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计后果
舒沉婉的眼睛又红了，咬得更加用力，狠狠地咬出一个血印子才肯松口。
咬完了她还抬头瞪姜慎：“你不相信我，你欺负我，你凶我。现在你还若无其事要我原谅你，你是混蛋！”
姜慎也不躲闪，任她咬了个痛快。摸着她的头发说：“是我不好。那以后我让你欺负回来，让你凶回来，好不好？”
她离开的这几天几夜，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在意她。如果真的因为程若晴而失去她，他此生要怎么熬过去？
舒沉婉眨眨眼睛，看着姜慎英俊的侧脸。
反正她都已经受过伤也挺了过来，那么为他就算再受一次伤，也是可以忍受的吧？
她低低地说：“如果程若晴再发生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再背锅。”
姜慎反应了一下，惊喜地问：“你不生气了对不对？我们和好了？”
舒沉婉点点头：“嗯。”
姜慎高兴地一把抱起她，“那，以后再也不跑了？”
舒沉婉皱眉：“疼。”
姜慎这才想到她受伤了，连忙把她放下，吻了吻她的嘴角，“你乖乖呆着，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一场离家出走的风波总算过去，舒沉婉和姜慎和好如初，甚至可以说感情比以前更加稳定，却惹得某人非常不开心。
先前程若晴以牺牲自身健康为代价，好不容易把舒沉婉排挤走，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她和姜慎快活地过下去？
相对于程若晴的怨恨，舒沉婉则尽量避免和她正面对上，连吃饭都不与她同桌。对此，姜慎虽然无奈但也默许了，让人另辟个地方，专供舒沉婉用餐。
但就算舒沉婉处处避让，程若晴还是不肯放过她。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姜慎还没有回来，舒沉婉又是自己一个人吃晚饭。厨房给她上了一道盖着盖子的菜，端菜的人是新来的厨师，他把菜碟放下，说了声：“希望舒小姐会喜欢这道菜，请慢用。”说完就恭敬地离开。
舒沉婉好奇里面是什么菜，打开了盖子。
结果，里面是一道很恐怖的菜食：一个血肉模糊的胎儿躺在菜碟上，他只有巴掌大小，五观都还没有完全长开，眼睛半眯。
舒沉婉大叫一声，吓得把盖子一扔，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正好姜慎这时从公司赶回来了，听到舒沉婉的叫喊，连忙奔过来，“婉婉怎么了？”
舒沉婉一看到他，就冲过去抱住他。
“发生什么事？”姜慎扫一眼饭桌，很快发现那道恶心的菜食，把舒沉婉的脸按进胸膛，“别怕，是假的，不用怕。”
让人把东西撤走，姜慎把刚刚端菜的厨师叫来问话。
厨师很胖，个不高，一张脸肉肉憨憨的，看着也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人。听到姜慎的问话，他吓得额头狂流汗，解释说：“舒小姐不用害怕，这是用特殊菜食做成的，可以放心食用。程小姐吩咐做了两份，她和舒小姐一人一份。”
舒沉婉一听说这恐怖菜食还可以吃，胃更加翻搅得厉害，想呕又呕不出来，难受到不行。
她真不明白程若晴为什么会突然破罐子破摔想出这种损招，难道是因为流产受了刺激？
她抬头看向姜慎，发现他的脸色也很凝重。
姜慎让肖原把这个厨师打发走了，“以后挑人谨慎点，别再让这种人混进来。”
肖原连忙应：“是，少爷。”
他心里暗暗叫苦，因为程小姐不喜欢现有厨师的手艺，所以让姜慎给她新招了个厨艺精湛的人进来。这胖厨师就是程小姐给推荐的，谁想到他人肥胆也这么肥，竟敢做出这种事情。
姜慎对舒沉婉说：“你先吃饭，我去和程若晴谈谈。”
舒沉婉的胃还是很不舒服，她说：“我吃不下。”
“那就回房休息一下。”
舒沉婉回到房间，但是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她不止被吓到，那些藏在心底很深的伤也被勾了出来。
如果她的孩子没有出事，那么他现在可能已经在她的肚子里长出了头发，眼睛，鼻子……
是她没用，没能保护好他。听说流掉的孩子都会被冲进下水道，会流向五湖四海，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舒沉婉坐在窗台上，闻着夜里浓烈的女贞花香，突然很想哭。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来电号码是程金风，舒沉婉吸了吸鼻子，调整好情绪才接听电话。
程金风温润如清风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入她的耳中：“听说你没有离开？你还有京海对不对？”
舒沉婉应：“是，我没有走。”
程金风又问：“是因为姜慎吗？”
“是。”
“你现在，回到他的庄园了吗？”
“是。”
尬聊了几句，程金风终于说出打电话的目的，“我妈，想见见舒阿姨。”
舒沉婉奇怪地问：“程阿姨联系不到我妈吗？”
“舒阿姨不太愿见我妈，我妈是想让你帮忙劝一下。”
舒沉婉笑了笑，自嘲地说：“程大哥，那天我妈对我什么态度，你也看到的。我现在打她的电话她都不肯接，这个忙，我帮不了。”
程金风那边沉默半晌，才说：“我知道了。”
舒沉婉听他的语气不太对劲，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程金风犹豫一下，最终说：“没什么，我先挂了。”
舒沉婉只好说：“再见。”
程金风挂掉电话，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呆。
前两天，他的母亲被查出心脏衰竭晚期，活不了多长时间，母亲这才突然想见见舒妈妈。
母亲长年吃药，其实他早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但是突然接到医院的通知，他心里仍然很痛苦，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离不开母亲。
不管母亲性格怎么样懦弱，都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只是这种痛苦，他不想告诉舒沉婉。因为她就算会同情，但不会感同身受，况且，她没有必要跟他一起承受。
还是，自己想办法去联系舒阿姨吧。
姜慎走到另一边餐厅，看到程若晴坐在饭桌前，手里拿着筷子戳着饭里的米饭，却没有吃饭。
她看起来没什么胃口，很孤单的样子。
“晴晴。”
他唤了一声，就走到她身旁坐下来。
程若晴抬头看了看他，幽怨地问：“我以为你会立即质问我的。”
姜慎低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做这种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图什么？”
“你不知道我图什么吗？”程若晴突然像疯了似的，把筷子用力甩在饭桌上，桌面上的饭菜也被她扫落地面。“姜慎，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来找你，结果你却一次次伤我的心。不怕告诉你，如果你不把舒沉婉打发走，我以后还是会不停地做这种事。”
反正装优雅装高贵已经留不住男人的心了，还不如撒泼耍赖，总归他又不会拿她怎么样。
果然，姜慎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轻声说：“我已经为你找了一处住宅，背靠大海，空气很好。你收拾一下，明天就搬出去住吧。”
程若晴呆呆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问：“你要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