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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成都王

  王惠凤愣了一下,“太子留下的人?是侍卫吗?欢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司马遹刚好进来,见王惠凤面色不善,道,“惠凤,出什么事了?”
  “哦,没事,”王惠凤定定神,“太子殿下恕罪,方才欢如说起,在容贵嫔身边,有一个姓刘的护卫,欢如说是很喜欢他,容贵嫔也……很倚仗他,这人……”
  “是刘曜,先前的振武将军。”司马遹并未打算瞒着王惠凤,因此事,司马衷已经知道了。
  上次去邺城后回来,司马衷就将司马遹好一顿责骂,还罚他跪了好几个时辰,以对他自做主张,将刘曜留在羊献容身边的做出处罚。
  司马遹自知理亏,原本以为父皇知道后,说不定会因为震怒而废他太子之位呢,结果只是罚跪几个时辰,算是轻的了。
  不过当得知司马衷仍然将刘曜留在羊献容身边,司马遹也就释然了,看来他也只信任刘曜,做出如此决定,也是莫可奈何,与自己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
  “真的是他?”王惠凤惊的脸色煞白,“殿下怎么这样糊涂,那刘曜对容贵嫔……这要万一……”
  “莫怕,父皇知道这件事,”司马遹使个眼色给她,意即让她莫当着司马欢如的面说这些,“父皇自有主张,你别担心。”
  父皇知道?
  王惠凤这才放了大半的心,“啊,上次皇上罚你,难道是因为……”
  司马遹无奈点头,“是,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只要父皇不提,你也莫要在外头乱说。”
  “妾身明白,殿下放心。”
  “太子哥哥,母妃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去找母妃!”司马欢如眼泪汪汪地道。
  司马遹道,“现在不行,欢如,你要乖乖听话,父皇最近国事繁忙,我也走不开身,过一阵子不忙了,我就带你去找你母妃,如果你一直闹,一直不听话,父皇就会把你关起来,你就永远也见不到你母妃了,知道吗?”
  司马欢如果然害怕地一捂嘴,“我不说了!我不闹,我听话!”
  “真乖。”
  王惠凤长舒一口气,还是太子殿下有办法,总算是把欢如给安抚住了!
  有了司马遹的保证,司马欢如接下来很听话,很安稳,司马衷也可以安心处理国事了。
  然而此时,“金谷二十四友”已经成了气候,贾南风借用他们的力量,慢慢掌控朝廷,再者有赵王等人相助,司马衷想要完全压制他们,简直不可能。
  贾谧重得官位后,更是飞扬跋扈,自恃有“金谷二十四友”为其壮大声势,又有贾南风为其撑腰,除了在司马衷这个一国之君面前还守几分礼仪,在其他宗室亲王面前,根本就傲慢无礼,连司马遹,他都不放在眼里。
  真要说起来,司马遹与贾谧结怨已久,别的不说,只说王景凤,自打跟贾谧成亲,宁可毁容,也不愿被他染指,还不是在替司马遹守节,贾谧一向心胸狭窄,又自视甚高,他看中的女人,却芳心另系,他自是对司马遹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正逢司马衷三十九岁生辰,贾南风安排一切,宫中设宴,款待众亲王朝臣及其家眷,弄的十分热闹。
  司马衷对她的用心一清二楚,表面是为自己庆贺生辰,其实是想趁机拉拢朝臣,为她所用,好为她专权铺路。
  可即使如此,有些事情没有放到台面上来说,就不能与之撕破脸,否则就是他这个国君没有肚量,既然她要演戏,就陪她演,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花园中,司马遹与成都王司马颖正说着话。
  司马颖乃先皇司马炎第十六子,司马衷的弟弟,生母是程才人,太康十年受封为成都王。
  司马炎对这个儿子还是很钟爱的,以益州的蜀郡、广汉、犍为、文山为其封国,食邑十万户。
  可惜不久司马炎即过世,他甚为悲痛,数日不吃不喝,几乎一病不起。
  此人容貌秀美,姿态从容,对太子司马遹尊敬有加,毫无越礼之处,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来。
  更要紧的是,他正直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对贾氏一伙弄权,早就不满,与太子有志一同,平日经常在一起商议事情。
  他虽为司马遹的皇叔,年纪却比这个侄儿还要小一岁,年纪相仿,志趣相投,走的近,也就不足为奇了。
  “贾谧最近动静不小啊。”司马颖看着贾谧笑眯眯地与人说话,语气十分不屑。
  “自然不小,‘金谷二十四友’的头目嘛,他一有动静,那二十几人也必然跟随,与他一起,兴风作浪。”司马遹冷声道。
  “‘金谷二十四友’?我看是二十四条可怜虫!”司马颖冷哼一声,“他们还弄不清楚,这大晋是谁的天下,早晚有一天……”
  司马遹挑了挑眉,“十六皇叔说的是,不过我一直很奇怪,石崇原本也不曾富到如此地步,在外任职几年,居然富可敌国,‘金谷园’堪比皇宫,他倒真敢这么做。”
  古来臣子不能越于君王之上,这是常理,可石崇却不怕犯此忌讳,胆子是有多大。
  司马颖不屑地道,“说出来你未必会信,石崇之所以会忽然暴富,是因他出任荆州再吹时,洗劫过往富商,因此而致富。”
  “什么?”司马遹果然目瞪口呆,“他居然……竟无人向父皇禀报此事!”
  “如何禀报?”司马颖冷笑,“刺史乃一州之长,石崇在荆州可谓一手遮天,荆州各重大事务,皆由他上书朝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旁人谁还能越过他去?”
  司马遹沉默一会,道,“那十六皇叔又是如何知道的,为何不能禀报父皇?”
  “我不过是听人说起,并无真凭实据,”司马颖对此,也很无奈,“且石崇很有手段,虽是洗劫了过往富商,却有法子让他们不敢声张,甚至说成是主动赠予,就更没有理由,向皇上禀报。”
  司马遹恨声道,“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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