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敢走就不要后悔
经过宁霜露这么一闹，这俩人的情绪总算能够稍稍平静下来。
舒沉婉穿上衣服说：“我要静一下。我出去走走。”
“站住！”姜慎冷道：“你要是敢走出这个房门，以后都不用再回来见我。”
舒沉婉的脚步一顿。
她低头回忆起这两年多以来，跟姜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其实特别不舍，但此时再留下来，俩人只会吵闹不休，这样更伤感情。
她倔强地把整个后背挺得更直了，把手放在了门把上。
姜慎见此，又急又气：“你敢走我就敢不要你。你别以为本少宠你就舍不得你，尽管试试看，看本少会不会去求你回来。”
舒沉婉慢慢扭动门把，打开门。
姜慎气急败坏，大叫：“舒沉婉，你别后悔！”
舒沉婉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姜慎大声喊：“肖原肖娜，你们戏看够了，就给本少滚出来！”
不到一秒钟，两只肖迅速出现在姜慎面前。
“愣着干什么？你们去追上舒沉婉，半夜三更，别让她到处乱跑。”
“是，少爷。”
两只肖刚想去追，姜慎突然又说：“回来！”
两只肖站定，转身问：“少爷，又……不追了吗？”
“肖原，你先跟着她别让她丢了。娜娜，宁丫头今天晚上受了惊吓，你去陪着她睡。”
肖原和肖娜同时说：“是，少爷。”
之后两只肖就分开行动了。
姜慎换好衣服，根据肖原给出的路线，很快就找到舒沉婉。见她只是漫无目的地瞎逛，就对肖原说：“你先回去吧。”
舒沉婉知道姜慎在跟着她，因为他时不时故意从树身后面露出半张脸，又时不时地露出半个身体，她太熟悉他的脸和身形，想说没认出来太难了。
在一个喷泉旁边坐下，舒沉婉说：“姜慎，你出来吧。”
姜慎仰着下巴走过来，别别扭扭地问：“你怎么知道本少在这里？”
舒沉婉侧着脑袋看他：“姜慎，你跟着我干什么？”
“谁跟着你了？”姜慎别开脸：“我只是跟着我未来的儿子。我要看着你，等十二小时过后我才懒得理你。”
他还以为避孕时间只有十二个小时？舒沉婉被气笑了：“姜慎，你喜欢孩子吗？”
本少爷只喜欢你给我生下的孩子。
姜慎的傲娇劲犯了，冷冷地哼一声，没回应她。
大冬天的，天气寒冷夜风刺骨，今天又是小年夜，广场上人很少。只偶有一两对小情侣依偎在喷泉前，他们轻声细语，诉说来年还要再来此地相约的美好愿望。然后，男孩把女孩的被冻红的手放进了口袋里，让她取暖，又可以借此更近距离地拥抱她。
舒沉婉听到他们若无旁人的表白，回想起不久前，她跟姜慎之间还是那么美好。姜慎带她去看电影，牵着她的手在雪中漫步，还为她准备烟花。
满天的火树银花，只为她一人盛放。
想着想着，突然就有些痴了。
她那时还以为她跟姜慎之间，可以一直那样平平静静地相爱下去。但是她到现在才肯信了，所有花前月下，都是在风平浪静的粉饰下才能够维持浪漫。暴风雨一来，任何的风花雪月都会变成灾难。
姜慎见她一直看着那对情侣，还以为她在羡慕。刚要伸手抓过她的手放进衣袋里暖着。突然听到她问：“姜慎，我妈妈说得没错，你和我，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两个，真的适合在一起吗？”
话一出口，舒沉婉自己都惊呆了。
这些话也许有赌气的成分在，但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心里隐忍许久的自卑情绪在作怪？
姜慎也很意外，心里竟有些慌：“你想说什么？”
“姜慎，你为什么突然又跑来医院……你把方天穆伤成那样，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姜慎需要想什么后果？”姜慎炸毛：“你在这里坐这么久，能想到的问题只有这个吗？”
舒沉婉看着他。
姜慎被她看得火气又来：“你单独跟方天穆出去吃饭，之后举止亲密。又去医院后照顾他，无微不至的。现在，还敢当着本少的面吃避孕药。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姜慎，我最后解释一次，方天穆，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对待我的每一个病人，都是一视同仁。至于药的事情，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
姜慎冷笑：“真是个好医生。”
“我知道你有钱有势，所以瞧不起我的工作。但是每一份工作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你不能因为自己有钱有势，就可以贬低我的工作。”
“我没有瞧不起你，你不用一直用有钱有势几个字来拉远我们的距离。”
“可是你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这样。”
“舒、沉、婉！你明知道我在气什么，少给我装傻充愣！”
“好，那我也问你。程若晴跑到我们的婚礼上来闹自杀，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糟糕吗？你知道我又经历了什么吗？你有没有问过一句我好不好？你可以心安理得地照顾你的白月光，还要我理解你。为什么我照顾自己的病人，你却可以跑来医院喊打喊杀？你把方天穆伤成那样，你知道医院会怎么处分我吗？”
姜慎从来不知道舒沉婉口齿这么伶俐，咄咄逼人的一点也不可爱。他刚想开口，舒沉婉已经接着说：“姜慎，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吧？程若晴自杀，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及我的心情。是，我知道她永远都是你心底的白月光，这一点永远也抹杀不掉。所以，我不去闹，你也理智一些，好不好？”
“说来说去，你就是害怕我伤害方天穆。”
绕来绕去又绕回原点，舒沉婉无奈：“既然你坚持要这样认为，那我无话可说。”
姜慎气得差点原地爆炸，舒沉婉还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再这么吵下去，我们迟早完蛋。”
走就走，本少还要缠着你不成。
还敢用“完蛋”来威胁本少？
“我走了你可别哭哭啼啼又来求我。”姜慎站起来就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舒沉婉的身影，她身上裹着厚厚的外套，反而显得更加单薄，他重复地说：“我真走了！”
舒沉婉被他这个样子气乐了，但脸上表情仍然硬梆梆的：“你倒是走啊。”
说实话，这一刻姜慎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心软了。如果舒沉婉能够上前拉住他的手，像往前一般说句“姜慎我错啦”，那他一定肯留下。
也许，就不会生出往后的诸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