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承诺过的，不会变
姜雯一听有戏，连忙应道：“是，我现在正准备给她办出院手续。”
“那我现在过去。”
姜慎随手拿起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挂了电话就按内线：“肖原，你去把车开出来，我要去趟医院。”
肖原迅速去办事，车开出来后问道：“少爷，今天需要我开车吗？”
“你就不必跟过来了。”姜慎说，“娜娜手头上有一个大项目，你去看看，如果她忙不过来，你好好协助她。”
“是。”
姜慎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医院。
姜雯就在楼下大门等着他，脸色有些焦急，好像是生怕他中途会反悔跑掉似的。看到他真的肯过来，脸上很快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松口气道：“阿慎，你终于来啦。”
姜慎淡淡地点头，和姜雯一起走进医院，随口问：“晴晴的身体都恢复了吗？有没有问过医生，确定出院没问题？”
“都好了。”姜雯笑着回答：“她配合医院治疗，也能放宽心情，所以好得也快。医生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回院复诊就是。”
没再说话，姜慎脚步沉稳地进了电梯，姜雯紧随其后。
一走进程若晴的病房，就闻见一股很熟悉的香味，姜慎不悦地皱起了眉心。但是看见程若晴正背对着房门收拾行李，他也就没对这股香气发表什么意见，只淡淡地问：“都收拾好了吗？”
似乎没料到姜慎会来，程若晴的身体一僵，很快转过身来，笑着说：“阿慎？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接我出院的吗？”
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殷切的期盼，甚至带了些许卑微。
姜慎看她顶着一张和沉婉十分相似的脸笑得像朵花，一身香味也跟婉婉身上的味道相同，皱眉问：“你在病房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哦，你是问这个吗？”程若晴连忙把摆在床头柜的一瓶花拿过来，一脸纯良地回答道：“我朋友听说我要出院，专门给我送过来的。”她说着还低头嗅了嗅花香：“很香是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喷了什么香水，味道真好闻。”
那是一束白色的兰花，花开得正艳，映着绿色的叶子，又显得清淡素雅。
舒沉婉在闫歌儿家里种了不少这种花，很明显，她很喜欢这种花。
程若晴居然也在病房里摆这种花？
“你朋友？”姜慎审视着她：“我认识吗？”
据他所知，程若晴住院这段时间，根本没有所谓的朋友来看过她，为什么出院的当天才匆忙赶来见一面？
程若晴马上解释：“他叫罗景延，是我在m国的时候认识的。他虽然是个中国人，但长年都在国外工作，前两天回国做项目，今天又要赶回去。他只是抽空来看看我，马上又离开医院了。”
这话也顺便解释了为什么不等她出院再走。
姜慎没有再问。
对于程若晴在国外那几年的生活，他以前倒是很有兴趣想了解一下的。但是现在，他连听几分钟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你收拾好了吗？什么时候能走？”
程若晴本来还想顺着这个话题多说一些关于在国外那几年的事情，听着姜慎语气冷淡地问出这句，心里顿时又委屈又怨恨。若是以前，姜慎哪里会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都是因为舒沉婉迷惑了他，他才会对她变得这么冷漠无情。
“姐姐已经去帮我办出院手续，要再等一会。”
姜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病房，又或者压根就没有进来过。姜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闻言淡淡地点头。
程若晴收拾得很慢，把每一件衣服都折得方方正正的，在这个过程当中，姜慎没有任何要与她交流一下的意思。
她忍不住问：“阿慎，出院后，我要住在哪里呀？”
姜慎不答反问：“你想回庄园住吗？”
“不是。”程若晴连忙摇头：“我只是，离开中国太多年了，原来的家又已经被没收。现在突然回来，无依无靠没根没底的，如果不回庄园，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你放心，我说过会护你一辈子，就永远不会食言。除了庄园，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喜欢哪个位置，都可以跟我提出来。工作，我也会替你安排好，保证你一辈子无忧度日。”
“阿慎，你觉得这样就是对我好？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程若晴咬唇看着他，眼睛里藏满委屈和不甘，可怜楚楚的。真是我见犹怜，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心软。
但姜慎却眼神冰冷地问：“你想要什么？”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吓人，程若晴不敢接话了。她转身倒杯水，把乔薇给的那瓶药拿出来倒出一粒。
再回头看看那个端坐于木椅上的男人，她的嘴角勾起抹孤注一掷的诡异笑容。
当着姜慎的面，她仰起脖子就把药吞了下去。
此时，姜慎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病房里，他想着呆会要带婉婉去哪里吃饭，见此只是随口问道：“你在吃什么？”
“是医生给我开的药。”程若晴脸上带些恼气，闷声道：“出院后，还要再吃一个星期，真是讨厌。”
这恼怒的表情，倒像是个闹别扭的小女孩。虽然已经与年纪不符，但姜慎反而更喜欢看到她这种稍带矫情的神色。至少，比起一脸平静却暗暗憋坏主意的表现，这更让他放心。
他淡淡道：“为了你自己的身体着想，医生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罢。”
“我都明白的，我现在不会随便闹脾气。”程若晴乖巧地点头：“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让你总是为我担心。”
姜慎应了声：“嗯。”就没再说什么。
病房里又重新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程若晴给姜慎倒了一杯水，低声说：“姐姐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你渴不渴？先喝杯水吧。”
姜慎倒没有多想，接过杯子抿几口，就又放下，“这个时候，应该是医生下班时间了吧，姐估计也办不成手续了。我下午再过来。”
他说完就起身，摆明架势是要走了，程若晴急忙拉住他：“阿慎，你别走。”
姜慎冷冽的目光落在她扯住他衣袖的手上，“你干什么？”
“我……”程若晴咬着唇，委屈巴巴地说：“我舍不得你走。阿慎，你最近都不来看我，我好想你啊。”
姜慎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刚才还说得好好的，你又闹什么。”
这个程若晴现在性子是反复无常的，但此时她眼里都是期待，似乎在等着什么东西。这么一想，他顿时警惕起来，抓着程若晴的手腕问：“你又想做什么？”
“我没有！”程若晴委屈又无辜，眼里泪光闪闪，“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我以为自己能在你面前学乖一点的，我不想惹你生气，更不想惹你讨厌。阿慎，你别讨厌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是，一看见你就忍不住地想和你重新开始……”
她的声音哽咽着，活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可怜。姜慎沉声打断她：“你要记住自己是谁，你叫程若晴。以后，不许再学沉婉的语气说话。”
程若晴抬首，嘴巴张张合合，却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她那么讨厌舒沉婉，学她说话，用着她爱用的香气，不过都是为了讨好他。为什么他反而更加厌恶她了？
姜慎看着她一脸茫然的可怜样，突然有些急躁，转身去开门。
但是门把却转不动？
呵！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在外面把门给反锁了。
他正想抬脚直接踹门，身后突然被一片柔软压住，程若晴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低声道：“阿慎，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