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最后的话别
金幸汐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扯动嘴角想挤出一个微笑,却笑不出来,只得赶紧补救道:“我是说王爷现在不是正在吃补药吗?听说要吃了十副才又作用,王爷才吃了两副,不如等吃够了十副试试疗效不是更好?”
端王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挥开金幸汐要搀着自己离开的手,一把扣住她的纤腰,在她脖颈处狠狠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邪恶的道:“本王今日便想疼爱你,至于试药效的事,反正才两副,大不了本王再多吃两日便是了!”说完也不管金幸汐愿不愿意,拖着她便又往床榻上走去。
端王爷今日喝了酒,蛮劲比往日大了许多,金幸汐一想到自己一会要经历的一切牙齿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却不敢太反抗,只能咬紧牙关被摁倒在床上……
深夜的京城大街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喧哗,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百姓早早的便已睡下,只有几家还有客人的客栈和酒楼还亮着灯,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
一辆宝蓝色车棚的马车在大街上慢慢行驶,车夫抱着马鞭,把手笼在袖子里,微眯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在马车该拐弯的时候却会不慌不忙的拉扯一下缰绳,让马车顺利拐到另一条街上去。
马车上挂着一盏琉璃罩的气死风,微弱的灯光照亮着一方天地,马车旁的黑色骏马亦步亦趋,跟随着马车慢慢前行,拐入小巷,周围有马蹄在青石板上发出的轻声脆响,周围安静的仿佛沉睡了一般,终于马车和大马在院使府大门前停了下来。
金鎏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秦之翦已经快她一步下马,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低头望着她月光下被照的更加柔美的脸,心中一片柔软,敏锐的感觉到她有些情绪低落,一想到她明日便要跟着自己去西北,也要离开生养她的家人,心里又多了一份怜惜,拉了拉她身上的黑色披风问道:“不能在京城和家人在一起,还要跟着我去西北那样苦寒的地方,苦了你了,若是你想留在京城,我可以……”
“王爷为何这么说,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虽然我舍不得娘亲,可是即便是去西北,有王爷在我身旁,我怎么会觉得苦呢!”金鎏没等秦之翦说完便打断了他后面要说的话,不想让他把留自己在京城的话说出口。
秦之翦放下心来,“那你为何闷闷不乐,我以为……”
金鎏这才知道是自己的情绪让秦之翦误会了,其实她并不是因为要离开京城而伤感,毕竟这里也不是她的根,她只不过是异世界的一抹幽魂,不知何故穿越到这里而已,到哪里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何况她现在已经心系秦之翦,又有端王爷的赐婚,自然是要跟着他走的。可也正是因为她喜欢秦之翦,所以才会对金幸汐说的话耿耿于怀,低头道:“我不是因为要离开京城,离开家人才如此,而是……”金鎏话说了一半紧紧的咬着下唇,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她不想让秦之翦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虽然她真的很在意自己的男人被人惦记。
“是什么?”秦之翦不解的问道,心里有些紧张,以前的金鎏是个爽利的性子,想说什么便说,想做什么便做,何曾像现在这样吞吞吐吐过,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觉得她心里定是有事了。
“是……”金鎏被逼的有些着急,抬头看了秦之翦一眼,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原本便俊朗的面容此时看上去更加的俊逸不凡,让她心中的担忧又深了一层,在富源县的时候,因为金幸汐的挑拨,她还能狠下心来说走便走,可是现在她却不能了,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深深的刻进了她的心里,要抹去必定要痛彻心扉,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金鎏一阵心颤,为了以绝后患,索性开口道:“是因为王爷这样的英武不凡,必定会招人不少的人惦记,一想到我可能要与人分享王爷,心里便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
秦之翦闻言一怔,紧紧的盯着金鎏的眼睛,半晌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在吃醋了,想起刚才在宴会上那些夫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因为金鎏的吃醋有些窃喜,却也为她不相信自己有些无奈,轻轻的持起她的手,叹了口气道:“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我跟你说过,我并不是那种能三心二意的人,我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你明白吗?”
“可是即便王爷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也备不住别人惦记王爷,若是有不得已的情况,王爷会不会……”
“不会!”秦之翦没等金鎏说完便肯定的说道,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金鎏,轻轻一带把她拉入怀中,拥着她娇小柔软的身子,心头微颤的道:“我晓得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你担心的那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只有你一个人,而你,也将拥有完完全全的我!你相信我,好吗?”
只是一时的不安感,没想到却换来秦之翦这样真诚的许诺,虽然没有让她心颤的字样,可是金鎏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动,这是她听过最美,也是最实际的一句话,浮躁的心被这样温柔的一句话安抚了下来,靠在秦之翦的怀里,想到这个怀抱以后只属于自己一个人,金鎏安下心来,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
对情人来说,拥抱的时间永远嫌断,可是夜也深,旁边一直装睡的车夫也要装不下去了,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秦之翦才慢慢的松开了手,微笑的望着金鎏道:“回去吧,明日便要出发,一路上一定会很辛苦,你要好好休息!”
