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要在这里

  有人吹了一声口哨，问：“小姐贵姓？”
  这不可能是一次简简单单的聚餐，其实我很怕，房间里这么多人，我怕裘钧扬当场发难，亦或者怕他让我一次性伺候几个。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我看了裘钧扬一眼，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道：“免贵姓楚，叫我楚悄就行。”
  “做什么工作的？”
  “设计。”我回。
  “小姑娘做设计好啊，是个好工作。”
  “我们公司正好缺个设计，要不你来我们公司吧？福利待遇肯定好。”
  “怎么好？别不是好到床上去了吧？张总不怕家里的人发难？”
  张总笑哈哈的道：“正式员工！想什么呢！”
  “哦，正式的！”
  一听就不怎么正式。
  我心中泛着恶心。
  “楚小姐会的可不是只有设计。”这时，裘钧扬突然开了口。
  我猛地抬眼，朝他看过去。
  裘钧扬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好看，眼中依旧带着骇人的沉，盯着我。
  那目光，像是能将我穿透。
  见我朝他看过去，隔着一丝淡淡的烟雾，他眉目流转间勾了勾唇，薄唇轻掀：“楚小姐可是多才多艺得很，什么都会，还特别会说话，楚小姐你说是不是？”
  大概是条件反射，我现在一听到裘钧扬的声音，就下意识的紧张，害怕。
  我身体紧绷起来，心中像是绷着一根弦，道：“裘总过奖了。”：
  裘钧扬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没再说话。
  那人就算不说话，气场依旧强大。
  幸好菜很快上来，化解了这种气氛。
  我其实并不饿，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吃了起来。
  期间，蒋正南问：“阿海送走了吗？”
  裘钧扬咬着烟，笑了笑道：“我办事正哥还不放心吗？”
  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裘钧扬找蒋正南捞人的事情。
  我下意识警觉起来，想要听更多。
  但蒋正南和裘钧扬却不在开口谈这个话题。
  蒋正南给我倒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道：“喝点？”
  我还在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听他们说什么，朝着他笑了笑，道：“谢谢。”
  蒋正南附在我耳边，低沉着嗓音道：“那你等会儿好好谢谢我，好不好？”
  我垂着头，喝汤，努力扯了扯唇。
  喝完汤不久，我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很热，而且很燥。
  意识到什么，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但桌子上的人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还在促促而谈。
  我想努力集中注意力，但整个人都是软的。
  我咬着唇，垂下头，眼中蓄积起了一层泪意。
  但很快就被我逼了回去。
  我想让自己清醒点，让自己可以对抗这种药性。
  可是身体却越来越软。
  尊严这个东西，有时候比狗不如。
  在理智崩溃之前，我站起了身，羞耻的跨坐在了蒋正南的大腿上。
  蒋正南抱着我，将放在我椅背上的手收了回来，放在我背上，他温和的问：“怎么了？”
  我身体在发抖，往他身上趴，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颈，放弃了所有尊严，带着哭腔的道：“不要在这里，不要这么多人。”
  蒋正南将手拍在我的背上，他轻声的安慰我：“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
  我被他们逼到这个份上，对项远的案子却半点头绪也没有。
  除了怕，我还恨。
  但我只是将眼泪低落在他脖颈上，央求他：“不在这里好不好？我们去别的地方。”
  他静静的看着我，看得我脊背发寒。
  我发着抖，软着哭腔问：“好不好？”
  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漫长惊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