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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生死不能

  蒋老被李国公和大皇子‘送’进了大牢关押,原因是蒋老顶替了蒋文高,说背后策划人是他,把蒋文高摘得清清白白不受半点伤害。
  却因此害苦了蒋老,蒋文高知道是自己太不小心让大皇子抓了把柄,反到让自己的爷担这份罪。
  蒋老在里边虽受到优待,并有什么受虐的地方。
  可计划杀害皇室公主的罪非同小可,若非念在蒋老曾经对麟国的功劳,又是太子殿下的外公,他们早就下死手了,也不必等到这时。
  连关了三四天,太子府却没半点动作,反到是韩家这边暗中动和频繁,竟安排了人进宫。
  李筠差点被害死了一次,之后的几次都非常的小心翼翼对待,身边的人,吃食都得经过多次的试毒才能入口。
  李国公府住在东城最繁华的地段,绕到后路却是一条安静小道,小道一路沿去,出来就是一处文人雅士偶尔游玩的小山寺。
  平常时鲜少有人来,只偶尔见才子们结队过,今日却在另一条石道上停着一顶轿子,轿内有盈盈美人下来,直走向八角亭。
  亭中俊逸男子正端坐喝茶,瞥见有美到来,禁不住扫了一眼。
  见是熟人,男子眉宇微挑,“蒋姑娘。”
  蒋玉惜嘴角微微含笑,来到亭前,盈盈一礼:“见过世子殿下。”
  突然这么一礼过来,李临桉到是有点受不住,不知蒋玉惜突然出现在这里干什么,不由警惕了几分。
  蒋玉惜可不是寻常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心思多得很,刘玥几次就被她害苦了。
  “不知蒋姑娘来此寻本世子,何事。”
  见李临桉下意识的警惕起来,蒋玉惜巧颜一笑,柔声道:“不是世子爷差人送信让玉惜来吗?”
  话落,亭中的李临桉霍然起身,面现惊异地盯着无害的蒋玉惜,“休得胡言,本世子何时差人送信到你府中。”
  蒋玉惜眼波盈盈地瞅着他,露出似被情郎骗了般的神情,看得李临桉头皮发麻。
  那只玉手一翻,一信纸就落在石桌上,李临桉拿过一阅,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确实是他的字迹,上面还有他的印泥。
  “你,你从何处得来的东西……蒋玉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最后,李临桉拍桌大怒。
  反观蒋玉惜,一双清澄的明眸无辜地看着他,将他的怒容映衬得有些狰狞。
  “信自然是世子爷亲自给小女子的,后面的话,当是小女子问世子爷,差人将小女子叫唤到此地,世子爷又是想要做什么。”
  “本世子从未书写过任何东西送你府中,蒋玉惜,这里是国公府的范围,你出现在这里合适吗?”李临桉不傻,马上就明白了蒋玉惜的意图。
  蒋玉惜往亭中走进两步,靠近石桌。
  李临桉紧盯着蒋玉惜,戒备得很紧。
  “既然世子爷都直白了说,玉惜也就不藏头藏毛的试了,爷爷的事情世子爷很清楚,国公府到底做了什么才导致此事的恶化。如若世子爷肯救一救爷爷的话,玉惜会不胜感激!”
  从她的话里,李临桉感受到了威胁,脸色瞬间阴沉。
  “你想让本世子出面把蒋老救出来,”李临桉咬牙道。
  蒋玉惜轻笑道:“世子爷聪明。”
  李临桉沉着脸色,定定地看着蒋玉惜,慢慢地说道:“如若本世子不救呢,蒋姑娘又当如何。”
  “不当如何,只是玉惜身体娇弱,经不过折腾……”
  李临桉眉头一皱。
  “蒋玉惜,莫要过分。”
  “只要世子爷能出个面解决了这事,今日要发生的就不会发生,世子爷可同意玉惜的话。”蒋玉惜缓步朝他身前靠近。
  李临桉眉头大皱,不发一言地盯着她。
  “在过来前,不小心让人瞧见了,这个时候玉惜若是叫唤一声,也不知世子爷的名声是不是会更加的臭,怎么选择在李世子的身上。”
  压低的声音像一道疯狂的鼓声敲下来,李临桉蓦然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容不迫的蒋玉惜。
  眼中全是盛怒,“蒋玉惜,你莫要太过分了。”
  “过分?”蒋玉惜轻笑,“对比李世子的所做所为,玉惜这些做为都是为了家人。”
  “蒋玉惜。”
  “李临桉。”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前者勃怒,后者拔高音。
  “你想要太子妃出面了才肯点头吗?莫不以为我蒋玉惜瞧不清,这次所做所为,都是因为太子妃。”
  对方的话落,李临桉的神情变了好几变,白着脸色后退一步。
  “蒋玉惜……你这是逼本世子动真格。”
  “那李世子且试试看,外面的人信我还是信李世子,”蒋玉惜收住疯狂的眼神,嘴角边涌出诡异的笑意。
  李临桉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在蒋玉惜那只玉手抬起,李临桉欲要出手制止之际,一道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蒋姑娘。”
  清越的女声猛然打断蒋玉惜要做的动作,亭中的两人猛地回头。
  不知何时,前方路口的位置,立着一道倩影,身后跟着两名随仆。
  “太子妃!”
