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是否一如既往
方天穆换了个主治医生，心里不满，几次打电话给她，要当面问清楚。
舒沉婉都是以平静的口吻解释原因：“方先生，你现在心疾不算严重，严重的只是心理上的问题。如果你愿意好好接受治疗，我倒是可以到姜慎面前去说说，让他请杰森医生来中国一趟，替你诊治。”
舒沉婉说完就挂断电话，转身就投入到繁忙的工作当中。
电话那头的方天穆简直莫名其妙，快要郁闷死。沉婉以前明明对他很温和，无微不至地关心他，照料他，但是现在却变得这么冷漠，甚至比以前更加漠然。他不知道姜慎对她说了些什么，问不出来，又查不到，心里真是如果抓心挠肝般难受。
明越站在一旁，看他盯着手机发呆，小心翼翼地问：“爷，你若是想见舒小姐，我可以想办法请她过来……”
方天穆紧紧地握住手机，突然朝地上用力一摔。
明越吓了一大跳，连忙闭上嘴巴。跟在穆爷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穆爷动过怒？以前就算是不高兴，脸上也是不显表情的，根本不让人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这样会扔手机的穆爷，真是让人意外又惊骇。
他很识相地不敢再吭声，悄悄退出病房。
连香突然从走廊那这走过来，脚步很急，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不好啦明特助，公司，公司出事了。”
明越皱眉，让她声音小点：“不管出什么事都别让穆爷听到了，他心情不好，别再给他添堵。”
穆爷好不容易闯出一片天地，这些年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何时遇到过像舒小姐这么难搞的问题？穆爷已经够心烦了，公司发生的那些小事，他能处理就尽量处理了吧。
连香连忙压着声音说：“有人在收购我们公司底下的一些散股，出的价格高得离谱。到现在，已经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被对方收走了。”
这可不是小事了！
明越意外：“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就算穆爷受伤住院，但是这么多年来积下的威名，哪个不怕死的敢往枪口来撞？
连香的目光有些闪躲，低声说出一个名字：“是姜少。”
明越一听就知道要坏事。
以前姜少和穆爷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他们有合作的项目，所以姜穆一直都是和平共处，某种程度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共赢互助的。
姜少现在来这么一手，到底是想干什么？
连香汇报完毕，小声地问：“这事要告诉穆爷吗？毕竟姜少财大势大，我们怕是应付不来的。”
姜慎高价收购方氏集团的股份，兜里揣着大把的钱，来势汹汹，他们这些小虾米，哪里是对手？
还有，姜慎在生意场上，行事向来狠辣果绝，许多人都对他很是忌惮。他的名声往面前一砸，再甩出一大笔钱，谁敢不乖乖就范？
明越说：“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盯着，也敲打敲打剩下的那些小股东。我会向穆爷汇报，具体该怎么操作，等我指示。”
连香忧愁地说：“明特助，你要快点。”
虽说她也算得上是穆爷的得力助手，但面对姜氏集团这样的，顶不住啊。
明越回到病房，方天穆已经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摔在地上的手机四散开来，这场面似乎有些孟浪。与病床上那张安静沉稳的面容，实在不相搭。
他有些犹豫该不该马上叫醒穆爷，还是等他睡醒再谈。
方天穆突然问：“有什么事就直说。”
他仍然闭着眼睛，但是视线却像透出了眼皮，把站在床边的人都看了个透。
明越一惊，连忙走前两步，低声把连香带来的消息都说了。
方天穆听完，脸上也不见怒气，只是淡淡地说：“我还没有出手，想不到是他先按捺不住。他这般看得起我，我自然得好好回敬他。”
“爷，你打算怎么做？”
方天穆看看那个被他摔在地上手机，好半晌才淡淡地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沉婉，我曾问过你，如果姜慎变得一无所有，你会守着他吗。
不知你是否记得当时毫不犹豫的回应。
我迫不及待，很想看看你最后的决定，是否一如既往。
明越却是一惊，“爷，当真要这么做？”
方氏和姜氏还有一份长达三年的合作项目，这般撕破脸皮，只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在他的下意识里，对姜慎还是有所忌惮的。现在姜氏集团收购到的股份不是很多，只有5个点。如果跟他好好和谈，彼此之间的关系应该还能缓和一下。再说，穆爷手上也握有姜慎集团的3个点。
方天穆的目光很冷，朝明越横了过去。
整个京海，也许没人愿意得罪姜慎。但他方天穆，还不曾把他放进眼里。
再往上长几年，他就能比姜慎大一辈了，会怕一个羽翼未丰的小子？
明越缩了下脖子，低声道：“属下这就去办。”
直到助理离开，方天穆仍然低头看着地上散成几块的手机。
沉婉，如果姜慎当真落魄了，你会来求我吗？你会不会为了他，不惜牺牲一切也要帮助他？
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一刻。
方天穆没有意识到，现在他对舒沉婉的感情已经没有了最初那份纯粹。他想要的更多，想看她在他面前低头弯腰，俯首帖耳。
明越办事的效率就是快，他朝姜氏发起股份收购，手段虽然十分恶劣，但是给出的价格比姜慎给出来的要高许多，很多小股东都动心，认为拿着这些钱自己开个小公司都行。就算得罪姜少，大不了离开京海到其他城市发展，没准能闯出一片新天地来。
大多小股东抱着这样的幻想，于是纷纷出售手里股份，方天穆很快就购到了姜氏集团不少的股份，加上他手里拥的那百分之三，已经有近百分之二十收入囊中。
肖原向姜慎汇报完情况，肖娜就接着说：“关于两家公司互相收购的事情，几家有名气有流量的媒体公司已经收到风声，相信很快就会曝出来。少爷还请做好准备。”
这事一旦曝光出去，家里的长辈肯定会过来向姜少问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