌边听边点头。
  看到楚歌脱衣服，苏青青立刻眼睛一亮。
  她随手把手机挂在三脚架上，对准球场，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台相机，开始准备拍摄。
  可怜的直播间观众，还是刷着楚歌是不是要上场了，结果就被主播抛弃了。
  看到楚歌换好衣服准备上场，看台上的观众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位中国少年。
  很多球迷还都不认识他。
  有些人甚至还不知道楚歌是谁，来自哪里，打什么位置，什么时候加入卡斯蒂亚的。
  球迷们纷纷打听起来。
  就在这时，比赛的第七十五分钟，楚歌披挂上场。
  这是他的卡斯蒂亚首秀。
  上场之后，他取代克里斯蒂安·贝纳本特，站在了球队右边锋的位置。
  齐达内认为边锋位置可能更适合楚歌发挥一些。
  刚上场，楚歌有些不大适应。
  很快就有了几个失误。
  他拿球之后处理球不够果断，被韦斯卡球员很强硬的身体对抗，丢了球权。
  几次失误过后，现场球迷看向楚歌的眼光，就有几分怀疑了。
  不过，在齐达内的要求下，队友还在给楚歌喂球。
  很快，楚歌就展现出了他的特点。
  第八十一分钟。
  卡斯蒂亚的反击。
  楚歌拉到边线位置，接到队友从后场的长传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