  蒋玉惜微惊,然后缓步出亭,作揖:“玉惜给太子妃见礼了!”
  亭中的李临桉这才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眼前人。
  陆璇瞥了蒋玉惜一眼,走进来。
  三人对视,蒋玉惜率先开口:“太子妃怎么突然来此?”
  “蒋姑娘呢?”陆璇回头看她,反问。
  蒋玉惜道:“来求李世子。”
  “哦?”陆璇一副挺意外地看着蒋玉惜。
  不知怎么的,蒋玉惜以往的厚脸皮有些不好使,被陆璇这么看着,心头有些发虚。
  “求的是什么事,非要蒋姑娘亲自出马。”
  “太子妃不知?”蒋玉惜讶道。
  “有什么是我该知道的吗?”陆璇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叫亭中的两人眼神有点古怪。
  李临桉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没想到她却说她该知道什么?意思是说,这段时间他所做的事,根本就没入她的眼,她的耳。
  蒋玉惜第一想法就是,陆璇根本就没有把蒋家当回事。
  “璇……太子妃。”
  “李世子,”陆璇清冷的视线落在李临桉的身上,很快又瞥开,不甚在意地对蒋玉惜道:“蒋姑娘,蒋将军在外面等着你,莫要让蒋家担忧了。”
  蒋玉惜张了张唇,终是什么也没说。
  “关于刚刚蒋姑娘所说的话,李世子不必放在心上,”陆璇转身站开两步,对李临桉说。
  说完,和蒋玉惜一同离开。
  李临桉回过神来,几步追了上去,“太子妃,我有些话想要同你说……”
  “你我身份不方便,李世子有什么话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吧,”背着他定了一下,清冷开口,并不给他独处的时机。
  李临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默默垂下了视线。
  ……
  出了这边路口,却也没见蒋文高的人,蒋玉惜不禁回头看陆璇。
  陆璇径直上了马车,挑着帘看她,蒋玉惜无奈,只好随她一起上了车。
  “去蒋府。”
  车夫应了声。
  蒋玉惜上了马车后想要问她一些话,不等她开口,陆璇却闭上眼,靠在马车上假寐。
  蒋玉惜腔中的话只能咽了回去。
  国公府离蒋家并不是太远,不到半时辰就到了门前。
  “太子妃娘娘。”
  送蒋玉惜下马车就要走的陆璇被叫住,蒋玉惜折回来两步,道:“为何骗玉惜。”
  “是你嫂子找的我,”陆璇抛下一句就转身回马车,站在车边,回头对没走的蒋玉惜说:“我知道你聪明,韩家有能耐,但也请考虑到太子。”
  蒋玉惜张嘴,一如前面那样说不出话来。
  韩家的意思蒋家怎么能不懂,蒋文高身为女婿,只能站过来。
  “如若哥哥的所为真的是因为太子府呢?太子妃也觉得蒋府多此一举吗?哥哥在努力把自己岳家的力量拉拢过来,想必也没有什么大错吧。”
  陆璇掀帘的手一顿,又回过头来看车前的人,神色有点怪,“我并未有责怪蒋家的意思,如若真的要做就做好,没必要留尾巴给人踩,最后还得太子这边出手。韩家不肯就太子府,却在这里耍威风反被大皇子和国公府的人给耍了,其实你们可有想过,韩家已经不如往前了。”
  蒋玉惜心中一跳,握了握拳头,沉默。
  陆璇在指责他们蒋家自不量力,既然想要帮韩家,就要收紧了尾巴,不要让人抓住。
  现在,连蒋老都被带进去了,上次是她,现在又是蒋老,确实是给太子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褚老已经开口了,蒋老不会受苦。”
  放下这句,陆璇已没了耐心。
  蒋玉惜目送陆璇远去,站在府门前,久久不动。
  突然觉得爷爷对太子妃的偏见太过了,其实他们都没有看清楚这个陆璇,就连她,也不明白。
  也许,这就是太子殿下为何要选择她的原因吧。
  ……
  “太子殿下请。”
  温公公抬着手,恭恭敬敬的将李淮往皇帝寝宫里请,避开了一路的人,最近皇帝病得不轻,太医开的药没断,却不见好转,反而加恶了。
  太子殿下突然求见,温公公一反常态的将人恭敬引进门,李淮在跨入寝殿门时侧头扫了狗腿的温公公一眼。
  温公公受到这一眼扫视,身子略微僵了僵,面上依旧笑着道:“皇上正在里头用药,等药用过了,太子殿下再进里殿……”
  李淮抬手,直径往里走。
  殿中,有宫女正小心翼翼地给床榻上的人喂药,旁边还立着两名太医,同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反应。
  “砰!”
