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月花朝
雪极之地在冰城的东北方向，这里很少有狐灵和慁精光临。狐灵自命清高总认为自己得天独厚，觉得人类是最底层的存在！慁精倒常出没人间攻击人类，只是在慁界北部有更近的出入地段，离着这里却有十万八千里。倒是有人类会光顾这里，但大都是射魔教的信徒。
这山谷里寂静无声，偶尔会传来野兽的叫声，声声入心，令人恐惧非常。灯引着路，蜿蜒得不知绕了多久，也分不清是上山谷还是下山谷，高高低低，崎岖坎坷……罗弋风提高了长明灯，见还真有一处山洞，拉着莫莹的柔荑，就急急地要来这里过夜。
莫莹会错意，忘记了恐惧说道：“还真有一个山洞，被你找到了……呵呵呵……”莫莹晶莹剔透的手背贴着可人的樱桃小嘴，把笑音顶在嘴里发酵！莫莹知道这里只有他们俩个人，坏心眼也不藏着掖着，头一次说道：“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全都是下半身动物……”莫莹鼓足了勇气在情郎面前说出这种烂大街的下流情话。
“我可不花心……嘿……”
罗弋风怔了怔，听莫莹说这句话，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不知为何，体内荷尔蒙促使他加快步伐奔着山洞去了。徒步变成了小跑，口内还在说：“下半身就下半身吧！一会儿我就叫你瞧瞧我是怎么个花心大萝卜法。”
“看把你猴急的样子，笑死我了，我要是不给你……你会不会……憋死啊……”莫莹忸怩说道：
“你要是不给，我就用强……”罗弋风秃噜着粗话出来，将后半句又憋回去！
“呵呵……”莫莹的笑声好像充满了魅力，令罗弋风魂不守舍。
“我的荷尔蒙分泌得正旺盛，你偏偏叫我停下……你得赔我！”罗弋风情意绵绵地耍起了无赖。
“……咯咯……嘻嘻嘻……”莫莹拖住衣袖捂着嘴娇笑连连。
莫莹听着罗弋风的反驳和挑逗也不生气，心里还暖洋洋的！
这山洞还挺宽敞，只是里面全是些杂乱不堪得大小石头。然后，罗弋风弯下腰将石头一一朝洞外扔出去，等整理妥当，又将靠洞内的一块还算干净地呈方形的石头擦拭干净就扶着莫莹来歇息。一切妥当后，罗弋风方从储链里多取出火折和冰蜡来做十几盏长明灯挂起——洞内随着摇曳的黄光一下子全部被照的通亮。他随即扯出来拦毒纱帐布置洞口来提防毒虫瘴物，“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罢！累么莫莹！”
“还算好了，就是脚裸处有点酸胀……你累么？”
“累！累什么累……想想今晚的事情，什么累不累的都不重要了……”罗弋风坏笑着看着莫莹红嘟嘟的脸庞。
“你……你好坏啊，竟想些下流事情，这几百年你每日每夜怎么过来的，还不是……”莫莹绯红着脸，顾盼神飞地半眯着眼道：
罗弋风打断莫莹的话语可怜说道：“你还知道三百年啊，除了在梦里想……”罗弋风觉地说出口不雅，便笑着回避莫莹的目光。
“梦到我高兴么……梦到我才……你不会还梦见别的女人想些下作事情吧！”
“哪跟哪啊……”罗弋风避开话题，接道：“我来给你揉揉脚裸罢!”
罗弋风跑近点，蹲在莫莹香气扑鼻的身边，这香气直冲天灵盖，把罗弋风香得腿都有点儿软了，顿字顿句道：“哪里？是这儿么？还是这？”
“嗯！就是这儿！”莫莹心疼罗弋风三百年的等待，也没有逼问罗弋风还认识不认识其他女孩子。
“我们从来没有徒步走这么许久，苦了你了，你后悔么？”莫莹摇摇头，打断话语：“哪会！”
罗弋风轻轻地在脚裸处按揉一会儿，又将手掌用力自下而上地按压来顺经络。好久……罗弋风闻着莫莹身上的香气，那颤抖酥软的腿便不听使唤。他开始臆想着亲吻莫莹的画面，脸红扑扑的被灯光衬托出来忸怩。莫莹会意，知道罗弋风没安好意，叹一口气，柔情蜜意道：“真真你是我的天敌，在你面前，什么雍容大雅，什么山峙渊渟，都不要了！”
说着，莫莹温柔地露出双腕来掀肩边的素衣，闭上双眼，就还了罗弋风一个春风得意的夜晚！这档儿，莫莹的樱唇轻轻点着罗弋风的额头……深情地把自己的爱意狭隘地去表达给了罗弋风；她深恐这样的时刻会是如此的短暂，才心动得满怀忐忑记忆着这黄粱梦里的春宵一刻——周公之礼。
罗弋风无法自拔，终于如愿以偿；在雪狐界，三百年可不所谓短暂，暖暖的春风在莫莹樱唇送来的那一刻起，爱意才如此的显的珍贵异常！
莫莹的心砰砰直跳，这初尝禁果的感觉竟是如此得妙不可言；罗弋风看着莫莹的花容月貌，便开始吻着她的眉毛，鼻梁；欣赏着莫莹红扑扑的小脸喜不自胜——他爱莫莹，他如此地爱莫莹——即便是用这狭隘的形式，莲花的并蒂……这一夜毫无悬念地便成为了他们一生中的绽放时刻。