金鎏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笑着点了点头,放开了秦之翦,在他的注视下上了门前的台阶,敲开大门走了进去。
院使府内一片安静,各院子的灯都已经熄灭,虽然之前已经告别过,可是明日就要启程离开家,离开京城,或许一辈子也见不到了,今晚却没有一个人等着自己,跟自己说上一句话,金鎏还是感觉有些失落,一个人静静的回到住院一旁的偏院,好在院子里碧玺、佳琴和栀子还为她留了灯,让她感觉些许安慰,一进门却见茹夫人坐在那里。
“这么晚了,娘怎么还没有休息?”虽然心里很是高兴,金鎏还是关切的问道。
茹夫人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见金鎏进来今日站起身来,又觉得不对,坐了下下去,像个做错了什么事的小孩一般,道:“你明日便要随端王爷去西北,咱们娘儿两个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或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为娘的怎么能睡的着!”
茹夫人的话让金鎏一阵心暖,走上前去靠在了她的怀里,软软的唤了一声:“娘!”虽然从来不曾说出口,一直表现的很是坚强,可是金鎏还是期望茹夫人的关爱的,甚至有时候她在想,若是茹夫人能强硬一点,说不得她过得日子便会比现在舒服很多,可是现在以为在茹夫人的怀里,想到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她却不这么想了,只想着若是能把茹夫人也带走便好了,可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即便秦之翦会答应,茹夫人自己也不会答应的。
“都这么大,很快便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茹夫人搂着金鎏轻声数落道,手却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脸上绽开了笑容,自从搬出了西偏院后,她便很少和金鎏亲近了,不是不愿意,而是突然变得坚强的金鎏让她有些不知道怎么亲近才好,以前看着她和老夫人祖孙亲昵的样子,她也羡慕过,现在搂着金鎏她却有些伤感了起来也,忍住鼻酸轻声道:“我的鎏儿长大了,明日便要跟着王爷去西北,西北的战事紧张,将来你成婚的时候只怕是不能回京城的了,娘虽然看不到你穿上嫁衣,不能为你置办什么,不过好在娘看的出王爷是真的心疼你的,往后你跟着王爷必定会过的很好,只是你的脾性还是让娘有些担心。”
“娘都说我长大了,我会有分寸的。”金鎏忙开口道,想起在门口秦之翦说的那些话,对未来多了一份期待,少了一份担忧,却也不忘提醒茹夫人道:“如今祖母不在了,我很快也要离开京城,五妹妹又进宫当了嫔妃,大夫人虽然这几年对娘都客客气气,可是心里毕竟还是介意娘的存在的,娘可要自己注意着些,切不能让爹对娘生什么意见才好。”
金鎏说这话是想提醒茹夫人,老夫人不在了,大老爷便是这个府里最大的,只要笼络住了大老爷,加上她毕竟嫁了位位高权重的王爷,就算身在远处不能时时照拂,茹夫人的日子想必不会那么难过,只是要防着点大夫人便是了。
茹夫人又怎么不明白金鎏的意思,自从老夫人去世以后,大夫人便从老夫人的屋子里搬走了府中所有库房的钥匙和账簿,她一直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就是不想与大夫人起不必要的冲突。女人是最明白女人的心思的,何况她和大夫人还同在一个府里住了这么多年,她很清楚大夫人对她的成见其实一点也没有改变过,只是碍于老夫人在,不能对她怎么样,现在老夫人不在了,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又当了皇妃,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和颜悦色的,只是金鎏明日便要走了,茹夫人不想让她担心,佯装不在意的道:“你放心,就算她再得势,你外祖父不是还在京城吗?有他在,老爷不会让她对我怎么样的,倒是你这孩子就是操心太多了,从明日开始,家里的事你就不要再担心了,你的心里只要放着一个人便好,那个人便是你未来的夫君镇北王!”
可是金鎏又怎么能不操心茹夫人呢,老夫人去了,现在在整个金府让金鎏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茹夫人了,不过好在就算何公甫靠不住,还有何楠和她的两位表哥,有他们在,相信大夫人也不能真的对茹夫人怎么样的,况且话说回来,日子是自己过得,没有人能真正的帮谁一辈子过好日子,茹夫人只能靠自己,若是她自己都不争气的话,就是她操碎了心也是没用的,随甜甜的应了一声道:“是,女儿晓得了。”
茹夫人点了点头,又抱着金鎏坐了一会,才轻轻的推开她,让她在自己的面前做好,开口道:“明日便是初八了,是你的生辰,你还记得吧!”
金鎏一愣,才笑道:“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我都忘记了,还好娘记得。”
“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又这么会不记得你的生辰!”茹夫人看了金鎏一眼说道,眼神有些闪烁的转过身去,从身后捧出一个木盒子放在金鎏的面前,支支吾吾的道:“那个……为娘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里面的东西就当是为娘送你的生辰礼物吧,希望以后你能用得着。”
“是什么?”金鎏欢喜的道,伸手便打开了箱子。
“哎!”茹夫人忙要去拦,却没有拦住,见金鎏一脸疑惑的望着箱子里的东西,脸莫名的红了起来,责怪的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性急,这个是为娘准备让你到了西北以后再看的!”
“可是这些都是什么啊?”金鎏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问道。
面前的箱子里放着几本书和几包药,另外还有几张银票,除了拿些银票,金鎏不知道那些书和药是做什么用的额,伸手拿了起来。
谁知茹夫人却一把抢了过来,放进箱子里,还不放心的合上箱子放在一旁,才拉着金鎏的手道:“这些东西都是娘为你成亲以后准备的,你……你现在还是不要看的好!”
茹夫人有些慌张的动作让金鎏有些莫名其妙,听她这么一说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绯红一片,脑子里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知道那箱子里的书是做什么用的了,却也有不明白的,开口问道:“书我不看便是了,只是那几包药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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