  皇帝突然一手打掉了宫女手里的药,朝床边扑来,掐着喉咙干呕了起来,刚刚喝进去的几口全部吐了出来。
  太医连忙叫人将人扶了起来,用手缓着皇帝的后背。
  这一抬,李淮终于是看清楚了榻上人的样子。
  如若不是这人躺的是龙榻,用的是御医,谁会想到眼前这个枯瘦如柴,两眼青黑,双骸深深凹陷,瘦得只剩皮包着骨头的老人家会是当日威慑的帝王?
  放在空气外的那只手瘦得只余骨骼,不见肌理,头眼披散,气儿喘得厉害,似是要随时断了气般,说是鬼也不为过吧。
  李淮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倒了,心里没有复杂,也没有高兴,安静得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感觉。
  “太子殿下!”
  有人瞧见进来的太子,吓得身子一抖。
  皇帝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叫太子,两眼突然发直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眼视触及前面的身影,一口气上来差点下不去。
  “咳咳……”
  “皇上,皇上……”宫女连忙抚胸口,缓他一口气。
  李淮抬了抬手,众人一愣,最终还是默然的放下手中的东西,都退到了外殿。
  殿里一片沉寂,床榻上的几个打挺,愣是没法自个坐起来。
  一只手温和地伸出,带着让床上人头皮发麻的温柔力量抬起他的身子,安坐在靠枕上。
  皇帝的视线终于可以和太子的视线平视,李淮坐到床边,如同孝子那样替皇帝盖上被褥,柔软的被褥落在皇帝的身上,只觉被寒刺盖住,浑身僵硬,精神紧绷。
  “你,你……”皇帝喘一口气,伸手颤抖的手指指着李淮,话不成句。
  “父皇累了,该好好歇着了,麟国有儿臣护着,不会让它损伤半分。”太子目光柔和,言语轻轻,那只完好无损的手压过来,把皇帝抬起的手轻而易举的放回被子里。
  皇袖看到这只手,闻着他正常的声音,徒然瞪大双目,气息断断续续地上来又下去,“你,你……”嘴里除了能发出单字来,愣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李淮从这个人的眼里看到恐惧和愤怒。
  “听说当年父皇很爱母后呢,可惜,儿臣看不见父皇和母后恩恩爱爱的光景。”李淮的视线往前看,并不在挣扎的皇帝身上,声音幽幽:“父皇还不知道吧,母后将所有的秘密都留了下来。”
  “你……你……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激动不已的皇帝突然弹坐了一下,又狠砸了回去,瞪大眼指着李淮,竟被李淮逼得发出一句话来。
  李淮似没有看到皇帝狰狞的样子,继续道:“佛迦院,想必父皇很熟知才是。在那里,儿臣又发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父皇……你究竟还是不是我李淮的父皇了?儿时,你不待见我,待我成长又几次打压我想要给最爱的儿子腾路走,可世间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现在你最宠爱的儿子正躺榻上,生不能,死不能。瞧,就如同父皇这般……”
  然后,李淮冲皇帝柔和一笑。
  皇帝盯着那泛着波光的眼眸,似看到了什么,瞳孔猛地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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