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救人
陈果儿转向震惊的丁掌柜，唇角微勾，道：“丁掌柜，民意不可违。”
直到此刻，丁掌柜才真正感觉到了不可逆转。
就算他也成功制造出了天女散花又如何，陈果儿这招玉石俱焚太可怕了。
不，严格的来讲，对于陈果儿不过是少赚点罢了，但对于丁掌柜却是灭顶之灾。
丁掌柜犹不死心，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看到陈果儿眼睛看向他身后。
丁掌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人群中一个老妇人倒在地上，刚才两家竞争的时候老妇人被人推倒根本没有人理会，直到此刻双方都安静下来才有人发现了她。
“让一让。”陈果儿快速分开众人来到人群中。
老妇人有五六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粗布夹袄，袖口和前襟多处打了补丁，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地上。
陈果儿蹲在老妇人跟前，伸出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动脉，鼻息和脉搏都很微弱。
“快去找郎中。”陈果儿朝身后喊了一声。
围观的众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动作。老妇人穿着寒酸，郎中找来了诊费谁出？
陈果儿只一眼就看出了众人心中所虑，当即大声说道：“银子我出。”
天大的事也不及人命，陈果儿前世也是学医的，对于生命更有种执着。
有人出银子，立马就有人飞快跑去附近的药铺找郎中去了，只是距离最近的药铺也在两条街以外，来回路上也需要时间。
陈果儿再次看向老妇人，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判断出对方有高血压心脏病，加上上了年纪，被人群一冲撞一下子背过气去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人弄醒，否则就算郎中来了也无力回天。
陈果儿努力想将老妇人翻过来，可她年纪小，力气不够，就招呼旁边的人帮忙。
“这不是胡闹吗？人都要不行了还使劲按心口，有气也按没气了。”
“小姑娘，人命关天，还是别惹麻烦，万一救不过来可是人命官司。”
“就是啊，遇到好说话的人家还行，万一遇到个不讲理的人家，还指不定说你害死了老人家。”
围观的众人也有想帮忙的，却又担心，因此迟迟没有人敢上前。还有些好心人劝陈果儿，在他们眼中老妇人几乎是没救了。
“果儿，这是咋啦。”陈志义也听到动静跑过来，陈志义也听到了四周人们的议论声，看着老妇人蜡黄的脸色迟迟犹豫着不敢上前。
救人是要紧，况且陈家这等身份，可一想到有可能犯了人命官司，陈志义的心就提了起来，陈家最忌讳的就是去官府了。
“救人要紧，快啊。”陈果儿见陈志义迟迟不动，着急的大喊了出来。
“俺来。”七郎从陈志义身后跑过来，刚才他也听到了动静，此刻帮着陈果儿把老妇人转过来。
“脸朝上放平。”陈果儿快速说道，而后双手叠加在一起放在老妇人胸口用力按压，连续两三下之后又俯身上前掰开老妇人的嘴吹起。
这是西医里最常见的急救法，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人看到有人这样做过，人们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是干啥？咋还嘴对嘴呐？”
“这，这有伤风化。”
“瞎说啥，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老太太叫啥伤风化？”
如果地上躺着的是个男人，陈果儿这种做法无疑瞬间就会把她推向风口浪尖。
大庭广众之下对陌生人亲吻，这传出去甚至会要了陈果儿的命，可偏偏对方是个老太太，总不能说陈果儿占一个老太太的便宜吧？
可思想保守的人们终究对于这种行为无法接受，也更加费解陈果儿此举的用意，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看陈果儿到底想干什么？
“果儿……”陈志义看着陈果儿种种奇怪的举动几次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阻止陈果儿已经来不及了，万一老人家真的死在这里……
陈志义的心瞬间冰凉，仿佛看到陈家全家被投放到大牢里的场景。
陈果儿根本没听到四周人们的议论声，以及陈志义的喊声，甚至也没想过待会要如何跟众人解释她的行为。身为医生，她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把老人家救醒。
片刻后，老夫人咳了一声，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
“醒了醒了。”人群中有人爆发出惊呼声，他们都搞不懂人明明都不行了，怎么就亲了几下人就醒过来了？
这时候人群中再次有人喊道，“郎中来了，快让让。”
人群分开，从外面走进来穿着一身青色长褂的郎中，身上还背着医药箱。
“麻烦您给老人家看看。”陈果儿见状也从地上站起来，把位置让给郎中。
郎中蹲在老妇人跟前给她把脉，片刻后点点头，道：“肾阳不足，阴血难生，脾气虚弱，阻碍气机，导致厥逆。幸好及时苏醒过来了，只要保持心平气和，再辅以药物，坚持调养即可。”
陈果儿点点头，对于中医她知道的并不多，却也知道有一定的道理。古代没有先进的科学仪器，生病抓药全靠医者们号脉问诊，中医几千年的渊源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明白的。
“那请给这位老人家抓药，诊金和药费都由我们出。”陈果儿恭敬的对郎中说道，老妇人衣衫褴褛，估计她也没有银子付诊金买药。
陈果儿既然救了她，就救人救到底。
郎中点点头，拿出纸笔刷刷点点开了药方，略微沉吟了一下又问陈果儿道：“老人家的病需得温补，你们和病家的关系是？”
补药有很多种，价格更是从高到低不等，尤其这种病要常年吃补药，这就要看病家的家属是否愿意花银子了。
“我们不认识。”陈果儿笑了笑，看出郎中的意思，“钱财乃身外物，病家的身体要紧。”
郎中点点头，快速写完了药方，又问陈果儿刚才他来之前她是怎么让老妇人苏醒过来的。
“……再拖下去就算是老夫来了也回天乏术。”郎中手抚着山羊胡，一再惊叹陈果儿让老妇人醒过来的原因。
“她是天命之女。”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一句，顿时引起了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