吐丝为蛹破出蝶，桃舞春风！
一夜无话，天已大亮，莫莹像小鸟般地还偎依在罗弋风的怀里！她也不叫醒罗弋风，就在这么近的距离观看着罗弋风的面容。只见罗弋风是有几分帅气，鼻若悬胆，唇若涂脂！莫莹抿着嘴，俏皮地用葱指在罗弋风的脸上指指点点，见罗弋风好像要醒来了，故意来把眼睛闭上。
罗弋风醒来，感觉这是在做梦……可见到莫莹还实实在在地躺在自己怀里，才晓得自己是真真正正地拥有了莫莹。
这时，罗弋风叫醒莫莹，羞赧地背对莫莹说道，咱们要去赶路了……两人迅速地整理衣衫，也不搭话，恰如痴男怨女黄粱梦后都是如此默契一般。不久两人方才从洞内出去，来寻水源！
出至洞外，两人惊喜地看到，原来这山谷也是别有一番洞天！
这山谷天然形成，绿林环绕，鸟音环绕于耳！这洞口边缘是两米来宽的山路，崖深几十米，倒还可见底，细听下，底下有哗哗的水声，这崖离对面的山谷有几百米，在半道有一节自然形成的石碣台阶，由上蜿蜒至谷底，又从下缠绕至对面山谷上。
罗弋风小心翼翼地去到崖边来听水声——这会儿倒没有夜晚那么害怕了，毕竟是青天白日。然后，罗弋风和莫莹喜不自胜，就快速地奔去石碣处欲要下谷。
莫莹边走边跳，就罗弋风见旁边的树上接满了果子要去摘。罗弋风取出绳子，攀爬上去，摘十几个让莫莹用布袋接住。半晌，两人用果子充饥或欢喜或亲昵地来到谷下。
好一处水源！这急流有十来米宽，清澈湍急。把石头投进去，却不可见底。它由远及近，再下流到不知何处。哗哗的河流不停打击着脚边的卵石，缓缓地漫延出来，又急急地退却下去，如此往复，周而复始。浑厚的水音惊的小鱼来回逃窜，嬉戏追闹。
罗弋风和莫莹也没想那么多，仅仅按照罗帝的指示——顺水而下才可出去这迷林山谷按部就班。
罗弋风寻来些山谷里的竹竿连成竹筏，使尽全力推入河流里，跳将上来，拉着莫莹的软荑用力拽进怀里抱住，稳当后，弯腰用刀割开拦竹筏绳锁。
说是迟，那是快，但见竹筏随水顺流而下，去得甚快！
但见罗弋风撑着竹竿掌管着竹筏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又行了一大段水路，却见一个山洞，罗弋风说道：“小心了！点长明灯莫莹！”越靠近山洞，水流越慢，待进入山洞后，竹筏的行进速度再也不需要竹竿来控制方向！
“好冷啊这儿！”莫莹好奇地说道：
“这里常年不见阳光，温度自然比外面冷，你我又不能使用灵力，否则这区区寒冷我们还真不惧。”说到这儿，只见洞顶处飞来一群食肉蝙蝠——这瘴物全身青得发紫，有点瘆人……罗弋风却不惧怕，立在莫莹身前用匕首极其快速地劈杀飞扑而来的青紫色蝙蝠。如此以来，蝙蝠绿色的血液就溅到了罗弋风的肩膀上，衣襟上，甚至脸上！莫莹也不闲着，背对着罗弋风娴熟地劈落几十只……
莫莹尝试使用灵力，可无论如何，灵力在经脉里也丝毫没有流动，莫莹擅长魂符，可在这时全然不管用……只见蝙蝠愈来愈多，罗弋风开始筋疲力尽，疲惫不堪。没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支撑，他们和人类相比仅仅是身手敏捷，眼疾手快而已。
“怎么办……弋风哥哥，这蝙蝠越来越多了！”
“看到洞口了没有……”
“远着呢？根本看不到头啊？”
“这下可坏……”坏字还未出口……但见竹筏摇摇晃晃起来，猛然间从水里窜出一只庞然大物——鳄鱼。唬的罗弋风一个没抓稳就将匕首脱落下去……太多蝙蝠蜂拥而至，把一个英俊小伙身上咬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幸好莫莹从储钗里拿出冰锥暗器，使一个漫天梨花手法，扑棱棱打下来一大片。这时，竹筏瞬间被鳄鱼撕咬成两瓣，莫莹和罗弋风不约而同落入水中。蝙蝠见猎物没入水中，在水面上空盘旋一会便叽叽喳喳地复回洞顶而去了。
这鳄鱼好生凶猛，逮住落水的罗弋风就咬，“你快走，莫莹，别管我！”罗弋风浮出水面大叫道：
雪狐灵皆通水性，即便在水底下也有呼吸的法门。莫莹在水里见鳄鱼咬住了罗弋风，心急之下忘记了水下呼吸的法门被水呛住鼻喉沉了下去……这水一涌，莫莹才把头伸出来，大叫：“弋风哥哥……弋风哥哥……”泪水和水混在一处，悲痛欲绝。
罗弋风的腿部被鳄鱼咬住，逃生不便——这种情形下若是换成平常人早就成了鳄鱼的腹中食了，但雪狐精灵是冰生雪养的精灵，骨骼坚韧异常，区区鳄鱼休想在片刻间将骨头咬碎！可即便如此，这罗弋风的腿部却也皮开肉烂，鲜血直流……不一会儿，这片河水就被参得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