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双重打击
如今,清歌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能回京了,于是墨子烨抱着她,在皇陵附近找了一间屋子,把她安放到了床上。
放下洛清歌,墨子烨才发现,他的手臂上已经有了斑斑的血迹。
他凝眉望着洛清歌,只见洛清歌的裙子已经被血浸透了。
“清歌……”
墨子烨的声音有些沙哑,眼里满是痛苦之色。
看样子,清歌恐怕要小产了……
“墨云、幻影,你们两个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找大夫和稳婆来,一定要快!”
“是!”
墨云和冷幻影答应了一声,迅速跑了出去。
“丫头,你要挺住。”
墨子烨紧紧地抓着洛清歌的手,焦急地唤着。
然而,洛清歌躺在床上,却是了无生息。
她胸口的剑伤加上小产的征兆,都让墨子烨焦躁不安。
墨子烨紧握着洛清歌的手,却毫无办法。
对了,药,丫头的药。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洛清歌衣袖里的药,他赶快伸手去摸,摸出了一堆的小瓷瓶。
墨子烨拿起那些小瓷瓶,一个个翻看着。
还好,丫头够细心,居然在每个小瓷瓶上面标明了药名,这样他就不怕用错药了。
他找到了金疮药,欣喜若狂地解开了洛清歌的衣服,倒在了伤口上。
处理了这个伤口,他的心总算是略微放松了一下。
可是……
眼看着丫头的衣裙被鲜血浸润,他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他焦头烂额地抚弄着洛清歌的那些药,想要寻找对症的药。
找了半天,他终于找到了一瓶保胎药。
暗暗地吞咽了一下,墨子烨想着,不管有用没用,先试试吧。
于是,他捏开了洛清歌嘴,把那保胎药送了进去。
“丫头,不要睡,你要挺住。”
除了一直在洛清歌的耳畔反复地说着这样的话,墨子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到今日他才后悔,为什么平日没和丫头学习一些药理知识呢,否则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躺在床上的洛清歌,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受伤,竟然改变了一个人。
从此后,王爷又多了一项技能——医术。
仿佛奔跑在无边的黑暗中,洛清歌觉得自己快要透支了。
累,无边的累仿佛穹庐压顶,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困倦无比,慵懒地闭着眼,不想睁开。
可是,耳畔聒噪的声音,真的让她无法安睡。
她很想伸出胳膊把那个聒噪的人赶走,然而她用尽了全力,却都无法将胳膊伸出去。
她皱了皱眉,突然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方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嘘……”
洛清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想要提示周边安静一下。
忽地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一张俊脸进入了她的视线,那脸上复杂地扬着惊讶与惊喜。
“丫头,你终于醒了!”
墨子烨激动得紧紧攥着洛清歌的手。
洛清歌刚刚反应过来,那小腹的痛便传了过来。
“啊……”
“痛吗?稳婆马上就来了,再等等!”
墨子烨眉间闪烁着疼惜,焦急地说着。
洛清歌紧蹙着眉头,额头渐渐渗出了冷汗,疼……真疼啊。
“主子,人到了。”
这时候,墨云知会一声,和冷幻影跨入了房间。
“快,快上前看看!”
墨子烨让出了位置。
“我……可能小产了……”
洛清歌紧紧地抓着墨子烨的手,眼里划过痛苦之色。
墨子烨深深地看着她,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不怕。”
虽然心里那么疼,那么痛苦,可是墨子烨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丫头的命重要。
“稳婆,快来看看!”
墨子烨回头安排着。
“是。”
那稳婆顿时上前,其余人等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凤后,陛下腹中的胎儿恐怕难保……”
“怎么会呢?本王刚刚还给她吃了保胎药呢!”
事到临头,墨子烨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这胎儿已经受挫脱离了母体,直接伤及了胎元,强行留下也未必能成器,甚至会伤及母体,还请凤后三思……”
墨子烨倏然挑起了眉头,思索片刻,点头说道:“那依你所见,该如何?”
“直接堕胎。”
那稳婆果断地说着。
墨子烨倏然皱起了眉,没有应答。
这时候,洛清歌失落地垂眸,眼泪扑簌簌地下落,心里异常的痛苦。
这个孩子,跟着她从北梁一路来到了东篱,历经千辛万苦,居然……
她的喉咙一涩,忍不住低低地呜咽。
“丫头……”
墨子烨凝眉刚想要安慰洛清歌,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似得,吐字艰难。
可是,他毕竟是男人。
“丫头,听话,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墨子烨强颜欢笑,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句话,便转头对着稳婆吩咐着:“按你说的办。”
“是。”
那稳婆答应了一声,正准备下去熬药,就被洛清歌叫住了。
“你是不是要去找堕胎药?”
洛清歌眸中盈着泪水,哽咽着问。
“是。”
“不需要麻烦了,我这里有。”
洛清歌收敛了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决定。
既然孩子不能存活,她只能忍痛堕胎了。
洛清歌翻出了堕胎药,怔怔地看了好久,还是迟迟没有动。
“丫头……”
最后,还是墨子烨开口了,“既然这孩子与我们无缘,那就……让他去吧。”
这个时候,就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吧。
墨子烨思及此,从洛清歌的手里拿过了堕胎药,喂给了洛清歌。
因为这孩子已经受到了重创,所以洛清歌服药没多久,便开始腹痛难忍了。
听着丫头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墨子烨觉得心都要碎掉了。
“稳婆,还要多少时辰?”
“凤后莫急,孩子的月份不是很大,应该快了!”
稳婆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温水,正给洛清歌清理着身子。
就是在这样的煎熬中,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
“陛下……”
那稳婆干脆利落地清理了一番,跪在了地上。
“小殿下果然已经……”稳婆偷眼看了看洛清歌,没敢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